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上,白津寒表現如常。
可下課鈴一打,他就快速離開了教室。
再回來的時候,他的面略顯蒼白,額發和面頰都漉漉的。
“你洗臉了?”青檸關心地問。
白津寒“嗯”了一聲,一聲不吭地喝水。
班長周源路過,站在白津寒的桌旁問:“你沒事吧?不舒服可以去醫務室看看。”
青檸一驚,下意識地以為他頭疼犯了“不舒服?你怎麼了?頭疼嗎?”
周源大喇喇地回答:“他剛剛在廁所吐來著。是不是胃不舒服?”
白津寒搖搖頭:“沒事。”
他白天胃部就有點不適,剛剛聞到排的味道更是難。
下課實在忍不住,去廁所將晚飯吐了個干凈。
周源聳聳肩,說了聲“好吧”便離開了。
一旁的青檸看著白津寒的臉,猜到了幾分,心里不免懊惱。
白津寒要求自己做同桌,不就是因為自己和他悉一點,在這些方面可以照拂他一下嗎?自己天天吃著蔣阿姨做的東西,卻沒有照顧好白津寒。還因為貪吃讓人家吐了。
真是太不應該了。
“你要不休息一下?”談青檸心中愧疚,語氣不免有些討好,“吐完了應該好一點吧?你現在想要喝點什麼飲料或是吃點什麼東西嗎?我去買。”
白津寒側頭,目掃過乖巧的神,扯了扯角:“不用。”
談青檸“哦”了一聲,心里暗暗決定以后隨帶個清新噴霧,或是吃完在外面散了味道再回來。
周源回到最后一排,旁邊的劉詡皺眉搭話:“你管他干嗎?”
周源抓了抓后腦勺,笑笑說:“正好看到了,就問一下。”
劉詡不屑地“切”了一聲,“不就富二代嗎?真拿自己當個人了。作業不做,早自習不上。也不知道來清中干嗎。”
他早就對這個新同學不滿了。早自習不上,作業不做,晚自習還會睡覺!最重要的是,老師也不管他,由著他搞特殊。
周源翻出下一節課的課本,無所謂地說:“他不是班的嗎?以后不在我們這高考,對班級又沒什麼影響。”
劉詡將凳子挪得離周源更近,目直直朝左前方看過去。
那邊的談青檸正在和白津寒說話,一臉的關切。
“這不就是憑著家里的幾個臭錢來清中教育資源的嗎?我看他也是爛泥扶不上墻的料!”劉詡越說越生氣,下了定論,“我看他也不敢參加周考,考個倒數第一多難看。”
周源皺了皺眉,沒有搭話。
班主任老羅特意和他提過,不用管白津寒,隨他去。
他不是很贊同劉詡的態度,但也不得不承認,白津寒這樣特殊的存在確實很容易遭到大家的不滿。
甚至,不止是同學,連老師也一樣。第二節 晚自習是數學李老師的答疑課。
所謂答疑課,是指任課老師在教室坐鎮,同學們自習那門課程,有不懂的問題去臺上小聲找老師解答。
白津寒因為嘔吐,胃里還有點難,也沒了學習的心思,索趴在桌上休息。
胳膊墊在下面,頭向里,對著談青檸的方向。
談青檸在做數學的五三,表嚴肅認真,有時候要皺眉考慮良久才會下筆計算。
白津寒默默看了會兒,準備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眼皮剛闔上,一只筆突然被丟到了談青檸的鉛筆盒上,發出尖銳的一聲響。
談青檸被嚇了一跳,連忙抬頭。
白津寒皺眉,也坐起子朝講臺看去。
李老師板著臉,一雙眼凌厲地向白津寒:“要睡回家睡去!我的課不準睡!”
李老師30出頭的年紀,年輕氣盛,對于這種不守紀律的行為很是厭惡。白津寒平時不做作業就已經讓他很不滿了,這次便借著睡覺的由頭一腦將怨氣都發泄了出來。
白津寒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李老師,”談青檸舉手,小聲幫著白津寒解釋,“白津寒他今天不舒服。”
“不舒服?”李老師輕嗤一聲,不怎麼相信。
“這是答疑課,你數學都懂了嗎?平時作業都不做,上學校來玩了?”李老師聲音嚴厲,“是,你班主任是給你赦免權不用做作業。但你不做聽就能出績了?就能考到150了?”
“——可以。”白津寒淡淡出聲,打斷李老師的話。
話音落下,不僅是老師,所有的同學都愣愣地看向他。
教室里瞬間安靜,仿佛連呼吸聲都沒有。
“可以?”李老師氣笑了,見臺下的年鎮定坦然,心下更是窩火,“這種大話連實驗班的尖子生都不敢保證你可以?”
“好!好!”他腮邊的抖了抖,“我等著你后天的周考績。不算附加題,你要是考到150以上,以后我的數學課隨你干什麼!好吧?”
他說這話是有原因的。這次周考的題目他已經提前看過,和現在的復習進度相比是要偏難一些。要是白津寒績很好,早就進實驗班了,怎麼可能來7班?這次試卷,實驗班都不一定能有幾個考150的,更不要說普通班的學生了。
比起李老師的激,臺下的白津寒要鎮靜很多。
“好。”
年開口,一個字又把李老師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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