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齋藤歸蝶的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李畫塵在放學之前又打了一次，這一次通了。

「哪位？」是個男人的聲音，李畫塵聽著，像是齋藤龍一。

「這不是齋藤歸蝶的電話嗎？」

「是的，現在不方便接，您是哪位？」齋藤一龍冷冷地問。

「哦，我是他的同學，想問問怎麼沒來學校。」李畫塵故作輕鬆地道。

「今天家裡有事，去不了了，你是誰？」

「啊。你是齋藤哥哥吧？我們見過的，我李畫塵啊，我去過你的船廠，哎呀，你的船廠真大呀，怪不得你們家裡那麼有錢，造一艘船就得老鼻子錢了吧？對了，上次我說有機會咱們一起吃飯的事您還記得嗎？趕早不如趕巧，不如就今天吧，我做東，上白依菲，你也上齋藤歸蝶，我再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不必了。」齋藤一龍結束通話了電話。

李畫塵掛了電話，臉鐵青。

齋藤歸蝶和齋藤一龍的關係很差，的電話都在齋藤一龍手裡，幾乎可以斷定，齋藤歸蝶已經被齋藤一龍控製起來了。很顯然，逃走的查長征和齋藤一龍是有通的。

齋藤一龍因為查長征的一句話懷疑到了齋藤歸蝶，而自己的那裝扮，真的是該死。可是自己哪裡想得到，會因為一服被查長征就認為是自己當初假扮的老頭子了呢？服也不一樣啊！

李畫塵覺得服不一樣，但是那是他以為。查長征不要李畫塵「覺得」，他要自己「覺得」。他對「老不死的」那是印象深刻，除了沒看到過臉之外，其餘的材、聲音、作、肢……完全印象深刻，刻在大腦裡，扣都扣不去。

而且查長征逃跑，也是始料未及的。李畫塵開始就猶豫要如何理這個人，擔心他死了沒人背鍋，但是讓他活著又代價很高，患很重。現在好了，他逃了不說，現在人在哪裡都不知道，但是很顯然，一出事，他就和齋藤一龍聯絡了。

李畫塵不放心。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來了。

「喂？」對麵沒有聲音，李畫塵道：「白依菲嗎？」

「嗯。」白依菲小聲地道。

李畫塵鬆了一口氣：「依菲，你現在在哪裡？」

「你功了。」白依菲道：「還問我在哪裡幹嘛？我在哪裡又怎麼樣？」

李畫塵道：「依菲，上次的事是我對不起你，真的，我腦子笨，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會這麼認真，我以為……我以為……。」

「你以為我是個婦，就是喜歡勾引男人，跟你示好也隻是玩玩，不會往心裡去？」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你說的。」李畫塵道：「現在況有點複雜了，我的一個朋友……。」

「齋藤歸蝶嘛。」白依菲冷哼一聲：「你當然關心你的朋友，人家是向賢學院的第一，而且還是個日本人，最會服侍男人了。」

「你看看你這

是說的什麼話啊，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李畫塵道：「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沒有別的選擇，那伊菲你說，要麼我騙你，騙所有人一次，要麼我當時就在那個鬼電梯裡被機槍打死，你說吧，你怎麼選？」

「你胡扯，幾機關槍就能要了你命，你的功夫是練來和狗搶屎吃的？」白依菲突然生氣了。

「哎呀，是，幾機關槍我是能搞定，但是我當時在電梯裡被關著呢麼，我對外麵的況一無所知，對他的工廠況也完全不瞭解。那個時候，當然是需要穩下來了。伊菲，我給你道歉，真的道歉，我沒想戲耍你，實在是……你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了。」

「所以，你還是本心裡就沒有我。」

「不是。」李畫塵道：「伊菲，你也看到了，那哪裡是什麼船廠，下麵清一的都是導彈，而且都是非法製造的，要賣給那些戰國家的造反派，一旦真的賣出去了，造反派們就會用這些導彈去轟炸、去訛詐、去威脅、去製造襲擊事件，到時候會死很多人。我沒辦法看著不管。」

白依菲停頓了幾秒鐘，突然心大好：「唉，我們吃東西去啊？」

「啊？」李畫塵很吃驚，心說孩子的腦迴路都是怎麼走的啊？怎麼突然改吃東西了？

幾天過去了，白依菲其實也早就想明白了。李畫塵其實也沒有錯，隻是他的腦子像是豬頭，自己暗示了那麼多次，他就是不接招。這確實讓倍挫。

白依菲從小就是人們眼中的神，從十幾歲開始就追求者眾多，到哪裡不是眾星捧月一樣地伺候著？所以對異的要求也極高。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心儀的件，奈何這個傢夥是個實心的榆木腦袋，怎麼暗示都不開竅，弄得白依菲有些抓狂。每天晚上都要猜，李畫塵喜歡我，李畫塵不喜歡我，李畫塵喜歡我，李畫塵不喜歡，李畫塵還是喜歡我……。覺自己都快得神病了。

