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心裏難罷了

    “姨母，你咋對我這麽好？”趙辰看著長孫皇後，笑道。

    他倒不是以為麵前的姨母對自己有什麽企圖。

    說起企圖，老李頭倒是企圖大了去了。

    至於姨母……

    趙辰隻是覺著自己沒有那般幸運罷了。

    “你與姨母一般，子都是不好，姨母也知道這種日子有多難。”

    “你如此年輕，邊又沒有其他親人，姨母自然放心不下你！”長孫皇後緩緩說道，眸中出痛惜之。

    趙辰心中一滯，鼻子微微有些酸。

    “來，吃碗長壽麵！”長孫皇後盛了一碗麵條給趙辰，給他拿來筷子。

    麵條並不味，甚至有些難吃。

    但是吃在裏，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姨母便如趙辰母親一般！”趙辰三兩下吃碗一碗麵，看著長孫皇後，認真道。

    趙辰的記憶中，沒有任何關於母親的記憶。

    但是想來，最多也不過與姨母一般待他如此。

    長孫皇後聽完這麽一句，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以後想吃了，姨母再來！”長孫皇後輕拍著趙辰的背，聲音有些沙啞。

    ……

    李世民坐在酒館裏，等了好一會，才見到三人從後廚出來。

    不知為何，李世民今日對桌子上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便準備吃些長孫皇後煮的麵條。

    他可是好久沒有嚐過長孫皇後的廚藝。

    隻是……

    “麵呢？”李世民見到三人六手空空的出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唔，我吃完了？”趙辰了肚子，確實有些撐。

    “趙小子，吃獨食可沒朋友。”李世民憤憤不平的說道。

    他還想著能占個便宜，嚐一下長孫皇後的手藝。

    不，這哪裏占便宜，分明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這小子，竟然全吃完了？

    “夫君，這是給趙辰做的長壽麵，我回去，再與你做些！”長孫皇後來到李世民邊，輕聲說道。

    “好！”李世民點點頭。

    他已經看出來長孫皇後眼眶微紅，剛才似乎哭過了。

    心中頓時蒙上一層翳。

    李世民扶著長孫皇後，也不與趙辰說了，轉便出了酒館。

    二人上了馬車。

    “觀音婢剛才是怎了？”李世民追問道。

    “陛下，方才趙辰與臣妾說，說臣妾便如他母親一般！”長孫皇後緩緩說道，聲音裏帶著哭腔。

    李世民心中微微一震，卻又歎了口氣。

    “你與趙辰說了他的份？”李世民沉聲問道。

    於李世民來說，他並不希趙辰這個時候便知曉了自己的份。

    這對趙辰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該有的布置，李世民還未布置完。

    太子那邊，他還未想好如何置！

    於趙辰自己，陡然知曉了自己的份，會不會難以接？

    趙辰雖然心沉穩，卻也難料，知曉此事之後，會發生什麽！

    “沒有，臣妾隻是聽到趙辰說了那麽一句話，心裏難罷了！”長孫皇後搖搖頭，眼裏閃過一苦楚。

    “觀音婢，朕已經在為趙辰鋪路，用不了多久，你便能與他相認了。”

    “到時候，你便能每日見到趙辰。”

    “而觀音婢你，還是要照顧好自己的子，你最近兩日，臉差了許多。”

    “朕已經命人去尋孫神醫了，這兩天應該便能找到！”李世民小聲說著，臉上閃過一憂。

    他哪裏看不出來長孫皇後況比之之前，差了許多。

    今日，長孫皇後一定要自己帶出來見趙辰。

    李世民不是傻子，自然猜到了是什麽況。

    隻是，這個事他不能說出來。

    “觀音婢，再過一個半月，萬年縣的水稻就要收了。”

    “趙辰與朕說，畝產三千斤，朕心中很是期待。”

    “到時候，觀音婢你一定要與朕一同，去見證這祥瑞！”李世民繼續說道。

    堂堂皇帝，此刻竟然如同話癆一般。

    長孫皇後臉上帶著笑容。

    多想自己見到萬年縣收，也想見到趙辰回宮與自己相認。

    還有好多想要去做的事。

    隻是，不知道自己還剩多時間。

    ……

    月餘前。

    李靖統率大軍，領侯君集、尉遲恭等將領，追擊吐穀渾王伏允。

    再次將其擊潰，殺敵數千。

    伏允領著殘部，逃至積石山。

    山窮水盡，部下紛紛離散。

    之後伏允被部下所殺，其長子慕容順見大勢已去，無奈之下，率領眾將降唐。

    至此，吐穀渾平定。

    這一日，長安城西門，萬人空巷，人頭攢。

    街道兩旁，站著黑的長安城百姓。

    百姓們紛紛翹首以盼，著遠方。

    今日，便是衛國公李靖領兵歸朝的日子。

    西城城頭上的長安守軍麵豔羨。

    心道自己何時能被萬人敬仰。

    不多時，遠一道黑影緩緩出現，一隊騎兵一馬當先，朝長安城過來。

    待到這支凱旋之師來到城下之時，城樓上的守軍們便聽到耳中傳來長安城百姓的歡呼高喊聲。

    “拜見衛國公大人！”

    “異族賊子犯我邊境，辛虧有衛國公震懾宵小。”

    “衛國公大人鎮守邊疆，我大唐萬世無憂。”

    “小人之前的村子被吐穀渾燒殺搶掠，家人們也慘遭毒手，今日幸得國公大人，大仇得報，國公大人在上，請小人一拜。”

    百姓們紛紛麵激，甚至有不人便在街道上跪下。

    一匹黑馬的李靖，髯花白。

    百姓如此待他，這一場仗打的也是有意義。

    李靖翻下馬，一旁的親衛立刻過來牽馬。

    李靖快步走過來，扶起跪在地上的百姓，高喊道：“李靖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作為將領，自當保家衛國，李靖年歲尚不及諸位，怎能你們一拜。”

    “此次出征乃陛下旨意，如今得勝歸朝，全仰仗陛下料事如神與諸位將軍，戰士的同心協力。”

    “李靖其實沒有做什麽！”

    李靖有自己的事風格。

    不管功勞多大，他都不會全都攬在自己上。

    皇帝，群臣、將領，士兵，有功之臣，人人都能這勝利。

    這也是李靖在軍中有如此威的部分原因。

    唰！

    聽到李靖如此說，百姓們立刻紛紛高呼：

    “陛下聖明。”

    “大唐將士英勇！”

    李靖雖手握兵權，在軍方亦有莫大的影響力，不過他謹言慎行。

    與百姓們說完，李靖便鑽進了馬車裏，往城駛去。

    連片刻都能不曾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