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刻意放在那,生怕發現不了似的,擺在很顯眼的位置。
林宜走過去,將那袋漿拿起來。
漿已經空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半在里面晃。
林宜隨手了,便發現了和樓下一樣的漿塊。
所以陸淮安吐的不是,是這袋漿?
被算計了?
……
林宜拿著那半包漿,去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陸淮安獨自坐在病床上,手背上打著點滴。臉已經不像先前那麼蒼白了,但始終著一子病態。
看見林宜,他扯起微笑,“小宜,你來了?”
林宜關上房門,一步一步走過去,“你好像知道我會來?”
陸淮安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說:“坐。”
他從床頭柜上拿了一個橘子,慢慢的剝著。
林宜看著他,問的很直接:“你吐的不是,是這袋漿?”
陸淮安頭也沒抬,“是。”
“你是故意的?”
“是。”
“為什麼?”
陸淮安手指頓了頓,將橘子皮剝完之后,又開始撕橘瓣兒上的橘絡。
他的語氣很平淡,“我說是為了博取你的同,你相信嗎?”
“我不信。”
陸淮安苦笑一下,“我知道你不會信。”
“如果你是為了博取我的同,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你又故意讓漿掉在地上,引起我的疑心之后,又引我去你臥室。還故意把漿放在那麼顯眼的位置。你故意讓我發現漿,是為了引我來醫院?那麼現在我來了,你還想做什麼?”
“呵~”陸淮安扯了扯,“小宜真聰明。”
他將撕干凈的橘瓣遞過來,“我記得你最吃橘子,但是又不吃橘絡。我給你撕干凈了,現在可以吃了。”
林宜心口堵著氣,手就打掉了那瓣橘子,“陸淮安,你到底想干什麼?你是想離間我和陸硯南嗎?”
陸淮安著掉在地上的橘子,心頭一疼,“離間?小宜,你覺得他是真的你嗎?”
林宜一怔。
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亦或者說,從未把這個字,放在和陸硯南之間。
向來有自知之明,不會傻白甜的認為,和陸硯南僅僅糾葛幾個月,就有了多深厚的。
一直覺得,陸硯南對好的基礎,是建立在床上的。
心里都清楚的很,只是被人拆穿了,依舊會有一窘迫和難堪。
看著眼底的傷,陸淮安聲音溫下來,“小宜,我做這些就是想要告訴你,遠離陸硯南。他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恨我和我媽。”
“不會!”林宜下意識的反駁。
可反駁完了,又覺得底氣不足。
陸硯南和陸家的關系張,是看在眼里的。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麼,但每每提起陸家的人,他溫的眼底都會浮現一陌生的戾氣。
對陸家,他大抵是恨的。
陸淮安并未急著反駁,而是語氣平淡的說:“自從他媽媽生病以后,他和爸的關系就一直不好。后來他媽媽去世,父子兩的關系崩盤。然后就是我媽進門,我出生,徹底激化了這場矛盾。從我記事起,他就一直不怎麼搭理我們。原本他一直上寄宿學校,很回家,但好歹還住在陸家。直到那次,我十歲生日,他回來了。我去給他送蛋糕,他將我推了出來。后面我們所有吃了蛋糕的人,都因食中毒進了醫院,全家,只有他沒吃。”
林宜被驚到,但依舊下意識的為陸硯南說話,“你們是懷疑,陸總在蛋糕里下毒?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
陸淮安著,抿了抿,道:“不是懷疑。事后我爸查過監控,
他也承認了,的確是他在蛋糕里下了毒。爸氣憤的扇了他一耳,他甚至要沖上來毆打爸爸。當時的況很混,爸說要報警,是媽息事寧人。但也就是那次過后,他從陸家搬走了。”
“小宜,你說他不會做這樣的事,那是因為你沒看見他決絕的一面。”
決絕的一面……
林宜的腦海里,忽然就浮現出早上,陸淮安噴倒地,而陸硯南面無表的說出那句:“那就讓他死好了。”
那,就是他決絕的一面嗎?
“小宜,我和他從小就認識,還在一個屋檐下生活過一段時間。我不敢說對他百分之百的了解,最起碼我所看見的,比你看見的要深的多。”
“小宜,我做這些就是想要告訴你,陸硯南他是一個冷的人,溫和只是他披在外面的一層皮。”
“他為了你,毫不猶豫的踢開了何晴,這是為什麼?你有認真想過嗎?”
“小宜,他之所以選擇你,就是為了報復我!”
……
林宜驀的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額上全是汗。
是夢!
已經從陸淮安那里離開有幾個小時了,可陸淮安說的那些話,依舊鮮活在腦子里。
揮之不去。
“小宜?”林靜走過來,俯打量,“做噩夢了?”
林宜點點頭,手握住了姐姐的手。
林靜順勢在旁坐了下來,手安的過的背,“做什麼噩夢了?嚇這樣?”
想到夢的容,林宜也不好多說,一語帶過,“沒什麼。”
林靜著的面容,嘆了口氣道:“姐知道,你打小是個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現在這樣憂思過度,是為了我的事?”
林宜抿了抿,終是道:“姐,你真的是盛雨珊嗎?”
本來是沒勇氣問出這句話的,甚至一直在逃避。
但是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
何況也是想知道真相的。
林靜猶豫了片刻,終是沉重的點了點頭,“我是。”
看的神,沒有半點欣喜,反而有些排斥。
林宜道:“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盛雨珊?”
林靜苦笑搖頭,“都那麼久了,我哪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不過是一直記得,自己被丟棄的那一天而已。”
“丟棄?”林宜眼睫輕,“不是走散嗎?”
林靜垂下眼眸,邊的笑容轉為嘲諷,“走散不過是化自己的說辭,當初明明是不要我,狠心丟棄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