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燁覺事發展的詭異莫名。
李畫塵這個名字,他聽過。北戰國的九王子,曾經通報鍾極皇、不良局總局、分局,以及華夏各個戰區、門派、家族。而且他在南國兵變的時候十分活躍,不但阻止了關九的造反行,幫助自己的準嶽父功登基上位,還為了南國的雙料婿。
正可謂是年紀不大,但是名氣大的很;武功不高,但是做的事卻是驚天地。
難道,這個李畫塵,就是北國的王子?
但是他怎麼會突然就來到西涼了呢?訊息不可能傳的這麼快,北國的人都趕來了。而且如果真的是北國王子,他不可能不拜會西涼國主,也應該是在西涼國主的安排下登山。我們的見麵應該是在一個正式的場合才對啊。
而且,這個人舉止、行為都灑不羈,完全沒有一點點一國王子的樣子,倒是十足像是個江湖混混。
最可怕的是他後帶的人,那個人如此年紀,造化竟然如此之高。陳小刀和過了僅僅三招,雖然是陳小刀也沒出全力,但是隻要看一眼也知道,想贏陳小刀,隨時都可以。
到底是什麼樣的師父,能夠教出在這個年紀達到如此化境的徒弟?
他希陳小刀今年能夠贏下自己兩個同門師兄弟的徒弟,以此揚名立萬。實際上,隻要陳小刀今年出現在這裡,被廣而告之說他是水漣劍歐燁的徒弟,他就已經揚名立萬了。
但是此戰也關係自己的臉麵,神的繼承。他不希陳小刀過早地了劍氣。
歐燁道「小刀,我說過,非必要的時候,不可出劍。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徒兒不敢。」
李畫塵湊到瑤池仙人耳朵邊上「大姐,這孫子讓我折磨的都不人形了,氣消了吧。他以後再也不會調戲好人家的姑娘了,他沒有作案工了。」
瑤池仙人一笑,看著李畫塵「聽姥爺的。」
「哎。」
李畫塵轉過「那個,你們幾個,今天我家夫人心好,說了,你們可以帶著左手回去了。」
一群人憋著氣,趕奔門口去。
「哎!」李畫塵大喝一聲「你們站住!」
那些人痛苦的都要死了,但是也不得不站住。
李畫塵道「你說你們這群傢夥,啊,還懂點人事兒麼?你們公子調戲我媳婦,讓我又是端酒又是上菜的,還把我趕到別人桌上喝了半天酒。我是怎麼對你們的?嗯?又扶著你們公子起來,又給他滅火的,累的一腦袋汗。現在連句道歉都不讓你們說就放你們走,這恩可以說是重生父母、再造爹媽了吧?你們連句『謝謝』都不說就走了?」
那些人都聽傻了,心說你行,鬧了半天,我們還欠你好大的人。
一群人無打采地說了一陣子謝謝,就趕扶著花小溪走了。
李畫塵看著他們遠去的影,滿意地點點頭「嗯,日行一善,功滿三千啊。」
陳小刀心說我聽著都新鮮,您這日行一善啊?合著要做好事就衝上去又燙、又燒、又踹地毀掉人家的子孫?
歐燁掏出一遝錢,放在桌子上「店家,陪你們的損失。」
「哎呦,要不了那麼多啊。」
「留著吧,因為我們,也耽誤您生意了。」
歐燁對李畫塵抱拳拱手「畫塵兄弟,我是不是該您一聲王子殿下啊?」
陳小刀一愣,難道師父知道他的份了?王子?哪個國的?
