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腦子都沒轉過來。
太子跟傻子似的,本來還沉浸在這張的矛盾衝突中,想著很多事,自己該怎麼辦,要是突然對李畫塵出手,自己要不要象徵地救一下;但是救一下會不會被瑤池仙人象徵地打殘廢呢?可是如果自己一不,麵子上也不好看……父王也不會幹看著吧?
父王會是瑤池仙人的對手嗎?整個北國的人,有能製衡這個傢夥的人存在麼?
誰知道這老仙兒突然就變了一個人一樣,笑的甜甜地和自己說話,搞得他腦子一瞬間沒轉過來,整個人像是個傻麅子一樣,風度啊、氣質啊統統都沒有了,就半張著,睜大了眼睛,好像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
所幸他很快就醒悟過來,趕道「哦哦,個……李準,見過仙人尊駕,仙人……萬古流芳、福壽綿長。」
「哈哈哈。」瑤池仙人道「倒是個乖巧的孩子。」
李準鬆了口氣,臉上的笑也舒展了一些「謝謝仙人誇讚。」
瑤池仙人笑著道「我隻是個江湖散人而已,所謂仙人,不過是因為手段夠多而已。你是北國儲君,將來是要掌管整個北國的,屆時我七老八十,老態龍鍾,來到北國討一口酒喝,還指您慷慨解囊,賞個麵子呢。」
李準頓時高興的快要起飛,趕道「仙人折煞小字輩了,仙人養生有,福壽綿長,哪怕百歲千歲,也不會有什麼老態可言。尊駕若肯賞,父王和李準都願意拿北國最好的酒,招待仙人。若是到時候我們這些小輩也都隕落了,我的兒孫們也會好好招待仙人的。」
瑤池仙人笑著對北戰王道「我知道他為什麼是太子了,這張巧,一定從小就哄得你頭暈眼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北戰王微微一笑「是啊,這孩子從小就腦子快,甜,是個討巧的孩子,和老大不同。那個傢夥啊,是個倔種,隻要認為自己沒錯,按著腦袋都不肯低頭。這個孩子孝順,但我也怕他聰明過頭,反而被聰明給耽誤了。」
北戰王笑著道「李準啊,坐下來吧。」
「是,父王。」
又對李畫塵道「畫塵,你出去吧。」
李畫塵一臉不爽,轉就要走,瑤池仙人道「李畫塵。」
李畫塵咬著牙,努力出微笑,慢慢轉過「仙人還想知道什麼?」
「你也坐下吧。」仙人看著北戰王「可以吧?」
北戰王本來想趁著李準的話題,輕描淡寫地趕讓李畫塵走人,結果這瑤池仙人顯然本就沒忘記李畫塵這一茬。
「當然,仙人若有教誨,是他的福氣。」
李畫塵鬱悶地座,遠遠地坐在最末端。
宴席最尊貴的上首位,是北戰王和瑤池仙人並排而坐。然後順著長條桌走下來,依次按照份、地位,是各路的王子重臣的座位。李畫塵排位很靠後,幾乎就是在最末端了。
李畫塵低著頭,也不說話,就是吃菜,自顧自地喝酒。他恨不得自己是個形的,讓瘋婆子看不到自己。
無奈,他就像是暗夜裡的螢火蟲,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那麼鮮明出眾,他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胡茬子,神乎其神的柺,和那杯八二年法國兒紅,都深深地出賣了他……。
果然,瑤池仙人笑著道「李畫塵,別坐那麼遠嘛,來來來,坐我邊這裡來。」
李畫塵抬起頭,出笑容,充滿歉意地道「那是太子的位置,我就坐這就行,好的。」
「過來嘛,別害,你在國開的時候,不是放得開的嘛。」瑤池仙人對北戰王道「那時候,他還救過我的命呢。」
北戰王睜大了眼睛,心說這都是什麼詭異劇?他救你的命?你先告訴我誰能要你的命好麼?
