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劍。」

麻老者輕咦，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打量，老眸深邃，別看此劍賣相不咋滴，但鑄造它的材料，絕對非同一般，仔細看過，眸中有驚，真特麼眼拙了，竟是隕鐵所鑄，看其上紋路，屬天外來的隕鐵。

「我師傅賞的。」

趙雲咧一笑，三句不離一個師傅。

「嗯，好。」

麻老者一聲乾咳，暗道那老前輩，是有多疼自個的徒兒，天外的隕鐵，說賞就賞了，真箇大手筆啊！

趙雲未再言語，專心淬鍊兵。

麻老者就尷尬了，兵沒掰斷，可不就尷尬嘛！

對龍淵劍，他是真真喜歡。

不是吹，若是一般的凝元境，他二話不說就會開搶的，至於趙雲嘛！還是算了，倒不是怕趙雲，是怕他師傅，敢以大欺小，那位老前輩，定會教他做人。

房中，墮了寧靜。

麻老者起，揣手湊到了趙雲那，看趙雲淬鍊兵的手法，極其的嫻，他是越看眸越深邃，趙云何止在淬鍊兵，暗中竟還一心多用，還做著其他事，譬如參悟某種，也譬如用真元洗鍊。

「妖孽。」

這，是他對趙雲的評斷。

的確妖孽。

就說嘛！能做老前輩的徒兒，豈是泛泛之輩，人不可貌相，世人口中的廢柴爺，比他想像中更驚艷。

為此，他又為柳家嘆息了一回。

惹上這麼個小魔頭，你家能安生才怪，以趙雲之天賦，用不了多年，必名震一方的強者，煉也必有頗高造詣，除此外，還有個深不可測的師傅。

夜，逐漸深了。

趙雲未停，還擱那兢兢業業的煉兵。

瞧麻老者，並未走。

這貨就格外的悠閑了，倒背著手，在房中隨意的溜達，時而還出手指，敲敲趙雲早已淬鍊好的兵。

這一敲不要，兵損壞不。

並非兵不夠堅，是麻老者的手指，力道忒大了，地藏境下來的武修，一指便能將武彈個碎。

「我師傅，脾氣不怎麼好。」

趙雲驀的一語，臉還有點兒黑，且頗有罵娘的衝，大半夜不睡覺，跑這敲我兵，誠心搗的吧！

「嚇唬老夫。」

麻老者不以為然，還擱那敲的很有節奏。

「還是那把劍霸道。」

他的嘀咕，只他自個聽得見，所說的那把劍，自是指龍淵，由天外隕鐵所鑄，可不是這些垃圾能比的。

「若給他上，一道符....。」

趙雲所想，就格外清新俗了，一道不夠來兩道。

老者若知，必不屑。

所謂的符，不是對誰都管用的，如他這級別的武修，縱站那讓趙雲砍，都破不了他之防，這便是境界的絕對制，千萬別拿老夫，跟半吊子玄境比，那些在吾的面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小.弟弟。

「炸你個滿天飛。」

趙雲還在尋思，老者每敲一件兵，如這念頭便強烈一分，俺辛辛苦苦淬鍊的，你特麼也好意思的敲？

「你這雷，哪來的。」

麻老者終是不敲了，專註研究趙雲，研究趙雲的雷，總覺像天上的雷電，咋還能引呢？若換做他，自認是做不到的，敢以引雷，必被劈灰。

「師傅傳的。」

趙雲的回答，果是不負老者猜測，又是那老前輩。

「有個師傅，真好。」

麻老者唏噓，也唉聲嘆氣，不覺憶起了他家那個老傢伙，沒見他正經過，三天兩頭的把他拎走錘。

再瞧瞧人趙雲，人比人氣死人哪！

說歸說，他還在窺看，這小子的上，還有。

只不過，他未看。

眼界嘛！是個好東西，凝元境也有他的依仗。

錚！

伴著劍鳴聲，趙雲又出劍，寒四，但落在某人眼中，其實與垃圾無異，只龍淵劍，才能他法眼。

「大好年華不思修鍊，煉啥兵。」

麻老者悠悠道，如此天賦，若專心武道，所造出的就，必在煉之上，這世道，拳頭才是道理。

「師傅說，煉也是一種修行。」

趙雲灌了一口酒，淬鍊兵，亦是鍛煉神。

如此，修的是在。

麻老者聞之，乍一聽沒啥病。

看趙雲便知，他力之旺盛，遠非同階可比，不止是吃了元丹的緣故，更重要的是，在淬鍊兵的同時，也在鍛煉著神，一次次的超負荷，會讓他神的承力，趨於蛻變，丹藥嘛！只不過是輔助。

