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夫妻的文化水平都不高,否則,一定聽得出來,鬼迷心竅這四個字,飽含著貶義分,牛小田早就對他們有所戒心。
只見牛小田收回眼神,臉凝重道:“確實有鬼,就藏在,住慣了不想挪窩,不太好辦啊!”
“大師,你既然來了,可一定要施展神通,救救俺們啊!”
朱有聞言,又開始可憐的鞠躬哀求,還使勁出了幾滴淚,媳婦杜娟也愣呵呵地跟著鞠躬,卻沒看出多害怕鬼。
兩口子分明都在演戲!
小田哥就陪你們演到底,看看結局到底會有多彩。
打定主意后,牛小田問道:“讓你準備的東西,都齊了嗎?”
“齊了!”
“本大師的辛苦費也準備好了?”
朱有微微一愣,賠笑道:“大師請放心,這都準備好了!”
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已經快下午四點了,牛小田點頭道:“現在是申時,馬上開始驅鬼,整個過程里,必須要聽我的,否則,失效了你也得給錢。”
“俺們都懂!大師吩咐就行。”
牛小田掐著腰開始安排,關好院門,別讓外人打擾,把看門狗牽走,在這里瞎喚,也影響神靈下凡。
朱有聽話的一一照做,牛小田又安排杜娟,院子里的雜堆放到一邊,再從屋把炕桌搬出來,擺在院子中間。
“大師,咋不進屋做法啊?”杜娟問道。
“屋有穢氣,院子里通風,法更靈。”路小川擺手,又問:“你是不是這兩天肚子疼啊?”
“對對,俺恰好來事了。”杜娟點頭。
“唉,質這麼虛弱,驅鬼要下一番功夫才行。”牛小田嘆口氣。
“俺其實就一個病,睡覺特別死……”
正說著話,朱有從屋后走出來,冷著臉使勁咳嗽幾聲,杜娟便怏怏地閉上了,進去又把黃紙、香燭和一袋子紅小豆拿了出來。
牛小田用手掂了掂紅小豆,足有五斤多,本就不是要求的三斤三兩。
暗自冷笑,牛小田也不點破,隨手放在一邊。
驅鬼儀式有條不紊進行,牛小田在桌案上好三炷香點上,點燃了三蠟燭,又讓杜娟端來一碗凈水,桃木劍太糊弄了,只有手指長短,做工很糙,勉強像是一把小劍而已。
杜娟總是不經意的往屋里看,好像是里面藏著人,但是,窗戶半開著,牛小田側耳傾聽,并沒有聽到異常的靜。
“你們都過來跪下!”牛小田冷聲命令。
兩口子都是一愣,磨磨唧唧很不愿,最終還是雙雙跪在了院子里,面朝著三炷香!
牛小田微閉著眼睛,著那枚小小的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儼然大師做派。隨后,從整卷的黃紙里出兩張,稽地挑在小小的木劍上,繼續念所謂的咒語。
持續約三分鐘,牛小田放下黃紙,又把紅小豆袋子打開。
唰!很快,紅小豆灑滿了整個院子。
看到這一幕,朱有特別想急眼,這要是再撿起來,也會費不功夫。
“大師,為啥要撒在地上?”沒忍住,朱有問道。
“鬼走過的時候,會留下腳印的。”牛小田解釋。
“那也應該撒灰啊?”
“你是大師還是我是啊?閉吧!”
牛小田不耐煩瞪了一眼,朱有不說話了,卻悄悄用手指捅了一下媳婦的肩膀,杜娟的不由一抖。
回到桌旁,牛小田點起一張黃紙,就在凈水上燒了,讓灰燼落在里面。
用桃木劍在里面攪了攪,吩咐道:“把水喝了!”
這怎麼喝啊?
朱有的臉都變了苦瓜,抖著手,端起有著紙灰的水碗,忍著喝了一小口,隨后就不地道的遞給了媳婦。
看到朱有邊粘著的黑灰,像是多了一抹黑胡子,非常稽,牛小田使勁憋著,差點就笑出聲。
杜娟著鼻子,將那碗水喝,也變了黑,這看起來才像兩口子嘛!
而牛小田接下來的舉,卻讓這對夫妻徹底發了,不想再裝下去了。
將一張黃紙從中間撕開,牛小田裝著用桃木劍在上面畫了兩道符,跟著分別吐了口唾沫,使勁啪啪兩下,分別粘在朱有和杜娟的腦門上。
朱有不堪其辱,一把將黃紙扯下,“牛小田!你他娘的……”
罵人的話還沒出口,杜娟也扯下黃紙,突然就開始快速的服,直到得幾乎啥也不剩,口中喊道:“俺是鬼,俺是鬼,俺不想活了!”
既然是鬼,還活個屁!
牛小田也不在乎,抱著膀子看熱鬧。
此時,朱有快速掏出手機,開始晃著錄像,杜娟使勁翻著白眼,沖著屋子里跑了進去。
錄像結束,朱有將手機放回兜里,徹底翻大臉了,瞪著小眼睛,握拳頭吼道:“牛小田,你這個騙子的小崽子,瞧瞧,把俺媳婦給嚇瘋了!”
“嘿嘿,正常現象,鬼出來之前,總要瘋狂一下。”牛小田冷笑,“你媳婦的材太差勁了,了也這麼難看。”
“對,你還想侮辱俺媳婦。”
“槽,老子一下都沒。”
“俺錄下了證據,你裝神弄鬼嚇唬人是真的,必須賠錢!賠錢!”
“賠多啊?”
“一萬,不然俺就去報案,一準把你這個小崽子抓起來。”朱有狠得意一笑,轉快速跑進倉房里,拿出了一把砍刀。
“朱有,瞧見了沒有,地下留下了腳印,鬼已經走了。”牛小田本不怕,指著院子道。
“瞎說,這是俺的腳印。”朱有道。
“那你就是鬼!”
“跟俺來這一套,牛小田,趕拿錢,然后滾蛋。”
“沒錢咋辦?”
“那就寫條子!三天必須還。”朱有早有準備,從兜里掏出一張白紙,扔了過來,跟著又扔過來一只圓珠筆。
哈哈!
牛小田終于發出了一陣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指著朱有道:“想要錢是吧,但你也有命花才算。”
“你啥意思,難不還敢殺了俺。也不在東風村打聽一下,俺可不是好惹的。”朱有大拇指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原形畢,一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