“咦，這個不是你上次給我買的蘋果。”拿起其中一片區域里面的蘋果放到眼前細細打量，仰頭問他。

“好像是在這買的。”程如歌視線掃過周圍。

“那這里有這麼多好的你為什麼不選？”沈意濃痛心，忍不住手把手去教他如何正確地挑選蘋果，拿起其中一個。

“你看，這種深紅的就很甜，這個品種口有點好吃。”程如歌垂眸，手里拿著的那個正是他上次選剩下不要的品種，沈意濃還在盡職盡責的給他科普。

“如果你下次買呢最好就選這種，沒有那麼酸——”話音剛落，程如歌就把手里那個蘋果拿下來，裝進了扯開的明袋子里。

“好的，我現在會挑了，那我們順便買幾個回去吧。”他若無其事道，一邊往袋子里裝著蘋果，一邊在心里松了口氣。

兩人簡單逛了幾圈，跟前的購車就被塞得滿滿當當了，里頭幾乎都是食材生鮮，還有水果和日用品，原本打算慢慢往收銀臺走去，不知怎麼卻逛到了零食區。

兩旁被各種各樣的包裝占據，彩繽紛設計新奇，充斥著趣和鮮活。

程如歌看著琳瑯滿目的貨架，端詳幾秒，從上頭拿下來一包薯片，遞給旁邊的人。

“要不要買個零食給你？”

“我不吃薯片。”沈意濃疑表示。

“那這個？孩子應該都喜歡吃甜食。”程如歌把那袋薯片放下，換了果凍和餅干，沈意濃都紛紛搖頭。

“我不是特吃。”

他出了糾結的表，沈意濃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執著于給自己買吃的了，想了想還是解釋。

“以前小時候家里不讓吃零食，現在已經養習慣了。”沈意濃把他手里拿著的那些果凍餅干放回貨架，神平常，“比起這些東西我更喜歡吃水果一點。”

“那就更要買了。”程如歌突然說，把方才放下的東西又通通丟進了購車。

“我們都買一份回去嘗嘗，看看哪個好吃哪個不好吃。”他說到做到，真的仔細挑選起兩邊零食來，這一副認真的架勢讓沈意濃無可奈何，只好配合著他提供口味和意見。

“黃瓜味和青檸，你喜歡哪個？”他對那個包裝花花綠綠的薯片有獨鐘。

“青檸吧？”沈意濃有點討厭黃瓜的味道。

“葡萄果凍和橘子呢？”

“橘子。”

“那我拿個葡萄試一下吧。”他思考半秒后做下決定。

……

兩人最后買了一堆七八糟的吃食，結賬完拿都拿不了，直接推著超市購車去一樓停車場，祈禱不會因為買了太多而惹人注目。

程如歌出門，但他出門都很隨意，別的明星不是全副武裝就是喬裝打扮，他反而平平常常，偶爾帶一個帽子，毫沒有為巨星的自覺——

某次沈意濃這麼說他，程如歌疑反問，“巨星？”

他若有所思的，“我以為自己已經退出影壇很久了。”

“……”

雖然程如歌最后一部主演的電影在四年前，之后像是半退，再沒有新的作品出來，可即便如此，認識他人的還是很多啊！

沈意濃那會好奇詢問他有沒有當街被堵住走不掉的經歷，程如歌回答。

“大部分影迷都很理智，不理智的我都人理了。”

“？”

“報警或者保安。”

“可警察和保安不會來得這麼快吧？”

“嗯，所以我認識了你。”

“………”沈意濃徹底無言。

兩人從超市出口出來，程如歌坦坦，反而是遮遮掩掩，鴨舌帽和圍巾擋住大半張臉，原本就不是奪目驚艷的面容更加變得不起眼，走在他邊像是灰撲撲的工作人員。

車子停在馬路對面，兩人推著購車在路邊等著紅綠燈，往日車水馬龍的行人此刻只剩三兩，程如歌雙手推在車上，沈意濃挽著他手臂。

旁邊站了位老人，五十多歲的年紀，兩邊鬢角摻雜了幾白發，他目不知何時放到了程如歌上，瞳孔里出驚訝，不可置信出聲。

“季然！”

這是程如歌當初在第一部電影里的角名，沈意濃詫異過去，卻見程如歌面如常，還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示意。

老人臉上出現激和狂喜的表，有些慌張，語無倫次道：“誒，我當初還看過你那部電影，特別喜歡，演得很好！”

“謝謝你。”他禮貌道謝。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見到你…”他環顧著四周打量，最后落在程如歌手里購車上，小心試探地好奇追問，“你也來自己買東西？”

“大明星也出門逛街的嗎…”他問完又自己小聲自言自語，程如歌依舊是很隨和的。

“是的，我們也會自己逛街。”

正說著，面前指示燈由紅跳到了綠，他再次朝他點了點頭，推著車往前走去，快到馬路對面時沈意濃忍不住回頭，那個老人站在那里面怔怔，隨后在紅綠燈最后幾秒中反應過來，大步往前走，臉上是興揚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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