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歌被關了起來,雖然對方撤銷了控訴,也決定不追究任何責任,但是王隊長還是給他老爸打了個電話,說了一聲,準備關他十二個小時。
公羊歌坐在號子裡,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踱步。他擔心,擔心李畫塵這邊的計劃,是否能夠正常實施;擔心他們會遭遇安保隊伍瘋狂的掃;擔心任務一旦出現差錯,會導致有人陣亡;擔心明天自己放出去以後,到自己最不能接的壞訊息。
公羊歌終於還是沉不住氣了,他走到門口大聲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王隊長,王隊長,放我出去!」
羅貝貝穿著整齊的警服走了過來,冷冷地看著公羊歌:「呦,公羊家的爺,又進來了啊?不如你在我們這裡辦個吧,下次來的時候我親自去接你。」
公羊歌一笑:「羅警真的會開玩笑,喂,聽說那個鬼子不打算追究我了,放了我吧,我也沒犯多大事兒,就是在他的蛋蛋上踹了兩腳而已。」
「好啊。」羅貝貝道:「你進來了才兩個多小時,還有九小時三十九分鐘,時間一到,我立刻放人。」
「喂喂喂。」公羊歌道:「別走別走,真的,我有事,有急事。」
「急事?」羅貝貝道:「是急著去泡妞,還是急著去打架啊?」
「都不是,正事兒,正經事兒。」公羊歌湊近了:「你別看我這個樣子,其實,我是個好人。」
「哦。」
「對,我不但是好人,還是個英雄。」
「是嗎?」
「可不是!」公羊歌道:「我正在拯救這個世界,我今天的所作所為,能救下千萬條的人命。」
「哎呀,那可太了不起了,那你是個大英雄啊!」
「就是嘛。」公羊歌一拍大:「所以,你現在就得放我出去,不然這事會很複雜的。」
「沒問題。」
「講究!」公羊歌豎起大拇指:「果然是貌和智慧並存的警,判斷力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樣,開鎖吧。」
羅貝貝臉一冷:「還有九個小時三十八分鐘。」
「靠,你玩我。喂,你回來啊,喂,喂!」
一家餐廳裡。
齋藤歸蝶和勾玉聊了半天有的沒的,勾玉隻是看著窗外笑。
齋藤歸蝶疑地道:「你笑什麼?」
勾玉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事。」
「什麼事?」
「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能聽到海岸邊的一聲巨響。還是我們今天什麼都聽不到,回來一連串的壞訊息呢?」
齋藤歸蝶有些尷尬:「你都知道了。」
「從一開始就知道。」勾玉喝了一口咖啡:「你基本都不會這麼找我聊天的,今天這麼反常,再加上你之前拚命調查的人,應該就是李畫塵。李畫塵昨天又出現在了你哥哥資助的船廠,之後信誓旦旦地跟我說,要搗毀那裡。今天你就來找我喝咖啡。很好猜。你真的以為我猜不到?」
齋藤歸蝶笑了:「不
我知道你一定會猜到的,如果我那麼簡單地認為了,那我就是在侮辱你的智商,也是在侮辱我自己的智商。但是我也知道,你會安靜地坐在這裡陪我等。」
「嗬嗬,這個我倒是想問問為什麼了?」
「因為你答應過李畫塵。」齋藤歸蝶道:「你雖然,但是李畫塵的話,你還是聽得進去一些的。何況他們的事和你之見沒有直接的利益關係,對你來說,本沒有任何影響。」
勾玉點點頭:「的確,但是我依然覺很失,對你。」
「為什麼?」
「你真的認為就憑李畫塵一個人,就能搗毀一個兵工廠?他連導彈的晶元在哪裡都不知道。」
齋藤歸蝶也笑了:「你真的認為,他做不到?」
勾玉道:「我的判斷從未出過錯,從李畫塵的人品,做事的風格,和以往的行事作風,綜合起來評估的話,他做不到。別忘記,就在二十幾個小時以前,他還被關在了那裡的電梯裡,被四支機槍指著。」
齋藤歸蝶也喝了一口飲品,平靜地看著窗外:「我認為,他一定能功。」
「據呢?」
「直覺,我相信他。」
勾玉這一次笑的很開心,這種笑,是聽到了好朋友說出蠢話,聽到好朋友說出了愚蠢見地的那種禮貌微笑。
勾玉搖搖頭:「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風格,什麼直覺,相信之類的。你應該知道,評估一件事的功率,應該有大量的資料支撐。李畫塵的資料,可是沒有任何一項能一個理智的人以為,他能做到這種事的。別說是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專業的特工,要執行這種任務,也得有強大的後勤和軍方的支援,而且功率也高不到哪裡去。李畫塵,他一個不長腦子、滿口髒話的莽夫,他憑什麼?」
