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李侍恭耳傾聽，曹掌監輕咳了一聲，眉目間多了幾許歎息。

“你要記得，咱們這些殘缺的人在宮中最大的依仗便是帝王的信任，你可以是他手中的刀，也可以是他腳底的泥，全看你自己的造化。”

“小的謹記掌監大人的栽培提攜。”

李侍磕頭的速度極快，那虔誠的模樣就像是對待自家祖宗一般。

曹掌監淡淡地斜睨了李侍一眼，這宮裏的人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

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他是人是鬼？

按照他的計劃，本不該這麽快將他推倒前侍候，畢竟還不曾通過層層考驗，這忠心度便讓他心底生疑。

隻是他這一次沒有百八十天怕是別想正常行，陛下邊總得留下自己的人。

“切記，商姑娘侍寢的時候莫要讓任何人靠近。”

“諾。”

李侍雖然不懂曹監這話中的深意，可也不敢多問，有些事多看多聽多思自然會有結論。

商雪羨並未回暖水院，而是被靳修直接喚到了前。

他今日的臉雖然依舊慘白，可卻沒有了昨晚的恐怖森，隻是那一雙眼眸卻盯著的脖頸，似乎想要從裏麵看出一朵花似的。

“過來。”

靳修平素批閱奏折的時候不喜歡有人靠近，所以大殿除了曹掌監和商雪羨之外並不會留人。

如今曹掌監臥床不起，整個龍殿的大殿隻餘二人。

昨晚的事雖然在心底留下了極大的影，可麵對強勢的帝王沒有拒絕的權利。

“昨晚可嚇到了？”

靳修的手指從商雪羨白皙的脖頸上過，他甚至能看到那清晰的紅痕，想來昨晚應該失控的很厲害。

畢竟，撻塔部的馨雅似乎比還要慘上一些。

“嗯。”

“放心，以後不會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失控，按理說阿刻的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他已經慢慢接了這個事實。

再也不會不就失控變得瘋魔，可昨晚卻……

商雪羨並沒有趁勢追問太多，擔心會引起靳修的底反彈，到時候更加的難以收拾。

“淳貴妃想要給你分位，你心裏麵如何想的？”

“奴婢一切以陛下的意思為準。”

聽著乖覺的話語，靳修的臉終於好看了一些，一把將人摟在懷中，像是要在骨子裏麵似的。

“朕可以有很多妃嬪，可龍殿的掌司卻隻有一個！朕不是舍不得一個妃嬪的位置，而是舍不得你距離朕太遠。”

“……”

人的話妙的承諾，若是說話的是另一個人，指不定就相信了。

可惜說話的是靳修。

“娉汀，你素日和雅貴妃走得最近，你對可算了解？”

“素來好學，問得都是一些針鑿紅的事，倒是不知陛下想問什麽。”

“沒什麽，或許是朕多疑了。”

靳修默默擰起了眉頭，昨晚是這位草原王承寵，然而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按理說發生了那樣的事，他絕對不會對產生多大的興趣，可為何會讓人將馨雅帶到龍殿呢？

是因為上那淡淡的香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