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打草驚蛇了？

瞧這自己父親那鐵青的臉，商亦然略顯為難，最終還是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法，將商亦戈供了出來。

“真是越來越犯渾了。”

自打大兒在三秦古道出事之後，他這個三兒子便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沒有想到，這一次更是做出了如此愚蠢的事。

“三弟或許也有他自己的不得已。”

當初嫡母自殺的時候，他們幾人都看得分明，那個的像仙一樣的人就這樣在他們麵前閉上了眼睛。

淒、悲涼、解，甚至還帶著一報複的快！也唯有那一日，他看到了自己父親發狂後的模樣。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那個對誰都帶著三分笑的男人，還是存著一真心，隻是那真心被權利裹挾不複存在罷了。

“人這一輩子要經曆太多太多的事，他終歸是剛剛展翅的雛鳥，還缺乏鍛煉。”

自己這個兒子對旁人確實狠厲，這些年行事也頗得他歡喜，可是當初三秦古道的事，真的是世人所說的那般嗎？

他私下親自過問了暗衛，據說自家這位三兒子中途的時候曾經離開過一段時間，可後來又神難看地出現在隊伍當中。

或許，當初他已經知曉大兒並未死，可還是向世人報了假喪。

“父親，您起碼得給一個準話。”

以前的他或許覺得犧牲一個兒換取天大的利益，應當是一件穩賺不賠的事，可自打嫡母死後他對大妹妹的態度明顯緩和了一些。

倒是沒有了之前的滅殺姿態。

“早已不是商家人，再也不商家門，那條命與商家再無幹係。”

“兒子明白。”

無論是他還是大兄，都不希出現骨相殘的事，就連那位藏在暗夜中的毒蛇，當初也曾嘲諷父親心狠。

如今這般模樣，想來也算是皆大歡喜。

“倪裳還沒有消息？”

“撻塔部失利之後，隨撻塔的馨雅公主蟄伏在古力紮羅跟前，應當是想策反古力紮羅。”

“古力紮羅，那也是一頭狼崽子，可不是那麽好策反的！與其如此，我倒是更看好與西羌的結盟。”

“通古斯此人，最終是敵非友！他與靳修一般，亡天下之心不死，滅世家之心常存。”

商亦然雖然表麵負責商家的生意，暗地實則掌控了一張自己的消息網，知曉靳修與通古斯一般對世家的態度一般無二。

“強勢的君主自然容不得兩個聲音，世家又不是沒有經曆過這樣的時代？”

西羌的世家已經被通古斯的彎刀斬掉，北魏的世族雖然蹦躂著，可也好不在哪裏去，東荻還算平和，南陳世家則尤為壯大。

可以說，南陳的土壤適合世家的存活，這也是他們為何不餘力幫助南陳的原因所在。

這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幾百年前不管南陳還是北魏，甚至西羌、東荻都是一個版圖可以囊括的地域，可如今卻四分五裂。

“你覺得南陳這位太孫如何？”

“年齡太小，兒子暫且瞧不出好歹來。”

南陳的太子早亡，唯獨留下一個年的嫡子，如今陳芳華之所以這般拚命，為得就是給這個嫡親的侄兒爭取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