李畫塵也一愣「什麼王子?」左右看看「我啊?」
歐燁笑著道「北戰國九殿下的名字,最近在江湖上可是響噹噹的,殿下何故假裝非人呢?」
李畫塵搖頭「我真的不是,真的。我就一烤串的,我姓離,離化臣,離別的離,熔化的化,顧命大臣的臣。大哥您興許是認錯人了。」
歐燁微微一笑「也好,你我山頂再回了。」
「大哥慢走。」
歐燁臨走的時候,看了瑤池仙人一眼,瑤池仙人都沒看他。
歐燁走出了串屋棚子,陳小刀快步跟上,此時的陳小刀倒是冷靜了不,一直在思考著什麼。
「在想什麼呢?」歐燁問。
「在想那幾個人。」
「說說。」
陳小刀道「那個離化臣行為奇怪,他一開始百般忍讓,幾乎是唾麵自乾,顯然是有目的的。」
歐燁笑了「然後呢?」
「和我對招的子,功夫很可能在我之上。」
「不是可能,是一定。」
陳小刀攥了拳頭,心有不甘。
「怎麼?不甘心?」歐燁道「我早就跟你說過,江湖大的很,平時在大城市裡,要見到一個古武者跟見到外星人一樣稀奇,遇到一個上四門,更是麟角的存在。可是今天,那個花小溪,也是一個上四門。雖然是剛剛晉級上四門,基不穩,但是畢竟達到了這個境界,應該說,他的修鍊也是很刻苦的。」
陳小刀點點頭「他這樣的人,是不是就是師父您說的,藝高命險?」
「沒錯。」歐燁道「人越是修鍊,能力越大,就會越危險。自危險,遇到的人危險,遇到的事也會很危險。這個年輕人就是不懂這個道理,剛剛晉級上四門,高興的恨不得躥到天上去,完全不知道,隻要一次失誤,就可能斷送一生的前程,甚至是丟了命。」
陳小刀點點頭,若有所思。
「你也一樣。區區幾個賊,要打也要心平氣和地打,幹嘛把自己氣那樣?一個高階的古武者,一定會遇到和自己水平相當的對手、磨難,甚至是比自己強的多的磨難。不能做到心平氣和、不能做到冷靜淡然,不能觀察思考,不能審時度勢,就是在給自己尋一條死路。那花小溪但凡謙虛一些,也不會有這樣的下場;但凡他長一點腦子,別被驕傲沖昏了頭腦,也應該早些反應過來,自己遇到了本惹不起的人;但凡他有一悔改之心,當時就真誠道歉,對方可能就會治好他的雙,讓他平安離開。可惜啊,他驕橫慣了。」
陳小刀道「徒兒記住了。」
「不僅要記住。」歐燁道「你就是太狂傲,我說過你多次,你裡說記住了,但是脾氣卻是一天比一天大。對我畢恭畢敬,除了我你誰也瞧不起。今天那些人,哪一個都不比你弱。」
「那個離化臣,他也比我強嗎?」
「當然。」
「我不覺得。」
「你隻知道功夫,不懂人心。」歐燁道「他能憑一己之力顛覆一個戰區,讓一次運籌已久的造反被武力鎮,這樣的本事,你有麼?」
「那都是些謀詭計的計量,我不稀罕。」陳小刀地道。
歐燁笑了「哎,你要學的太多了。是為師的錯,不應該為了鬥劍一直培育你的劍法,讓你與世隔絕,不在江湖走。這一次,無論敗,你都要多在江湖上歷練歷練。否則,就會為一個隻會耍劍的無腦高手。無腦的高手,是難求善終的。」
「離化臣,他真的是北戰國的九殿下?」
「不會錯的。」歐燁道「他寵辱不驚,被人挑釁的時候,尚且能夠談笑自若;被人辱的時候,能夠麵不改,忍不發;絕地反擊之時,也毫無一點炫耀、自滿。這都是他的優點,你要向他學習。」
「哼,要是我纔不會像他那般,我有快劍,可以快意恩仇,砍了那群垃圾貨,像他這種的『本事』,徒兒學不來。」
「?」歐燁道「你還是不懂啊。其餘的人,你怎麼看?」
「那個最文靜的孩子,上有一葯香,應該是個醫藥高手,而且最起碼也是上四門的武者;另一個口齒伶俐,脾氣急躁的,應該不會功夫。」
「嗯。」歐燁道「那個孩子,是葯翁的弟子。」
陳小刀一驚「葯翁的弟子!?」
「沒錯。」歐燁道「我見過葯翁前輩多次,所以認得。沒主打招呼,我已經覺得奇怪,但是看到了那個人,就不奇怪了。們的關係組合若即若離,似敵非敵,似友非友,十分奇怪。而且李畫塵之所以像你說的『』,是在藏那個高手的份。」
陳小刀就算是足不出戶,天下之間的主要高手傳說還是知道的。
葯翁,那是輩分、江湖地位比自己師父更高的前輩,隻存在於傳說之中,自己從未見過。想不到,他老人家的徒弟,竟然會和那個李畫塵走在一起,而且看上去,們的關係十分親,說起話來也是很隨意的。
「傻了吧?你瞧不起人家,人家做了一場大戲,各個都心明眼亮,隻有你傻乎乎地隻知道靠著一口快劍行俠仗義。師父不在的話,他們把你賣了八百次,你還要記他們的好。」
陳小刀沉默了「江湖,真的這麼兇險嗎?」
歐燁此時倒是笑了「嗬嗬,知道怕就好。怕不是什麼壞事,更不丟人,那些不怕的人,命都不長的。花小溪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誰也不怕,現在想要下一代都費勁了。這條命,還是李畫塵和那個人留給他的。」
陳小刀攥了拳頭「我要贏,我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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