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燕收到消息的時候很是驚喜。

    柳娘讓想辦法把後廚的事攬過來給自己人做，宴席的時候才好坐後麵的安排。

    剛剛去試探雲姝的口風，看樣子雲姝不怎麽想答應，正準備再想想別的辦法，別想到雲姝那邊就來消息了。

    再次見到雲姝的時候，唐雨燕覺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王妃願意讓我幫忙？”

    “嗯。”

    “那......前廳都是往來的重要賓客，我也不是很，隻能做些後頭的事，要不廚房那邊......”

    唐雨燕小心翼翼地試探，一邊說著一邊觀察雲姝的神。

    沒想到雲姝竟然完全沒有起疑心，漫不經心道：“嗯，就這樣吧，你去找老管家跟他說就行了，聽他安排。”

    唐雨燕心中狂喜，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如願，立刻滿麵喜地去找老管家了。

    等到唐雨燕走後，雲姝帶呆坐了一會兒，突然朝外麵道：“鳶兒過來。”

    片刻後，鳶兒抱著寶兒來了。

    “怎麽了夫人？”

    雲姝指指一旁的椅子，讓坐下，然後開門見山道：“這幾日，你盯著點唐雨燕和後廚。”

    鳶兒一愣，沒有問雲姝為什麽，點頭答應了下來。

    唐雨燕還是太輕敵了。

    雲姝的確被周明的話攪得有些心煩意，但不代表是個蠢人。

    唐雨燕太心急了。

    最開始唐雨燕試探，以為唐雨燕真的隻是不想別人說是個沒用的花瓶，可若是這樣，就應該找些前頭接待賓客或者隨行夫人的活兒來做。

    在這樣的場合臉，才是穩固地位最好的方法，也是慢慢接王府相關勢力和人往來最好的機會。

    可唐雨燕剛剛說的什麽？

    要去後廚幫忙？

    還說怕自己在前頭鬧笑話？

    聽著就不對勁！

    隻怕圖的，是另外一件事......

    雲姝把唐雨燕來找的事三言兩語跟鳶兒說了。

    鳶兒果然跟想到一起去了。

    “怕是不貪圖後宅的管事權，貪圖的是世子的子吧？”

    雲姝神複雜，被他逗樂了，鬱悶的心也一掃而空：“你這妮子說話真是......”

    鳶兒從剛來就察覺到雲姝緒不好了，這會兒見雲姝緩和許多，心中也放鬆了些許。

    “怎麽啦？奴婢又沒說錯，仗著自己的出，本沒把後宅的人放在眼裏，倒是世子不願和親近，恐怕才是最大的心病。”

    “轉眼他們親也有兩個多月了，這回回京都，多人盯著的肚子呢，世子要繼承爵位，要是這時候肚子有靜，那懷的可就是小世子了，若一直沒靜，日後的事可不好說......”

    鳶兒冷笑一聲：“等世子繼承爵位，份水漲船高，你覺得京都有多人家盯著西南王府的後宅？夫人，您還是......”

    鳶兒繞了一圈，最終的目的跟周明其實差不多。

    他們不想看著雲姝這麽荒唐地和季寒舟糾纏一輩子。

    雲姝笑著搖頭，手了一下的臉蛋：“你啊......這越發厲害了。好了，我知道的，這次要把爺爺一起帶去京都，你......應當知道我的決心。”

    說話間，被鳶兒抱在懷裏的寶兒“咿呀”了一聲，一看天，到飯點了。

    “奴婢先去為小爺吃飯。”

    “嗯，去吧。”

    等到鳶兒走後，雲姝臉上的輕鬆之然無存。

    鳶兒在哄開心，何嚐不是在哄鳶兒，想讓別擔心呢......

    季寒舟忙了一下午，晚膳坐下之後卻是不見雲姝的影。

    “王妃人呢？”

    “說是太累了，直接回房休息了。”

    季寒舟下意識起要離開，冷不防唐雨燕尋過來了。

    “世子，王妃將宴會之時，菜品和酒水的事兒吩咐給我做了，說是讓我多學著點，日後好替世子打理好這些人關係，陪在您左右，免得日後還有這種事，我手忙腳。”

    “這會兒我讓廚子做好了菜品，您去嚐嚐？”

    唐雨燕話落，季寒舟神未變，可是初一卻敏銳地察覺到，季寒舟心很不好。

    他心的確不好。

    雲姝這是什麽意思？

    替他培養一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助？

    “知道了，我先去後廚候著。”

    等唐雨燕走後，季寒舟看向初一：“說的是真的？”

    初一低下了頭：“下午的時候，夫人的確是去見過王妃，估計是想幫忙，王妃應該是答應了的......”

    季寒舟周的冷意更甚：“我看這個長輩做的真是無可挑剔，竟還替我調教起夫人來了？”

    初一把頭埋得很低，不敢他的黴頭：“那世子，您要去試菜嗎？”

    “去！為何不去？小娘一番好心，我不能辜負了他才是！”

    從飯廳到後廚，短短一小段距離，季寒舟越走越覺得心冷。

    他真不知道雲姝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為何不管他怎麽捂，都捂不熱？

    這段時間他自以為雲姝的心已經有所鬆......不，從前很多次，他都覺得自己已經得到雲姝的心，就算沒有得到全部，多也有幾分。

    可雲姝就是有這樣的本事！

    每一次......每一次！

    都讓他覺得自己最後了笑話！

    好似彌足深陷的隻有他，雲姝永遠可以以清醒的，沉穩的緒，冷冷看著自己，冷冷安排這些事。

    唐雨燕沒等多久，就等來了季寒舟。

    季寒舟不知為何，今晚格外配合，不僅跟一起試完了所有菜品，還細心地告訴其中幾道要改，因為跟客人口味不符。

    唐雨燕從未聽他說過那麽多話，跟做夢一樣，神恍惚地跟季寒舟呆了一個多時辰。

    等到季寒舟提出今夜宿在主院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世子今晚，當真宿在主院？”

    “怎麽？不歡迎？”

    “沒！沒有！我這就讓人去準備！”

    ......

    雲姝那邊，從下午鳶兒帶著寶兒走了之後，頭就悶悶地疼起來了。

    隨便吃了點東西，悶頭睡了一覺，再醒來天都已經黑了。

    房間裏黑漆漆的，隻有床頭點了一盞不怎麽亮的小燈。

    這幾日鳶兒照顧寶兒，邊伺候的是之前被囚在黃金籠時，那個照顧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知道許多事，因而雲姝麵對的時候，說話很是隨意。

    “幾時了？世子怎麽還沒回來？”

    雲姝隻是隨意一問，旁的小丫頭卻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怎麽了？”

    “回王妃，亥時了。世子.....世子他今夜宿在主院，不來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