李畫塵抓耳撓腮地不知道怎麼辦好,李長風道「就坐過來吧。」
李畫塵湊了過去,在太子的旁邊加了一把椅子,服務人員給放好了餐。李畫塵覺太不爽了,這個距離,臉上有幾顆痘痘都看的一清二楚。
北戰王道「仙人剛剛說,畫塵救過你的命?」
瑤池仙人道「有幾個犬牙的輕薄之徒想要佔我便宜,九殿下仗義出手,幫我打跑了狼呢。」
北戰王一愣,隨即大笑起來,這一下氣氛頓時輕鬆了起來,所有人都笑了。
有人道「這可真的就是九爺眼拙了,仙人尊駕在那裡,隻要報出大名,怕是那群犬牙的宵小也要嚇的死去半條命,九爺怕是不知道啊,哈哈哈。」
文趕道「但是這也看得出,九爺是一片丹心,遇到此類事,從來不會明哲保,必定和惡人拔刀相向啊,敬九爺。」
所有人都舉杯去敬李畫塵。
接下來,又是一通開懷暢飲。各路人馬番敬酒,瑤池仙人來者不拒,大家真的喝的是興高采烈,氣氛一度歡快、暢爽。
李畫塵沉默了,許久,突然回頭問瑤池仙人「怎麼樣了?」
「嗯?」瑤池仙人挪開酒杯,看著李畫塵「誰啊?」
李畫塵了「聖。」
瑤池仙人一笑「殺了。」
「殺了!?」李畫塵的腦子嗡地一下就炸了。
瑤池仙人把杯底的酒喝,「辱沒了我瑤池清譽的傢夥,留何用?我們瑤池是人間聖地,不是娼館籠。」
李畫塵張著半天沒說出來話「你是……開玩笑的吧?」
瑤池仙人皓腕向外一耷拉,修長的玉指輕輕地握著琉璃杯,眼神輕鬆隨意,但是卻定定地盯著李畫塵,語調認真「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為什麼啊!?」李畫塵猛地站起來,因為作過猛,一個碟子摔在了地上,摔的碎。本來極好的氣氛,瞬間又變得嚴肅、激烈起來。
瑤池仙人道「你問我?不是你做的好事麼?剛剛是誰在這裡大喊,自己幹了?」
李畫塵不敢相信「你……你這個瘋子!」
瑤池仙人的眼睛瞇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瘋子!」
瑤池仙人的琉璃杯哢嚓地出現了裂痕「小子,跟本尊說話,最好還是禮貌一點,之前我當你是不知者無罪,現在可是不一樣了。你能在你老爹的庇護下保住一條命,就著樂去吧。現在,給我乖乖坐回去,吃你的東西。」
李畫塵解下餐巾,扔在桌子上,繞過太子就奔著瑤池仙人去了,太子趕起來一把保住李畫塵「老九老九,哎哎哎。嘿嘿,仙人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傢夥酒品不好,這是喝多了,我送他去醒醒酒……。」
「你給我起開!」李畫塵一把推開太子,推的太子往後兩步,差點坐旁邊人的上。
李畫塵走到了瑤池仙人跟前,瞪著「我再問你一句,在哪兒?」
瑤池仙人哪裡會怕李畫塵的威脅「天堂?還是地獄?我哪兒知道?」
李畫塵一把抓住瑤池仙人的領口「你有病!你特麼有病!」
北戰王大驚「李畫塵,你在幹什麼!?還不退下!?」
李畫塵一把把瑤池仙人的餐都嘩啦地上去了,憤怒地道「你應該都知道,我們是被的,是沒有辦法,是個好孩兒,你憑什麼因為一次過錯就要人的命!?你當你是誰啊!?」
眾人紛紛前來解圍,瑤池仙人淡淡地道「都給我坐好。」
所有人立刻就像是被釘在原地一樣,一也不敢了。
文去看北戰王,北戰王皺著眉搖搖頭,示意先看看況。
李畫塵道「仙人!仙人!狗屁的仙人,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的仙人!?我看你是鬼,厲鬼!一把年紀了還出來到跑,這個世界上沒有仙人的拜託!不就『本尊』如何如何、『本尊』如何如何,你當是誰?你就是功夫好一點而已,大家怕你而已,有哪個人是真心實意地尊敬你的為人、你的品德的!?」
瑤池仙人道「李畫塵,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沒錯!」李畫塵哄著眼圈「是我害了,你要殺應該殺我,你殺幹嘛?」
瑤池仙人道「該死,你也該死,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那你還喝個籃子酒!」李畫塵一把打飛了手中的酒杯,琉璃杯摔在地上,摔的碎。
李畫塵睜大了眼睛「看什麼看?手啊!不是要殺我嗎?」
瑤池仙人突然笑了「還真是不怕死啊,還是你認為,我不敢殺你。哦,你以為你老爸在這裡,你就什麼都不怕了。」
「別把我當做和你一樣的人。」李畫塵道「我知道,你不是沒有殺不了的人麼,幹掉我然後走人你也做得到,手啊!」
北戰王道「李畫塵,你給我冷靜一點。」
瑤池仙人哈哈一笑,一手,從大殿的頂棚出突然掉下來一個人,赫然就是一個子。
子被困的結結實實,顯然是被點住了所有重要道,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李畫塵。
「這是……北大路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瑤池仙人哈哈一笑「酒喝夠了,該辦事了,北戰王,多謝款待,你的腦袋暫且留著,這個小鬼,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