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油盡燈枯

    “孫神醫，沒有辦法了嗎？”李若霜問道。

    這要是趙辰知道長孫皇後是因為自己，才傷心這個樣子，那不得自責死？

    趙辰也有氣疾，到時候若是再出事……

    “對，辦法，孫神醫，可有辦法？”

    “隻要能救觀音婢命，不管是什麽藥，朕都為孫神醫尋來。”李世民反應過來，趕與孫思邈說道。

    隻是，但凡孫思邈有辦法的話，也不會拖到今日才說出來。

    “陛下，娘娘這病本就是沉屙，如今已然病膏肓，小人也是沒有辦法。”孫思邈搖頭。

    “那可是朕的皇後，朕不能讓死。”李世民突然暴喝一聲，殺氣凜凜的看著孫思邈。

    長孫皇後自他十幾歲便嫁了過來。

    十幾年的征戰，好不容易大唐初定，國泰民安，如今竟然便要天人永隔，李世民哪裏願意。

    孫思邈也被嚇了一跳。

    但是這病，他實在沒有辦法。

    “陛下，為今之計，便是在長安城中，發布詔令，尋求能治病之人。”孫思邈歎了一聲。

    長孫皇後的時間隻有五天，要在這五日之，找到能救命的人，希實在渺茫。

    但這是唯一一個希。

    “好，啟程，回宮。”李世民點頭，親自趕著馬車，往長安城奔去。

    “丫頭，你去把這個消息告訴趙辰。”紅拂與李若霜說道。

    “為什麽？趙辰他……”

    “他若是薄寡義，日後你們便不要再見。”紅拂冷聲道。

    ……

    當天晚上，長安城便傳出了兩個消息。

    一是傳聞在萬年縣的某個村子，出現了祥瑞。

    一畝田地，產出的穀子，竟然超過了三千斤。

    這可讓長安城百姓到無比的不可思議。

    但是有人去查探的時候，便看到哪裏有許多的北衙軍，不能靠近。

    但即便是如此，卻也更讓人肯定了這個說話。

    另外一個消息則是，大唐長孫皇後病重，急召神醫宮為皇後診治。

    若是功救治皇後，可獲封縣侯。

    大唐以武立國，賞爵頗多。

    但立國之後，除了皇室子弟，便再無人獲封爵位。

    這一次為皇後救治，竟有如此大的封賞。

    整個長安城的大夫蜂擁而至，甚至周邊地區的大夫，也跟著過來了。

    隻是，在砍了幾個濫竽充數的人之後，這風又緩和了下來。

    長安城，東市一家客棧的房間。

    十幾個人站在房，從相貌著來看，這些人明顯不是漢人。

    “怎麽說？”一穿漢服，較白，鼻梁高的高大男子開口。

    較之於其他人，此人最像漢人。

    其份卻是高句麗王高建武的弟弟，高遠景。

    高建武親唐，高遠景自然也是如此。

    “自然是奪取那祥瑞，畝產三千斤，如此神，誰人不想？”另有一人開口，語氣淩厲。

    這人一皮裝扮，神上與之前的吐蕃使臣祿東讚有些相似。

    此人正是吐蕃駐唐使臣論欽，祿東讚的兒子。

    祿東讚離開大唐之後，論欽便留在長安城，作為駐唐使臣。

    論欽通中原漢家文化，曾言吐蕃若要強盛，必定東出。

    大唐被論欽視作最大的敵手。

    “神人人想要，可誰能進的去？”

    “北衙軍兩萬人馬布防，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你能派人進去？”高遠景冷笑一聲，麵譏諷。

    便如同論欽所說，誰都想要那祥瑞。

    可也要有辦法不是？

    況且，如今高句麗正與大唐關係不錯。

    說不定某日，大唐皇帝便賜下這種子，何必要多此一舉？

    隻有吐蕃、薛延陀、南詔已經吐蕃的殘餘勢力，他們都想著搶奪此。

    “最近幾個月來，長安城有很多奇怪的事出現，顯示豬推廣、再有硝石製冰的手段，現在萬年縣又有畝產三千斤的水稻。”

    “這些事的背後，必定有主事之人，若是能找到此人，此事便可迎刃而解。”論欽沉默片刻，又緩緩開口。

    “此人必定是唐人，而且就在這長安城，隻是，若他不願意出種子呢。”一名突厥人滿目仇怨的說道。

    突厥被滅，草原上的雄鷹被折斷了翅膀，這可是他們突厥的恥辱。

    “這可由不得他。”論欽冷笑道，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作。

    眾人紛紛點頭。

    他們若是得不到，那也不能給大唐留下此人。

    否則，終將為禍患。

    高遠景站在一旁，眉頭微皺，似乎有些猶豫。

    ……

    “公子，這兩日，怎麽見你似乎不太高興？”

    酒館裏，福伯為趙辰倒了一杯茶水，輕聲問道。

    “沒有，就是想些事。”趙辰笑了笑，又道：“福伯今日你怎麽沒去薛神醫哪裏聊天？”

    “薛神醫這兩天可沒空，在找那些上了歲月的醫書呢。”福伯搖頭，在一旁坐下。

    “哦？他找醫書做什麽，他的醫也還不錯，鄰裏街坊都去他那看病。”趙辰隨口說道。

    趙辰回來之後，便沒有出酒館。

    這邊本來也就清淨，也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議論。

    “公子您昨日回來便沒有出門，薛神醫說，陛下在東西兩市，各城門口，都張了告示。”

    “什麽告示？”趙辰陡然杯子。

    “皇後病重，正在尋找能救治之人。”

    “唉，皇後賢良淑德，母儀天下，想不到，這病，竟然已經是連孫神醫都無能為力了。”

    “連孫神醫都治不好，這八啊……”

    福伯之後說的話，趙辰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他隻知道，皇後病了，很嚴重，連孫思邈都無能為力。

    “福伯，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今日酒館便別開門了。”趙辰放下手中茶杯，與福伯說了一聲，轉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誒，公子！”福伯有些意外，喊了一聲，卻也沒見趙辰回應，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

    房間，趙辰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疊著整整齊齊的玄裳。

    裳針腳歪歪扭扭，卻也如趙辰心思錯不堪。

    驀的，趙辰從床上怕起來，換了一服，推開門，便見李若霜站在門口。

    “你怎麽來了？”趙辰問道。

    “皇後病重的事你知道了嗎？”李若霜看著趙辰，問道。

    “剛才福伯與我說了。”趙辰平靜道。

    “你不去看？”李若霜著拳頭，沉聲道。

    “那麽多大夫，每人能治病嗎？”趙辰了自己手中的針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