「前輩，做我家客卿長老唄！」

趙雲呵呵一笑，難得逮住一個玄境，哪能不拉攏。

「有何好。」

麻老者淡淡道，無足夠的利益，鬼才願意做。

「好多多，譬如功法。」

趙雲眨了眼，特別是功法二字，說的頗重。

老者等的就是這句話。

啥個金銀財寶，都比不上功法實惠，還等著重修功法，重地藏境呢？除此之外，其他的都去他娘的。

「那要看你的誠意了。」

老者說的隨意，明面上不怎麼關心，暗中想要的很。

「好說。」

趙雲一笑，隨之提筆，又是一番龍飛舞。

如先前，依舊只是一部分。

麻老者終是喜笑開了，等了大半夜，總得給我點兒福利，只要有功法，做個客卿長老也沒啥，掛個職而已，有事兒沒事兒出來顯個靈，此事他在行。

「剩下的，拿丹藥換。」

趙雲抓了一把氣丹，嘎嘣嘎嘣如吃糖豆兒。

「你有不俗的火，完全可做煉丹師。」

老者一邊看功法，一邊悠悠道，要啥不好，你就盯住丹藥了，若要銀子，老子改明就給你拉一車過來。

丹藥難尋，凈給老夫出難題。

若還在天宗，自是不難，問題是，他已不在天宗。

「師傅說了，改明教我。」

趙雲又開忽悠模式，何需麻老者說，他在得火的那一瞬，便已在尋思這事兒了，奈何月神沉睡養魂，還未來得及，在此之前，他還需更多提升神的丹藥，一為淬鍊兵，二為畫符，三嘛！也是在為煉丹做準備，月神是神，必定通曉煉丹之法的。

「你家師傅，還真萬事通。」

麻老者起了，對那老前輩的評價，出奇的高。

這一點，瞧他教出的徒兒便知。

他走了，真是就穿牆，如無人之境，眨眼間便沒影了，趁著月，回去研究功法，空，再去找些丹藥，儘快得了全部功法，也省的日後再出變故。

清晨，兵鋪早早便開了張。

不待客人上門，收購兵的便來了，出手大魄力。

與此同時，柳蒼空已在酒樓等待。

開的是雅間，用的是好酒，而且，還備下了一份好禮，靜等麻老者，當年，他就是這般請來的司空。

可惜，人與人不同。

並非所有人，都給他柳家面子，便如麻老者。

那老頭兒，可沒空搭理他。

整整等了三個時辰，都未見麻老者來。

「好，很好。」

柳蒼空一聲冷哼，冰冷之氣縱橫，眸中也寒芒四。

「好事多磨。」

側的管家，小聲說了一句，話中寓意也明顯，那麻老者，深不可測，縱請不來，也切莫與之惡。

「煉師多的是，不缺他一個。」

柳蒼空冷哼，拂袖離去，臉不是一般的難看。

趙家兵鋪，又沒兵了。

幾回了，這是第幾回了，開張就被人收購一空。

「錢真多。」

趙雲嘖舌，還算淡定，反正也是拿錢買的，他不虧。

相比他，對方就不怎麼淡定了。

還是酒樓，幾家掌柜的扎堆兒，臉都一陣鐵青。

撐不住了，他們撐不住了。

重聚了財力，也沒能打垮趙家兵鋪，用錢砸並非不行，得各家本族出手才行，趙家有煉師，很難砸的，尷尬的是，他們至今都不知那個煉師是誰。

眾人不知，柳滄海卻知。

管家給他傳話了，那個煉師找出來了，還是個玄境，非一般玄境，家主親自相邀，竟都未請來。

他的壟斷戰略，並沒錯。

挖走煉師與買空趙家兵，可先可后的，錢雖花了，但兵的確是買過來了，日後都能賣出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買兵的錢，也都會漸漸收回來。

奈何，他小看了那煉師。

本族雖給他找了出來，可那貨，不給面子啊！

這，就很尷尬了。

加之司空至今找不著人，他如今的境況，很好的詮釋了何為騎虎難下，煉師挖不過來，說啥都白搭。

是夜，趙雲又鎖房門。

今晚，他未淬鍊兵，正用雷與火打磨龍淵劍。

此番所用，才是真正的煉。

奈何天外隕鐵堅，他修為又太低，使不出天雷的真正威力，乃至於，對龍淵劍的打磨，極其的緩慢。

嗖！

微風輕拂，麻老者又來了，門都不走，直接穿牆。

趙雲見之，有些尿急。

暗想著，要不要把四面牆壁，都換鋼板。

「咱，打個賭唄！」

麻老者走上前，用手指了趙雲，笑呵呵的。

「賭啥。」趙雲側眸。

「老夫站這，不真元，隨你怎麼打，若是能撼吾，便傳你一宗；若撼不，剩餘的功法給我。」

「啥。」

趙雲問道，若是穿牆之法，那他豈不是虧了。

「這部如何。」

麻老者有備而來，一部古卷，擺在了手中。

「天雷劍訣。」

趙雲見之，喃喃讀了出來，顧名思義，這是一部劍法，不知是老者有意為之，還是巧合，帶天雷二字。

「如何。」麻老者笑道。

「你耍賴咋辦。」

「天打五雷轟唄！」

「得嘞！」

趙雲收法，將龍淵劍在了地上，手了懷中。

完事兒，便拎出了符。

沒錯，是符，並非一張，是整整的一厚沓。

Tui....！

趙雲啐了口水，便如數鈔票那般，數的嘩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