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強靜靜地聽著,臉上始終掛著嘲諷式的笑,等他說完,搖了搖頭問:“那我問你個問題,你會造槍嗎?”
“什麼?”帕克一楞。
方志強攤攤手道:“在中國,做你這種行當的人,我們一般把他做銷售,或者中介。”
帕克然大怒,拿起桌上的槍,丟下一句話:“我倒要看看,沒有我這個中介,你要靠什麼活下去!”然后轉就走。
堂堂軍火商,賣出去的產品也不知道殺過多人,手上有很多大人的把柄,這樣的人,居然被稱為“中介”,這不是辱,還有什麼事辱?
方志強也沒有挽留,等他的車離開了酒店,這才拿起電話,說道:“如果你一直都是像現在這樣做生意,那我真的很懷疑,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不到十秒,那輛車就返回了酒店,帕克也重新坐到了方志強對面。
“方先生,您確實讓我到意外,不過生意上的事,可不是皮子就能解決的。”帕克客氣了許多,但怒氣遠沒有消失。
這家伙還是瞧不起方志強,否則不會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愿意說,他能返回,甚至愿意來這里見面,僅僅是因為對易的容興趣。
方志強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我們中國有句話,做明人不說暗話,帕克先生,能坐到這里的人,應該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此時此刻,的確是我對你有所求,但也麻煩你收起傲慢的態度。”
帕克眼睛沉,緩緩地道:“不錯,話都說開了,那我也不掖著,能不能讓人收起傲慢,是需要資本的,你的資本是什麼?”
方志強慢慢地坐直了子,眼睛地盯著他,問道:“你問我資本?”
帕克聳聳肩,沒有說話。
方志強道:“我告訴你,就在前幾天,我被人追殺了幾百公里,被一個神槍手堵了三個小時,我躲在茅坑一樣的地方連氣都不敢一聲,好不容易才活下來,現在你跟我談資本?”
帕克眉頭皺起,似乎沒有聽懂。
方志強忽然拔出槍:“你問我資本是什麼,我告訴你,這就是我的資本!”
那兩個保鏢反應慢了半秒,手到腰間時,鄧通手里的槍已經對準了他們。他們并不是真的沒有本事,而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方志強居然敢拔槍。
帕克鎮定自若,冷冷地道:“你敢威脅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意味著什麼?你知不知道你拿槍對著我,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就算我今天被迫出你想要的東西,以后這世上,也沒人會再跟你做生意。”
方志強忽然起桌上的煙灰缸,朝他腦袋上狠狠砸去。
帕克被砸得懵了,一時間竟忘了疼痛,還沒反應過來,煙灰缸又砸下來,帕克的表轉為憤怒,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一下,兩下,三下,煙灰缸不停地往他腦袋砸過來。
帕克開始還能坐著,很快倒在了地上,鮮流了滿地。
那兩個保鏢都看得驚呆了,他們跟著老板走南闖北,可以說是什麼樣的世面都見過。
確實見過手底下又不武裝的人對老板不屑一顧,但那些人也不敢手,他們更見過手上有幾十億資產的毒梟對老板卑躬屈膝,只為了搞到更多軍火。
失去了老板,世上不知道有多人會失去自保的能力,現在卻有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前天還像狗一樣逃命的人,把他往死里打。
是真的往死里打,不是那種演戲的架勢。
方志強打得差不多了,甩甩手上的,對那兩個保鏢說:“給他包扎。”
兩個保鏢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一個趕把老板扶起來,另一個趕去找藥品和紗布。
帕克疼得幾乎暈過去,好半天才清醒下來,他捂著自己的腦袋,眼睛里滿是憤怒和不甘,狠狠著,卻是再也不敢說出狂妄的話。
方志強等他被包扎好了,慢悠悠地說道:“帕克先生,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把見面的時間延后一天,無非是想等Tony的人先上島,我說得對嗎?”
帕克恨恨地道:“不錯,你也是個明白人,我們這些人都是為了錢!你的資料我一清二楚,跟Tony相比,你連都不算,對我來說,支付報的費用,是你唯一的價值。”
方志強把槍放到桌上,喝了一口茶:“你做這個選擇,我可以理解,但我希你能明白,做任何選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帕克冷笑道:“你想要什麼代價?”
方志強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幾年前,我剛開始創業的時候,開了第一家生鮮超市,有個富二代去那里搗,他請了三十多個混混,整天坐在超市門口,讓周圍的街坊鄰居不敢在我店里買菜,我一無錢二無勢,本拿他們沒辦法,連警察也解決不了,因為他們畢竟什麼都沒做。當時我還背著幾百萬的債,是真正的什麼也沒有。你知道那件事是我怎麼解決的嗎?”
帕克聽著他的故事,眼神逐漸由傲慢變驚訝,他實在想不通,如果是自己能怎麼解決,但方志強既然坐到這里,說明他做到了常人無法做到的事。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問:“怎……怎麼解決的?”
“也沒怎麼,就是跟他們干了一架,”方志強語氣很是隨意,指指煙灰缸,“我拿起比它大很多的磚,往他們老大頭上狠狠地砸,三十多個人拉著我,三十多個人對我拳打腳踢,但是我什麼都不管,就是用磚頭往他們老大頭上砸。”
帕克抖了抖,什麼話也沒說。
“最后我的傷比他們老大重,但他們再也不敢擾我了,如果是你,你敢嗎?”方志強看著他的眼神極其凌厲,“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做腳的不怕穿鞋的,你之前問我,我的資本是什麼,現在我可以回答你,我的資本就是,我著腳。”
帕克脊背發冷,外面烈高照,但他卻覺到了深深的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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