齋藤一龍堅持著想要坐起來：「我遇到了強悍的對手，小八忍也不是他的對手，負責保護我的二十四忍，也隻剩下了六個人。我已經儘力了……。」

那人輕輕地出一隻手，打斷了他的申辯。

「實際上，我聽說，在這之前，你本不知道敵人的存在。他輕而易舉地矇蔽了你的眼睛和耳朵，還有你的大腦，讓你變了瞎子、聾子和蠢貨。直到一場炸，你才認識到他們的存在。你想找他們出來，但是又沒想到，遇到了你完全無法抗衡的對手。」

「忍者們的實力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他很強。」

「他是很強，但是這是建立在你蠢的基礎上的。」

齋藤一龍咬著牙：「我會打敗他的。」

「有任何線索麼？」

「他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個學生，我見過的一個人，李畫塵。」

「像是？毀了兵工廠，死了二十幾個忍者，你隻給了我一句『像是』？」

「我不能確定。」齋藤一龍道：「但是他的聲音很像，高態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他和齋藤歸蝶的關係很好，在同一個學校裡。」

那人點點頭：「好的，剩下的就給我吧。」

「這是我的戰鬥！」齋藤一龍激地道：「應該讓我去打敗他！」

「我不認為你備這樣的實力。」

「為什麼？！」齋藤一龍眼睛冒火：「就因為我輸了一次？這一次我是敗了，但是我隻是輸在了資訊上。他們是憑空冒出來的，按照他們的復仇計劃和營救方式，他們本就是臨時起意的一群傢夥。不雇於任何組織的散兵遊勇。我在明，他們在暗。而且他的實力很強，是華夏頂尖的存在。」

「嗬嗬嗬。」那人的笑容輕鬆隨意，充滿了嘲諷的意味：「華夏頂尖的存在？你知道的還是太了。華夏真正頂尖的存在，你這輩子都看不到。他們的程度，隻是相當於我們忍界下忍而已。如果真的是散兵遊勇，那我們應該到萬幸。」

「絕對是。」齋藤一龍道：「我要親自去復仇，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的！」

「但是一般的下忍，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那就給我中忍隊伍，我可以打敗李畫塵，我可以讓他死無葬之地。」

「實際上你幾乎已經確認是他了是嗎？還是你實在沒有別人好懷疑了？」

齋藤一龍咬著牙道：「隻要找到了他，一切就都明白了。」

與此同時。

一個老頭子站在炸後的廢墟中間，他的邊，跟著一個和李畫塵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老頭子拄著柺杖，眼睛瞇著，像是睜不開一樣，頭髮鬍子都白了，而且還有輕微的駝背。但是他穿著的確實一套麵的條格西服，還打著領帶，頭髮雖然花白，但是卻梳理的十分整齊，看上去像是個麵的人。

他邊的男孩子相貌清秀、表青，戴著方框眼睛，斯斯文文的，有點三好學生的樣子。還拎著一個黑的商務公文包，像是老頭子的助理。

「老帥，您看了這麼久，看出什麼了？」男孩子的聲音也清

爽的很，像是大學生藝係的學生一樣。

「嗬嗬，一頭霧水啊。」被稱作老帥的老年人道：「都炸的乾乾淨淨了，什麼都查不出了。」

男孩子百無聊賴地道：「那咱們還在這裡耽誤什麼啊？回去寫份報告不就行了麼？」

「嗯。」老帥搖搖頭：「要是隻要寫報告就可以了，就不必讓我們過來了。」

老帥走到一個被炸的徹底彎曲的架子跟前，蹲了下去，似乎有了發現：「小梁。」

小梁趕跟過去，遞過一雙白手套和鑷子。

老帥接過來，戴上手套，拿著鑷子，夾出了一塊碎布。碎布已經被燒的發黑變形。老帥夾著它湊近了鼻子聞了聞，微微一笑。

「這是什麼？」小梁問。

「一塊殘留下來的布片。」

「我知道啊，它很重要？」

「不知道啊，應該是吧。」

這個時候，王隊長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老人家，有什麼發現嗎？」

老帥轉過：「哦哦，王隊長啊，嗬嗬，倒是沒什麼發現。這塊碎步，可以拿去化驗一下。」

小梁將碎步裝進了塑料袋裡，遞給了王隊長，認真地道：「化驗的結果，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嗬嗬，會的會的。」王隊道：「二位辛苦了，我們為你們準備了賓館，要是在這裡都忙完了的話，我派人送你們回去休息。」

