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把昨晚的況仔細分析一遍，再次沿著綁匪們可能行進的路線搜尋，他們累得腳都提不起來，卻不敢停留半分，多拖一分鐘，歆笙就多一分危險。

過了往北的岔路口，方志強看到綠化帶里的樹下似乎有點東西，走近一看，是快白的碎布，里面包了一小塊石頭，他把碎布撿起來，眼睛忽然一亮，雙手抖起來。

“怎麼啦？”畢羅春察覺到異樣。

“這……這是歆笙上的，這是歆笙穿過的服，我不會認錯的，絕對不會！”方志強激地道。

“真的嗎？太好了！”畢羅春也激得出聲，又馬上冷靜下來，“等一下，你確定這是歆笙的？歆笙是穿過這樣的服，但這塊布也有可能是從別的地方飄過來的。”

方志強道：“不會，你看這撕開的斷口，是新的，而且這塊布本沒粘上多灰塵，就算不是昨天留下的，時間也不會太遠，而且里面包了石頭，裹得很好，多半是怕被風吹走，這說明肯定是人為的。”

畢羅春點頭道：“有道理，確實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線索，那會是誰呢？難道是歆笙？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想到這個？”

方志強仔細思索了半天，搖搖頭道：“我也想不明白是誰留下的，但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從這條線索查下去。”

兩人風急火燎地回到指揮室，把況告訴吳隊。

吳隊聽他們說完，沉默了一陣，問道：“方總，你有沒有想過，第一，歆笙這麼小的孩子，而且還被人下了藥，多半是昏迷的，所以服不太可能是掙扎中被扯下來的，第二，如果說有人想給我們指路，那麼這個人為什麼不直接給你發信息？”

方志強道：“這兩個問題我也想過，答案只能等找到歆笙以后才知道。”

吳隊道：“不，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這有沒有可能是為了誤導我們，而且我還在懷疑，他們離開這里以后，會不會換車，您說的這條路是國道，路上有很長的路段沒有居民也沒有監控，只要換一次車，就能大大增加我們的調查難度。”

畢羅春連忙附和道：“對對對，他們已經誤導過我們一次。”

方志強堅定地道：“不會，不論是誤導還是換車，他們本沒這個必要。”

吳隊問：“為什麼？”

方志強道：“吳隊，您想想，您和您的隊員都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您都找了一晚上還找不到，說明他們的計劃走到這里，已經算是功，那他們就完全沒有必要再多饒一個彎。”

吳隊點點頭：“有道理，多換一輛車，就要多一輛車，既增加人力本，也會增加暴的風險，如果是我，我也不會這麼做。”

方志強道：“還有就是時間問題，也是怪我，我早該想到的，先不說我在國沒什麼仇家，就說綁架歆笙的是專業的團隊，國的黑惡勢力也很難培養出這樣的人。”

吳隊道：“不錯，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如果國真有這麼專業的人，那他們多半不會是第一次作案，我們警察還沒無能到連這麼危險的團隊都沒有發現。”

方志強道：“所以，他們抓走歆笙以后，一定會想辦法盡快將送出國，那麼他們要怎麼做？”

吳隊沉思一會兒，恍然道：“出海！他們只能走海路！所以他們一定要選擇最快的方式達到海邊，但明珠不可能有機會，所以他們一定要出城，不但需要走很遠，還必須選擇非常偏僻的地方，否則他們本不可能渡功！”

想通了這一切，吳隊立刻下令：“按照方先生說的路徑，調取沿路所有的監控，十分鐘之，給我找到那輛車！另外，直升機準備！”

專案組很快鎖定了十幾輛嫌疑車，據監控查找他們的行進方向，其中大部分車的落腳點都能很快確認，只有四輛車跑長途。

只用了七分鐘，通部就發來消息：“找到了！”

是一輛面包車，司機和副駕駛都戴了鴨舌帽，監控上都看不到正臉。這輛車在行駛了三個小時以后，大概是放松了警惕，車上的人搖下了車窗，有監控拍到車里確實有小孩。

看到那些影像，方志強反而平靜下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歆笙很可能已經不在國，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迎接最殘酷的戰斗。

又沒過多久，專案組報告消息：“那輛車停在新河縣的一個漁村，我們已經聯系了當地的公安部，請他們立刻派人包圍落腳點。”

吳隊當即下令：“飛鷹隊隨我出發，狐貍繼續調查其余涉案人員。”

又問方志強：“方總，您要跟我們去嗎？您已經忙了這麼長時間，我建議您回家等我們消息。”

方志強道：“不行，我一定要去。”

畢羅春搶著道：“我也去！”

頭也道：“我也去，他的，我要親眼看看，這幫狗崽子到底長什麼樣！”

吳隊道：“抱歉，直升機承載量有限，又要安排大部分警力，我們只能帶上方總。”

方志強對這兩個兄弟的誼十分，也不忍他們再為自己忙碌，便說道：“老畢，你們就別去了，你們也忙了一晚上，回去好好休息吧。”

畢羅春和頭很是不甘心，只恨自己不能立刻飛到歆笙邊把綁架的人狠狠揍一頓，他們商議著怎麼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最后還是找不到辦法，干脆把能找來的兄弟都找過來，大家一起商量如果歆笙真找不到了，該怎麼辦。

直升機起飛后，直接把速度提升到最大，不多時便越過山野。

還沒行進多久，那邊負責配合調查的警察打來了電話，吳隊聽到消息后，頓時臉一沉。

方志強察覺到異樣，連忙問：“出了什麼事？”

吳隊嘆了一口氣，說道：“方總，接下來的事，您恐怕得先做好心理準備。”

方志強平靜地道：“他們是不是已經把歆笙帶走了？”

吳隊道：“據那邊的人說，有另一伙人到達了他們的落腳點，然后車隊開到了海邊，有人看到他們上了一艘民用船，我們已經聯系了海警，但是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方志強僵直，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久久地沒有反應。

包括吳隊在，其他人都是垂頭喪氣的模樣，忙活了一晚上，誰都無法接這樣的結果。

吳隊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方總，您現在是想去新河縣，還是直接去海上，看能不能追上那艘船？”

方志強愣愣地轉過眼睛看著他，仿佛機械一般，好長時間才有氣無力地說：“去海上。”

他對找到歆笙已經布抱有希，大海茫茫，時間也已經過去那麼久，誰知道那些人是朝哪個方向進發的，此刻趕過去，除了對著海面發呆還能做什麼？

但這是他僅有的一點希，沒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