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送走了明錦聖和公羊歌兩輛車子，李畫塵帶著白依菲重新製定了路線，折返大邱山。

大葉子山山腳，李畫塵和白依菲抵達這裡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和小葉子山不同，大葉子山更加雄偉，但是路也更難走，如果是昨天他們來到大葉子山，恐怕明錦聖他們的車子是沒辦法對付這裡的路況的……如果這裡的路也算路的話。

大葉子山看上去更荒涼和野蠻，雜草幾乎快要到腰間，樹木也更高、樹榦更，枝葉更茂盛，幾乎看不見月。

李畫塵不得不廢一番功夫放倒一些雜草，否則他的帳篷本沒地方支。

安頓下來以後，李畫塵躺進了帳篷。

「李畫塵。」白依菲躺在車裡，開啟了天窗，看著天空的景，實際上之能過樹葉的隙，看一看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嗯？」

「你經常在野外待著嗎？覺你好像很練的樣子。」

「嗯。」李畫塵道：「經常。」

白依菲道：「昨天那個大黑，給我的覺很奇怪，他和我戰鬥好像本沒想傷我，而竟然企圖將我活捉。」

「嘛，弄死了就不好玩了，留著有好。」李畫塵平靜地道。

「去你的！」白依菲猛地坐起，抓起一個真空包裝的麵包順著李畫塵的帳篷小視窗扔了進去。

李畫塵拾起小麵包，握在之間，平躺在敞篷裡，也過小窗子看著外麵的世界。

「斷掌幫的事，我們回去再研究，你爺爺經驗多，應該知道關於他們的事。」李畫塵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明天還會有人來到這裡。也擔心我們這一次白跑一趟，會沒有什麼收穫。」

白依菲笑了，看著夜空：「白跑就白跑，隻要都能回去就行。」

「唉，你還真沒追求啊。」

白依菲咯咯地笑了起來：「喂，你是不是習慣了對邊的每一個人都那麼好啊？」

「好嗎？」李畫塵詫異：「為覺得一般啊。」

白依菲搖搖頭：「齋藤歸蝶很喜歡你，你發現了嗎？」

「大姐，你洗洗睡吧，你不知道咋回事，我幫過的忙而已。」李畫塵道：「思想有點偏，不就想到生死的問題，所以……唉，總之日本人嘛，想法總是很極端，武士道鬧的。不就要拿命來報恩，搞的我也很無奈。」

「白癡。孩子要報恩，最好的報答，就是把自己獻出去。」

「和你不同。」

白依菲又猛地坐起：「誰說我要把自己獻給你啦？你想的！」

「我是說，和你的格不同。」李畫塵道：「你怎麼總這麼敏？」

白依菲索坐了起來，雙手抱著小，用毯子包裹著自己：「我覺得我找不到什麼東西了。」

「為什麼？」

「不知道，覺。」白依菲道：「昨天走了一整天，我什麼都沒發現，對這裡覺十分陌生，自己夢中的那個場景，照片裡的場景，完全不能重合。」

「你不要力太大，找不到拉到唄，就當出來旅遊了。」李畫塵顯得無所謂：「師父跟我說，世事不能強求，得知道隨遇而安。」

「師父說，師父說，你知道你像個『媽寶男』嗎？不對，你應該是『師父寶男』。喂，你是不是什麼都聽你師父的？」

「當然不了。」李畫塵道：「師父說了，他也有犯錯的時候，如果他錯了，我得堅持自己。那個外國的哲學家不是說過麼，我我的老師，但是我更真理。」

「吾吾師，但吾更真理。」

「對頭。所以，如果我師父變了壞人，我就得跟他拚命，如果他犯錯了，我就得糾正他；如果他做了錯事，我得替他善後，讓他認錯。但是我師父不會的。」

「他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強者、智者、賢者。」李畫塵道：「他是養育我的人，也是教育我的人，更是為我指明瞭未來方向的人。我欠他的恩，一輩子也還不清。」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依菲睡著了，李畫塵也迷迷糊糊地進了夢鄉。

