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簪子是皇上賜的,臣還以為程小姐是舍不得。”
說著話,遲挽月有些失落,還裝模作樣的看了好幾眼那簪子,聲音都低落了幾分,還約帶了幾分耍賴和撒:“可臣就是喜歡這支簪子,皇上,您這彩頭到底允不允啊?”
這話既然是落在了寧昀頭上,他再做啞也說不過去了。
隻是當著程家與貴妃的麵,程婉不願意的話,他不好直接開口將這彩頭給出去,何況這是自己先前賞賜給程婉的。
輕咳了兩聲,寧昀才開口:“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你不如再換別的彩頭,如何?”
“你說說看你想要什麽,朕都允了。”
遲挽月眨了眨眼睛,雖然不太高興,但還是點頭應下:“好吧,想來程小姐確實是舍不得這支簪子,又篤定了自己會把簪子輸給我,那我便讓讓好了。”
程婉向來心高氣傲,怎麽會得了這種侮辱?
“誰用你讓?我絕對不會輸給你的,隻要皇上許了,我沒有意見。”
程靈淑忍不住閉眼,隻想把這個妹妹的腦袋摁在水裏好好清醒清醒去。
坐在寧懷昭對麵的寧寒嶼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目就跟著遲挽月轉。
有意思。
他怎麽從來不知道威遠侯府還有這麽個寶貝?
這麽聰慧的子,若能嫁給他為皇子妃,定是大有裨益,更別說還是威遠侯寵著的幺。
有在手,還愁遲瑞與遲江亭不給他賣命嗎?
這麽想著,寧寒嶼的角揚的更高了些,眼裏攢,更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遲挽月,帶著算計與垂涎。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寧懷昭眼裏,眸中起了殺意,手指的著杯子,指節泛白。
寧寒嶼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目移開,正撞上對麵的寧懷昭。
明白他為什麽這麽生氣,寧寒嶼的角揚的又高了幾分,挑釁似的拿起來手中的酒杯遙敬他。
寧懷昭眉宇間的殺氣更加凜冽,襯得那雙本就清冷的天藍眸子涼意縱橫,像是鋪了一層薄冰。
遲挽月不知兩人之間的暗流湧,聽見程婉鬆口,雙手背在後,歡歡喜喜的看向寧昀:“皇上,您瞧,同意了。”
寧昀這麽看下來,對於遲挽月耍的小聰明和激將法,那是一清二楚,也不由得被逗笑了。
“哈哈哈哈,母後說的不錯,你這小丫頭啊,小聰明是真不。”
“既然你們都同意,那這彩頭便允了你吧。”
遲挽月連忙朝著寧昀拱手:“多謝皇上。”
“臣還有一事,想請皇上應允。”
“遲挽月你怎麽那麽多要求?你要是怕了,你就認輸,莫要同皇上提那麽多要求。”
程婉沉不住氣,也怕遲挽月再有什麽壞點子,說話的語氣急了些。
遲挽月側頭看向,輕輕巧巧的把問題拋了回去:“程小姐,我同皇上說話呢,你又不是皇上,你答什麽?”
程婉嚇得臉慘白,連忙跪在地上請罪:“皇上恕罪,是臣逾越了。”
寧昀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遲挽月,你說吧,想要什麽?”
“皇上,您當年是在馬背上打來的天下,臣也時常聽父親說您雄姿英發,一路揮師南下,威風凜凜,靠著手中的劍橫掃千軍。”
“開創本朝後,廟堂與民間皆以能武為榮。”
“臣生於武將世家,從小耳濡目染,比起來唱歌跳舞,豈不是舞劍更能現我朝習氣,揚我國威?”
這話說的,馬屁也拍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
寧昀笑的眼角的褶子都更明顯了:“哈哈哈,說的好!朕就特許你今日舞劍,讓朕瞧瞧你這侯府出來的小郡主有沒有荒廢武藝。”
“是!”
說著話,遲挽月揚了揚眉梢,角緩緩的揚了起來,眼裏落一抹凜冽。
程婉,你就瞧好吧,我非讓你折了麵子又失簪。
遲瑞和遲嫣的臉上都是笑容和驕傲,相比而言,程濟遠和程靈淑則是烏雲蓋頂,直罵程婉不爭氣。
程婉本來是想讓跳舞出醜的,但沒想到遲挽月竟然巧言善辯,生生的給改了舞劍。
皇上也如此高興,想看舞劍,連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可真是氣死了。
心裏再生氣,程婉也得好好的琴伴奏,不然那可真要輸給遲挽月了。
所以遲挽月毫不擔心會在琴聲上出什麽幺蛾子,朝著旁邊的侍衛借了把劍,便武了起來。
雖然功夫不屬於上等,但也是從小在侯府長大的,遲瑞和遲江亭從小也沒教給防的功夫。
所以,遲挽月耍起劍來也是有模有樣,虎虎生風的。
遲瑞抬頭看了一眼寧昀,他臉上帶著笑意,讚許的點了點頭。
他更驕傲了,他家的小阿寶這字沒起錯,確實是個寶,從小到大給他掙了多麵子。
就程匹夫那個閨,還想鬥得過阿寶,哼,做他的白日夢去吧。
這麽想著,遲瑞的腰板停的更直了,斜著眼睛朝程濟遠那邊掃了一眼,高貴冷豔。
程濟遠本就沒心欣賞什麽琴技劍舞,低著頭喝悶酒,開始思考自己做了什麽孽,生出來的小兒這麽愚鈍。
見狀,遲瑞不由得更得意了,目就追隨著自家的寶貝兒。
寧懷昭看著遲挽月如此引人注目,再想著方才寧寒嶼那算計的眼神,心裏越發不舒服,抬眼看向對麵坐著的人。
寧寒嶼倒了一杯酒,正喝下,眼睛一眨不眨的追隨著遲挽月。
寧懷昭垂眸看向桌子上的花生米,隨即手腕翻轉,彈指間,那粒花生米直接就衝著寧寒嶼而去,擊中了酒杯底部。
寧寒嶼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場合手,而且他的目都在遲挽月上,自然沒有防備。
酒杯猛然一傾,裏麵的酒全都灌進了他口中,辛辣,惹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寧昀正看的迷,冷不丁的聽見一聲咳嗽,不滿的看向寧寒嶼,他連忙掩,低低的咳,臉都被憋紅了。
寧寒嶼氣的牙,抬眼看向寧懷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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