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危言聳聽！」

「你說的纔是混淆視聽！」

「好了！」

北戰王大喝一聲，大廳之，所有人都雀無聲。

北戰王的眼神犀利，盯著那個替李工說話的人，嚴肅地道「別的我都可以當做是你的直抒臆，暢所言。但是，你說老九出晦，是什麼意思？」

那人一愣，頓時結起來「王、王上，屬下的意思是……。」

「說清楚。」

「屬下是說，九下他歸來時短淺，已經多次和諸位王子鬧出事端，不可能每次都是別人的錯，他自己一點錯也沒有吧？」

北戰王道「我隻問你，你說他出晦，是什麼意思？」

「這……是屬下口誤。」

「口誤！？」

北戰王一下子站起來「來人，將他拖出去斬首！」

眾人大驚。

一個人站出來趕道「且慢！王上，此人雖然出言無狀，但是畢竟是北國重臣，就算是言語之間有了冒犯，也罪不至死，王上可以重重責罰，斬首之刑，有些太過啊王上！」

北戰王怒道「我說過，誰敢對九下和他生母的事枉加議論、猜測傳謠，我決不輕饒！明知道我的態度，還敢說什麼老九『出晦』，他哪裡晦了？是爹爹摻了假，還是娘親有水分？你要是說不清楚，今天我定斬不赦！」

那人嚇壞了，知道自己了北戰王的逆鱗，心裡暗暗冤，自己隻是急切地想要給八爺爭一條出路，想不到犯了王上的忌諱，這可怎麼辦纔好？

此時七爺李梁站了出來，單膝跪地「父王息怒。叔老乃北國重臣，不能輕易言殺啊！念在叔老輔佐兒臣有功的份兒上，請父王饒他死罪！」

北戰王道「李梁，孤王給你麵子，看在他教你的份兒上，我饒他死罪，但是你的伴師，不能再是他了。老而無用，李梁和李工最近搞出諸多事端，都是你這老鬼從中挑唆，你當我真的又聾又瞎？去李氏武祠的後山小院麵壁十年。」

叔老知道，自己完了。李氏武祠的後山小院，估計就是自己的埋骨之地了。

他巍巍地跪在地上「謝王上不殺之恩。叔老自知年老昏聵，不堪重用，此次麵壁，料想餘生可能再也見不到王上和諸位臣工了。臨別之際，有肺腑之言以告王上。」

「說。」

叔老雙眼含淚「叔老知道，此次八下闖下大禍，險些釀不可挽回之惡果。但請王上看在父子同心、骨親的份兒上，對八爺寬恕一二。八下他生純良耿直，難免做事有些唐突，此事宜……。」

「叔老！」北戰王打斷道「你多慮了，他是我兒子，也是北戰國的臣民，有父親、有王法，虧不了他。」

「……是，叔老……這就去麵壁了。請王上保重，叔老會為王上和諸位王子祈福。」

北戰王一揮手，有人押著叔老走了出去。

北戰王掃視所有人「諸位臣工，北戰國的所有事，各位都可以暢所言，

直抒臆。我會廣開言路，儘力做到兼聽則明。但是，剛剛的那個話題除外，明白了嗎？」

「臣等明白了。」

「李畫塵是孤的九兒子，他的出一點也不晦，更不比誰低一等，這件事不許有任何異議和雜音。」

「臣等毫無異議。」

北戰王道「李梁，你平時和李工總是在一起，這件事你有沒有份？」

李梁抬起頭，驚訝地道「父王！兒臣看來，這件事絕對不是蓄謀的刺殺行，一定是有很多的機緣巧合八弟才會和九弟鬧翻的。兒臣對這件事一無所知，更是想都不會想要去索九弟的命啊！之前是和九弟有諸多的不睦，但是南國一行，我和九弟多次在一個酒店裡促膝談心，所有的誤會和偏見都已經化解了，心早已釋懷。即便是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也萬萬不敢起那殺害親兄弟的惡唸啊！我料八弟也絕對不會如此糊塗，肯定也是一時氣憤，或者是另有也說不定。父王！請父王明鑒啊！」

北戰王道「你這句話，我暫且相信你。一旦被我查出你也有份，你和李工一併罰！」

「是。」

北戰王道「李崖、李準，你們也說說吧，據說你們最近和老九走的也近的，多也能知道點風聲吧？」

太子李準猶豫了一下，率先站了出來「父王，此番資訊均是從外部傳來，老八和老九是如何麵、如何產生矛盾、如何戰在一起的，至今沒人能說個清楚明白。兒臣以為，不如等三弟帶著他們回來以後，聽取多方的證詞，再判定是非曲直，討論獎懲分，方纔比較妥當。」

