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木門被敲的咚咚作響,只是遲遲無人來開門。
小廝面上有幾分煩悶,小小的巷子住著許多人,有人往門外潑水,有人在門口殺魚,空氣中都夾雜著令人噁心的味道。
正待轉,便聽得姚靜儀吱呀一聲打開木門。
“誰啊?”今日是特意回來收拾零零碎碎的件,恰好遇到小廝尋人。
小廝打量一眼,臉上洋溢起笑容:“夫人,這是我家老爺給您送來的銀錢。”
“你們孤兒寡母在京城,沒錢寸步難行,我家老爺念著當年的誼,特意送來些銀子。”
小廝將銀錢荷包遞過去。
姚靜儀瞧見他手中泛黃的荷包,臉陡然一垮。
擡手便將他手中東西打落:“滾!帶著你的東西滾!不稀罕!倘若再來,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姚靜儀對秦嘉言了結極深,轉瞬間就明白秦嘉言的心思。
他,他竟然想讓自己在外做小?
給他做外室?
這一刻,姚靜儀當真氣得眼前發黑。抓起院中掃把便狠狠朝小廝打去。
打的小廝抱頭鼠竄,撿起地上的東西便落荒而逃。
姚靜儀啐了一口,賤人!
小廝了臉上被劃拉的傷口,添油加醋的回去報信。自然惹得秦嘉言大怒不已。
但又不敢宣揚開來。
“晦氣……”姚靜儀氣哼哼的爬上馬車,離開東大街。
“夫人彆氣,明兒是玉珠姑娘拜師的日子,可不能壞了好運道。”
“聽說明兒是學探親日,親屬也能學參觀。玉珠姑娘要在全學的見證下拜師呢。”小丫鬟甜,還會些拳腳功夫,哄得姚靜儀心花怒放。
姚靜儀想起兒爭氣,心裏甜滋滋的,那點怒氣也拋到九霄雲外。
此刻,陸家門前。
善善一臉張的抱著包裹:“借……借錢?借多?”他警惕的看著父親。
容澈笑的一臉諂:“咱倆親父子,也要談借?”
善善張的後退一步:“皇帝來了也得借!”
我的金庫被陸朝朝一鍋端了,我現在攢點私房容易嗎??
這是在東凌磕頭換來的拜年紅包!!
這是他將邪祟頭子的臉面踩在腳下換來的!!
“爹爹連這點信譽也沒有嗎?有借有還,放心,定會還你。大不了下次你犯錯時,爹爹給你做主,爹就是你最強有力的靠山!”容澈就差指天發誓了。
好男人的銀錢,自然是媳婦管著。
可媳婦兒生辰臨近,他手中的銀錢,給了戰死沙場的孤,所剩不多了。
善善眼睛一亮:“你真的幫我?”
容澈下一擡,膛一:“那當然,我可是一家之主。誰敢不聽我的?”
善善不捨的將包裹遞過去:“你一定要還啊……”
容澈就差指天發誓。
他掂量了一下,嘿,這小子的私房錢比我都多!
待容澈離開,善善苦著小臉坐在臺階上,懷中還抱著小狗。
“容老六,我又窮了……攢點錢真難啊。”
“要是有個生錢的路子就好了。”善善給小黑狗順,深深的嘆了口氣。
正說著,便見母親從容家出來。
這段時日鎮國公不大好,便日日住在容家,在老人家跟前侍疾。
不過鎮國公並不要伺候,只在一側看著就是了。
“娘,去哪裏?”善善眼的問道。
“定國公府上喜宴,娘去走一遭。”說著便吩咐登枝將禮搬上馬車。
各種華貴的禮搬上車,看的善善一愣一愣的。
“哇……好多寶貝……”善善眼睛都看直了。
眼睜睜看著馬車走遠,善善抿了抿脣……
“辦酒能賺錢……”他突然得出個結論。
小傢夥眨眨眸子,偏著腦袋看了看容老六,然後一拍腦袋,扭頭就往書房跑。
沒一會兒,就見他從書房抱著一遝帖子出來。
“小爺您去哪裏?”善善慌忙跟上。
今兒麥唸書未歸,特意囑咐下人將他看。
“不許離得太近。”善善兇兇的呵斥,只允許侍從遠遠跟著,不許靠近。
侍從眼睜睜看著他進書店,沒一會兒抱著帖子出來。然後敲開一戶又一戶大門,將手中帖子遞了進去。
敲開的每一扇門,都是高門大戶,朝臣府邸。
直到天將黑時,善善才拍了拍手,雙手叉腰:“搞定。”
“我可真是個天才呀!”小傢夥眉飛舞,頗有幾分得意。
他抱著容老六回府時,看著容澈挑了挑眉。
“爹爹你真笨……”
“以後跟著善善喫香的喝辣的吧……”
“善善可真是個天才,可會賺錢啦……”
“善善要賺到一大筆錢咯……爹爹開不開心?”
容澈突然脊背發涼,一涼意直往頭頂竄,有種不祥的預。
像極了,當年被陸朝朝支配的恐懼。
這個兒子,怕是跟著姐姐學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