「憑他是真心實意地為別人著想,他可以為素不相識的人豁出命。」
勾玉簡直都聽不下去了:「歸蝶,我真的不想對你說出不禮貌的話,但是你的話實在太……太不清醒了。你說的都是做人的德,道德和實踐是兩碼事,那個人再想得諾貝爾獎,想的腦子都要瘋掉了,就一定能得到嗎?兩者之間本沒有關係。要功,必須備基本的素質和先決條件,而且還要運氣很好,這纔是評估一件事功率的唯一指標。」
齋藤歸蝶湊近了勾玉:「我們打賭怎麼樣?」
勾玉搖頭:「我不會和你賭的,這不公平。」
「這很公平,我們來賭嘛,你想賭什麼?」
勾玉聳聳肩:「我沒有什麼想賭的。」
「嗯……。」齋藤歸蝶想了想:「如果李畫塵做到了,你就要抱著,今生今世,這件事,從頭到尾的任何人,任何細節,無論你是以前、現在,還是以後所知道的,都不會對任何人說起。哪怕是被人嚴刑拷打。」
「啊!」勾玉真的無語了,他知道,齋藤歸蝶和他打這種賭,就是要堵自己,讓自己這個知人以後也不會出賣他們。但是肯這麼和自己打賭,就說明,是
真的認為李畫塵能功,而不是心裡幻想和期待李畫塵能功。
「賭不賭?」齋藤歸蝶自信滿滿地問。
勾玉看著,許久:「賭。如果你輸了,就以後離李畫塵遠點,當然,前提是他能活著回來。」
「說定了。」齋藤歸蝶高興的不行。知道,勾玉這種人,言出必踐,這事兒穩了。
兵工廠。
「混蛋!」老忍著聽到大怒,想不到自己的如意算盤已經被這個小鬼看穿,頓時急了,直接一蹦,越過李畫塵的頭頂,想要先解決三個後顧之憂,堅決不能讓這裡炸。
他剛剛蹦起來,後麵李畫塵就跟了上來,嗖地一刀切下來。老忍者完全沒想到,李畫塵會有這樣的速度,而且是在遍鱗傷的況之下。
他不得不急轉,擋住了李畫塵的刀。
兩個人落在地麵,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李畫塵笑了:「果然,你們三個出去吧,我用不了五分鐘,就能搞定它,五分鐘之,我肯定出去和你們會和。」
「真的?」
「嗦,快去。」
三個人轉就跑,老忍者剛要去追,李畫塵一個閃,就擋在了他前麵。
老忍著皺著眉,此時他的表已經很凝重了,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中了那麼多刀,失去了那麼多,竟然還有這樣的戰鬥力。而且,似乎比剛剛的時候更強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不科學,這不現實,這……應該是不可能的啊。他應該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應該已經是就差最後一稻草的駱駝啊!
他雙手握刀,腳下慢慢地調整著站姿,此時完全不敢大意。他的經驗富,雖然老了,但是他的腦子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經驗、智慧、判斷力,都是巔峰狀態。
所以他完全知道眼前的這個敵人有多危險,自己稍有不慎,這裡可能就是自己的葬之地。
「小鬼,老夫小看你了。」
「不,你沒有小看。」李畫塵道:「你對我的判斷,在之前,都是正確的。」
「嗬嗬,真是臭屁,就是說,現在的我,已經大錯特錯了?」
李畫塵一笑:「你死定了,老東西。」
「啊!」
老忍者大一聲,沖向李畫塵,李畫塵也沖了過去,兩個人一招錯,李畫塵儘管一傷痕,卻是穩穩地站住。老忍者卻肩頭一栽,差點一頭搶在地上。
他往前搶了兩步,勉強站穩,立刻回,雙手握刀,張地看著李畫塵。鮮肩頭滴落,落在了他的服、大和腳麵上。但是他驚訝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對手。
在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敵人,自己本就不認識。哪怕自己自認為已經觀察了許久,也和他爭論了一番,已經對他有了初步的瞭解。
但是此時,這個人突然變的陌生起來,因為……李畫塵本沒轉,而是背對著他。
他的筆直,武士道鬆鬆垮垮地拖在地上,輕鬆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