「這不廢話麼？」北戰王道「我是要聽你的意見，不是要聽你的廢話。」

李準當然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但是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最好說話，表態，萬一這群人回來給自己來一個神反轉，到時候自己也跟著倒黴。

李畫塵和老七、老八之間的事，就是狗咬狗一，誰有心思管他們？不論是老九出事，還是老七倒臺，跟我都沒什麼關係。坐山觀虎鬥就可以了，不必蹚渾水。

「李崖，北國境，竟然有人敢謀刺孤王的兒子，你是北國不良局的主管人，你說說吧。」

李崖走出一步「父親，李崖管理不良局多年，類似的案件，可以說聽到幾個訊息，就可以大致推敲出經過。隻是，就算是證據完備，尚不敢保證推算完全正確，也有失誤的時候。此時事關我北戰國的麵、諸多王弟的關係，李崖能推論，但是又不敢枉下論斷。」

李崖這一件事上還是比李準更明一些，不愧是在不良局歷練多年的大王子。

北戰王是傻子麼？他自己看不出事大概的廓麼？別說他，其實所有人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幾乎都可以斷定，李工就是蓄謀已久，就是想要地在外麵幹掉李畫塵，沒有萬一，沒有其他的可能。

但是這件事涉及到王族部的核心員，每個人都不敢輕易表態。這不是一次簡單的破案或者說是公斷，而是一次王庭大震。北戰王也不是想聽他們說出實的原委

而是想看到所有人的反應和態度。

太子可以渾水魚，但是自己不行。自己是不良局的主管，這麼多年的工作，現在來個自己也判斷不出來，那豈不是告訴父王，自己是個廢膽小鬼麼？

北戰王點點頭「你說吧，既然是推論，自然有一定概率正確，也有一定概率錯誤。」

「是。」

大王子李崖開始了他的表演「父王，各位臣工。以李崖二十幾年在不良局當差的經驗來看，李工蓄謀已久，有計劃、有步驟、有外援、有機，我幾乎可以斷定，就是他要刺殺老九。」

眾人瞬間炸開了鍋，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李崖板著臉，無所畏懼「老九的起居向來，是父王安排他在國開居的，但是李工他和八弟吵架出逃，但是偏偏出現在國開，真的是巧合嗎？還有按照文拷問宋家餘黨宋一的飛報來看，宋家明明知道九弟的份，但是還是要伏擊。宋家和九弟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麼？若是沒有王子級別的人指示，甚至是威脅，他們有這個膽子？若不是，李工和宋家的人同時出現在現場，這難道又是巧合？文說，九弟當時已經發狂，為了給同伴報仇，瘋了一樣地要追殺李工，若不是李工咄咄相，九弟怎麼會如此瘋狂？以各位對李畫塵的認識，他是喪心病狂，記仇伺機報復的人麼？」

眾人紛紛到一陣寒冷。

這李崖哪裡是推斷一二啊？他這幾乎是把李工釘死在絞刑架上了！

北戰王板著臉「繼續說。」

李崖道「我個人覺得，除非有可以實現驚天逆轉的證據，否則，八弟這一次的殺害兄弟的罪名，怕是沒可能翻案了。尤其是現場的人，文和岑寅也不是有多深厚的人，況且現場人多眼雜，真相是掩蓋不住的。我這麼說，是本著我不良局任職的本分，拿證據和合理推斷說事，不存私心，隻求公正。但是接下來，我要說句有私心的話了。」

「嗯。」

李崖緩了口氣「父王，雖然……幾乎可以斷定，八弟已經犯下不赦之罪，但是我們畢竟兄弟一場，還希父王撥反正，理清真相。給九弟一個安，也……也給八弟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吧。畢竟，濃於水啊。」

此時，一個人在外大聲地喊「飛報！飛報！」

「進來！」

那人幾步沖了進來，枯通一聲單膝跪地「啟稟王上，白家使者請求覲見王上！」

「哼。」北戰王像是吃了黃連一樣地苦笑「看看吧，人家李畫塵的靠山來了，不給個說法，白家的人怕是連我的麵子都不給啊。」

「白家的人可能是做個姿態而已。李畫塵出事，他們不管，麵子上不好看。父王隻要好言安，白家人不敢造次。」

「飛報！飛報！」

北戰王怒道「又怎麼啦！？」

「文九死飛報！九下在歸來途中被人擄走，文、岑寅等人戰不敵，九下生死不明，其餘人等無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