孩子在期間，尤其是單的時候，緒都很不穩定，說高興就高興，說不高興瞬間就會緒奔潰。而白依菲緒崩潰的時候，跟李畫塵發脾氣的時候，其實隻是心理上在向李畫塵索取，索取一種……一種在乎、一種寵溺、一種哄騙。李畫塵隻要稍微安一下下，哄一兩句，會立刻喜笑開，高興的頭腦發暈的。

可惜，李畫塵在這方麵是傻子。他不但沒有get到白依菲的心理訴求，反而真的在困，為什麼白依菲和勾玉吃飯不帶他。

之後和勾玉走開，也是分分鐘希李畫塵過來挽留、吃醋、發脾氣，但是哪想到，這個傻小子就真的把自己的車子開走，回家和兩個同居枕頭大戰去了。

白依菲覺，自己就是個傻子。

等到李畫塵出現在船廠的時候，以為李畫塵終於醒悟了，那個高興就別提了，窗戶紙終於捅破了，李畫塵原來很在乎自己。都忘記去分析疑點了，像是在夢裡一樣，本沒空去想劇怎麼會發展的這麼詭異……。

最後的辱，讓徹底崩潰。

可是大炸之後，白依菲突然也清醒了一些。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也有錯誤，如果站在李畫塵的立場去看問題，這件事他也不是全錯，相反，他其實在做對的事，而且是大事。

白依菲陷了單的焦慮之中。

一方麵，很不爭氣地消氣了，都沒用李畫塵過來哄，就開始自己給李畫塵找理由；另一反麵，甚至埋怨自己，男人乾大事的時候，人又吵又鬧的，不幫忙還添麻煩，這簡直不像自己的作風。

所以，今天他鼓足了勇氣，給李畫塵打了個電話。李畫塵練練道歉也讓十分用，心理自己都在催自己，行啦行啦，傻子道歉啦，快點原諒他，我可不想繼續冷戰了。

李畫塵不知道白依菲這些天的思想態，他也沒時間去研究一個人對自己的恨仇，計劃稍微有一點紕，可能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他不能分心。

李畫塵想了想：「那，咱們吃什麼啊？」

白依菲撒道：「你坑了我一次，我還沒原諒你呢，你得好好表現。」

「嗯嗯，我好好表現。」李畫塵道：「你說吧，我怎麼表現？」

「這種事，還要孩子告訴你啊？」白依菲氣呼呼地道：「算啦，這樣，你今天陪我吃飯、看電影、唱k、逛街，不許逃跑，也不許和我吵架。我就原諒你。」

「好。」李畫塵以為要自己給他買什麼貴重東西，還在心裡盤算自己還有多錢，原來就這點小事，這太簡單了。

李畫塵提前走出了學校，他心裡想：今天得和白依菲說清楚，而且得把哄高興嘍，不然以後朋友都沒得做了。這傻子還不清楚，這倆事兒本就不可能一起辦妥。

和白依菲喝咖啡的時候，開始很尷尬。兩個人本來是朋友，但是這麼鬧一場，關係早就不再單純了。白依菲都覺，自己好像是上趕著不是買賣似的，像是自己死皮賴臉地賴著李畫塵。

可是沒辦法，自己就是這麼沒出息，一天看到不這小子，心裡就抓心撓肝的。此時還要保持孩子的矜持和驕傲，又要想辦法讓李畫塵對自己主出擊，自己好半推半就……太難了。

此時的齋藤一龍，還在拷問齋藤歸蝶。

齋藤歸蝶已經奄奄一息，上全都是鞭痕，渾青紫，檁子布滿全，服幾乎已經被爛了，出了裡麵的上麵都沾著漬。

齋藤一龍沒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麼能扛，難道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不行，就是活活打死，也得讓張說點什麼。老子的船廠原地炸了，數年的心瞬間化為泡影，我特麼連敵人在哪兒，是男是都不知道，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齋藤歸蝶。」齋藤一龍著氣，盯著這個隻剩下半條命的人：「要麼死，要麼開口，你自己選。」

齋藤歸蝶虛弱地慢慢張口，唱起了謠：「月，照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