老帥笑著道：「麻煩王隊長了，我還想再到轉轉，王隊長隻要把房卡和地址給我的助手小梁就可以了。」

王隊長臉有些尷尬：「好的。」

小梁板著臉道：「通知酒店，老帥每天晚上都要喝三兩竹葉青，記著，是竹葉青。晚餐直接送到房間裡去，沒有許可，任何工作人員不能進來打掃房間。開水放在門口就行，我們自己會取。」

王隊保持微笑：「好的，沒問題。」

老帥笑著道：「王隊啊，你們不用管我，我自己轉轉就好。」

「好。」

老帥和小梁慢慢地走遠了，王隊鬱悶地嘆了口氣，摘掉了帽子，一臉不爽。

「王隊，這倆人是什麼人啊？說話都是指示的口氣，真是看他們就不爽。」

王隊撣了撣帽子上的灰塵：「人家是不良局的人，專門過來調查這件事的。」

「這不是信不過咱們嗎？唉？不良局是個什麼局啊？之前沒聽過啊！」

王隊回頭看了一眼：「不該知道的，別問。」

王隊訓斥了自己的手下，看著兩個人的背影，眼神深沉。

不良局都驚了，看來這次須霓市是真的在大首長麵前掛了號了。別人可能沒聽說過，也不知道。但是他卻是清楚的很。

不良局，全部都是奇人異士，所有效力人員皆被稱為「不良人」。他們隻負責調查重大案件，理一般警察理不了的應急事務。他們神莫測，強大而且低調，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種重大的案件，要他們出馬，說到底，倒是在理之中的事。隻是這

樣一來，闖禍、監管不力的是警察局，最後辦案功，破獲大案的卻是不良局。

所以，警隊對不良局的印象，通常都是不好的。不良局出，意思很明顯，你們警隊自己搞不，必須由更厲害的人出馬。

老帥走到一個位置，站定，抬頭看了看頭頂已經燒焦的空殼架子，低頭看了看地上的泥土，蹲下來，從瓦礫之中翻看了一些泥土。點點頭。

小梁打了個哈欠：「老帥，這裡有什麼疑點嗎？」

老帥道：「八個人。」

「嗯？」

「八個人打一個。」老帥繼續道。

小梁一下子來了神：「真的有古武者？」

老帥搖搖頭：「古武者就一個。」

「嚇？！」小梁鬱悶地道：「一個古武者，打八個普通人，那有什麼意思？」

老帥一邊思考，一邊搖頭：「不是普通人。」

「啊，我都讓你說糊塗了。又不是古武者，又不是普通人，難不是外星人？」

老帥一笑：「剛剛的那片碎步上，除了濃重的火藥硝煙味道之外，還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

「沒錯。」老帥的眼神突然伶俐起來：「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這被幹掉的八個人，是倭國的忍者。」

小梁瞬間睜大了眼睛：「忍者？」他興地走到老帥對麵：「忍者是什麼東西？」

「唉，忍者不是東西。」老帥道：「忍者是倭國發源的，實際上，在古時候，他們就是專業的間諜，從事暗殺、破壞、刺探報、潛伏等的工作。隻是他們把這項工作作的太絕了，就發展出了忍者這個職業。這個職業從什麼時候產生的，已經無從考究了。」

「忍者很厲害嗎？」小梁關心地道：「和我們的武者相比呢？」

老帥道：「忍者和武者完全不同，他們沒有神信仰，沒有自我，甚至沒有慾念，要拋棄一切自尊。他們隻是工、影子，隻負責完任務。」

「切，原來是一群沒有武者尊嚴，就隻能躲在暗幹壞事的鼠輩。」

老帥聞著之間的一撮泥土，認真地道：「是的。但是他們不會這麼評價自己，他們為了任務奉獻了生命和靈魂，幾乎所有的忍者一輩子都不會有名聲傳出來。雖然骯髒，但是確實很有效，防不勝防啊。」

「唉？那個和他們戰鬥的人呢？是誰啊？」

老帥的眼睛瞇了起來，似乎在思考：「應該是個年輕人。高和材……。」老帥一轉：「就和你差不多。」

「為什麼？」小梁問。

「他留下了痕跡。」老帥道：「他極力地掩飾自己的存在，但是卻留下了一些足跡，看樣子，是個力充沛的傢夥。嘿嘿，古武者殺忍者，喜聞樂見呢。」

「太棒啦。」小梁興地問：「能抓住他嗎？」

老帥鼻孔噴出一氣：「看機緣了。」

老帥看著遠的風景，夕西山，天邊有一團火燒雲，將大海都染了紅。

「殘，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