夢中，又來了。

李畫塵表現的十分平靜，站在空曠的原野中間，凝視著讓神。

「你本就不是讓神！」李畫塵說這話的時候底氣很足，大聲地，憤怒地、義憤填膺地說了出來。

「啊。」

「讓神不會像你這麼沒出息！」李畫塵道：「你到底是誰！？」

「你說是誰，就是誰。」讓神問李畫塵：「天書，你參悟了麼？」

「什麼天書？我沒有天書。」

讓神一手，無數字元閃閃發著破土而出，圍著李畫塵轉圈兒。

「讓神是生肖末位，亥豬，但是你的智商，真的像豬。」讓神道：「神凡九轉訣，你參悟明白了嗎？」

「你咋知道我的功夫？」

「豬。」讓神轉過，他的裡突然分出十二個分：「學會這套功夫。」

十二個人開始圍著李畫塵練功。

李畫塵瞬間驚呆了，這十二個人，都厲害的沒話說，而且每個人各用一種兵刃。

李畫塵一眼就看得出，他們的功夫都很高階，高階到自己本無法理解，隻能會到這十二個黑影人的厲害，但是卻本不知道到底厲害在哪裡。

李畫塵覺天旋地轉，無法分辨。

「等等，靠，太快了啊！太多啦！」李畫塵焦急地道：「別十二個一起練啊，一個一個地啊。慢著點、慢著點……。」

李畫塵跟著這個比劃兩下，又跟著那個比劃兩下，比劃完了也記不住，記住了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知道意思自己也做不到，做到了也不知道真正的關隘在哪裡……。

這些對他來說，真的太高階了，就像是一個中學生被拉去學做原子彈一樣，本就是越級的東西。

「不行，唉，我學不會啊，太難啦！這都什麼功夫啊，怎麼都這麼奇怪？喂，你出來啊！」

突然，一個黑影發了瘋一樣，沖向李畫塵。李畫塵一驚，本能地開

始躲避：「喂，你練功就特麼練功，砍我幹嘛？」

另一個黑影沖了出來，李畫塵趕道：「對，你攔著他點，哎呦我曹，你也砍我……哎哎哎，都瘋啦？都砍我！？」

李畫塵趕逃走，瘋子一樣地跑，十二個黑人影追著他砍。李畫塵不知道被他們砍中會是什麼後果，但是他來不及想，也沒辦法冒險。

「你們練功練的差我都沒批評你們，還好意思來砍我，走開啊！」

結果湊近了李畫塵渾都打了個冷戰，這十二個人太黑了，本就像是一群用黑煙霧做的人形，直到距離進了才發現，他們都兇神惡煞，表猙獰可怖。

李畫塵怒吼：「你特麼坑我，這是教我麼，這是派人弄死我啊！」

一個人終於追上了李畫塵，一把刀子直接了李畫塵的小腹，李畫塵低頭一看，渾的都涼了。

那是一把真正的刀子，通漆黑，被黑戰氣籠罩的時候，像是氣的，但是刺的一震，讓氣消失，出了刀子的本。那刀子很漂亮，黑的刀刃，隻有鋒口是一道白，像是一道白的閃電……。

李畫塵驚訝地抬起頭，看著那個人，更覺汗倒數。

那個人哪裡有臉？他本就沒有臉，那是一個骷髏頭，隻有骨頭，沒有頭髮五，沒有臉皮耳朵，隻有一對綠的眼睛……那哪裡還能算得上是眼睛，就像是兩個發的綠球，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李畫塵還沒來得及說話，其餘的十一個漆黑人影也趕到這裡，紛紛沖向李畫塵……。

「啊……。」

李畫塵大一聲，醒了過來。

白依菲表凝重地跪坐在李畫塵旁邊，用一條巾給他著額頭：「你怎麼總做噩夢？心裡到底有多事兒啊？」

李畫塵撥出一口氣，然後趕去自己的小腹，覺不對，瘋狂地開始服。

白依菲一見李畫塵這樣，當時臉就紅了，打了李畫塵一下：「你幹什麼，我不是這個意思，哎呀，你別……我是看你做噩夢了，才擔心你進來看看的，你別這樣子啊……。」

李畫塵解開了上，看著自己的小腹，有一塊傷痕。

傷痕不大，剛好是一個窄刀刀鋒的橫切麵那麼大，但是傷口很痛。李畫塵輕輕一抹，頓時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媽的！」李畫塵咬著牙罵：「來真的！？這……這尼瑪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靠！」

李畫塵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問白依菲：「你剛剛說什麼？」

「啊？！」白依菲很尷尬，他以為李畫塵在這荒郊野嶺的，見到自己對他這麼關心，就了什麼心思，猴急地服。哪裡想到，李畫塵不過是要檢查自己的傷勢。這下尷尬了。

「呃……沒什麼。我就是說，你怎麼總做噩夢，噩夢做多了，對不好。」

「哦，我也不想。」李畫塵繼續低著頭檢查自己的：「但是特麼這事兒我說了好像不算……哎呀，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