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說得輕鬆，可商雪羨的心中卻警鈴大作，不由得想起上一次他掐著自己的脖頸發狠的模樣。

    敢肯定，那一次若不是曹掌監的突然打斷，他一定會掐死自己。

    “陛下，奴婢有些害怕。”

    瞧著的臉一點一點失去，靳修的手輕輕在的俏臉上，修長的手指慢慢往下移。

    糲的虎口在的上慢慢遊移，雖然的溫度不斷上升，可能覺到自己的心逐漸冰涼。

    還不等靳修有別的作，商雪羨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肢，聲音弱而引人憐惜。

    “陛下，回去好不好？”

    “不太好。”

    靳修清冷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那一雙手卻並未離開的脖頸，反而繼續挲著。

    商雪羨是真的害怕他突然間失控，覺得自己脆弱的生命在他的鼓掌之間反複縱跳，稍有不慎就有骨碎的危險。

    “陛下，奴婢記得您曾經問過倪裳大家的事。”

    商雪羨明顯覺到自己說出這話時，他的手指有片刻的停頓。

    “你不是說不認識嗎？”

    “當時是奴婢欺騙了陛下，其實奴婢和還算悉。”

    “騙朕？”

    靳修的聲音明顯冷冽了幾分，看向商雪羨的目既有戲謔又有譏諷，一時間倒是頗為複雜。

    “那個時候奴婢剛剛抵達北魏，對北魏的人和事充滿了戒備，所以奴婢才會欺騙陛下。”

    “隻是今日瞧著陛下為先母立下往生牌，心中那芥也然無存。”

    商雪羨盡可能想讓自己眼中出幾滴眼淚，可終歸是錯估了當前形勢，強行流淌出來的眼淚並不能打靳修。

    “哦……那麽你是如何和倪裳相識的？”

    “是我父親養在外麵的私生。”

    商家是一個嚴苛到不近人的家族，家族迎娶的宗婦必須是世家貴，就算是納妾也得是書香門第的郎。

    至於富庶的商家和其他的人甭管得多麽死去活來，也斷然不可能被接回去，隻能養在外麵。

    所以他父親家中雖然隻有一妻三妾若幹通房，可在外麵養著的人卻一雙手都數不過來，這些人大多數一生不會有子嗣。

    可倪裳是一個變數。

    的母親雖然流落風塵，可卻長得傾城絕，早些時候還和自己的父親年鍾。

    年慕艾最是真心，可這真心對自己的母親卻像是鈍刀子似的，在商家兢兢業業多年卻從未得到過他的丁點護。

    “同父異母的姐姐？”

    “是。”

    “三四年前，名滿天下的倪裳大家曾經在鄴城的城牆一舞傾城，你可知曉？”

    “知道。”

    “自此之後便消失的杳無蹤跡，你可知曉的蹤影？”

    “奴婢並不知曉的去向。”

    倪裳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和別人迥然不同，雖然頂著天下第一名的不堪名聲，可卻能自由出父親的書房。

    一早就猜出倪裳應該有別的份，可自此之後和再無集。

    “可是朕最興趣的是的去向。”靳修低聲音靠近了商雪羨一些，“想要讓親自為朕起舞。”

    “會的所有舞蹈奴婢都會。”

    眼看希就在眼前，商雪羨並不想在這個關頭出了岔子，所以盡可能去平複靳修的心。

    瞧著靳修滿臉的質疑，商雪羨忙著說出原委：“倪裳有時候會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父親便讓我假扮。”

    “名滿天下的貴和譽天下的名，你們姐妹二人倒是奇怪的。”

    靳修的手指終於從的脖頸上移開，抬起的下顎狠狠吻上的角，那模樣更像是咬牙切齒地撕咬。

    “商雪羨，朕討厭謊言。”

    “奴婢確實不知倪裳的蹤跡。”

    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的猜測，的三兄為了商家儲備在暗中的力量，那麽倪裳是不是一早已經為了其中的一員。

    早些年，之所以按照父親的要求假扮倪裳，是不是為了掩飾暗中的蹤跡？

    “朕這次就信你的話，希你謹記朕的底線。”

    他一把將商雪羨摟在懷中，然後像是一陣清風似的離開那個令讓人抑恐懼的山莊。

    直至回到皇覺寺的屋舍，商雪羨才默默地了自己的脖頸，心中升起一劫後餘生的慶幸。

    約莫子夜時分，商雪羨覺床榻下麵有響，被驚醒後並未大吼大，而是站在門口的位置死死地盯著床榻下麵，直至裏麵的人影在微弱的芒下顯出來。

    “雪羨！”

    男人的聲音蜷而溫潤，音中夾雜的溫令商雪羨眼眶中的淚珠簌簌而落。

    “枕哥哥。”

    從小便知道自己將來會有一個極為出的夫婿，也正是因為王枕的存在令們母子三人在如履薄冰的商家走得頗為輕鬆。

    因為世人都明白，王家的嫡子隻會迎娶商家的嫡，這是別的人肖想不去的姻緣。

    “別哭，我們先離開這裏。”

    王枕指了指床榻的位置，讓先行下了地道，這才對著不遠的櫃子深深看了一眼，直至他們消失不見，櫃子才被輕輕打開。

    裏麵走出一個長得和商雪羨的形有些相似的人，甭管是發髻還是衫都一模一樣。

    天蒙蒙亮的時候，商雪羨的屋舍忽然傳來一道驚恐的聲，接近著眾人便看到像是發了瘋似的跑出去，眾宮娥反應過來想要追上去時卻被甩得遠遠的。

    就連深夜中藏的暗衛，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淒厲聲下了一跳，他們追上去時人已經抖抖索索地站在懸崖邊，裏麵不停低喃，說著一些讓人不著頭腦的話。

    靳修瞧著站在懸崖邊，臉驀然一：“商雪羨，你想幹什麽？”

    而‘商雪羨’像是被嚇到了一般，一個失足直接掉下了懸崖，靳修趕至時隻看到那影影綽綽的翠綠宮裝。

    他盯著懸崖看了約莫半刻鍾，眸暴戾地著後跟來的黑甲衛：“給朕找，活要見人死要見。”

    靳修下令尋人的做法自是沒有瞞得過眾人的眼眸，特別是那幾個小宮娥，們更是驚恐地著那屋舍，沒有人敢靠近一步。

    在們看來，商雪羨之所以發瘋，應該和住了那間屋舍有著莫大的關係。

    同一時刻，商雪羨已經在王枕的護送下一路南下，這次走得道路也是三秦古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捷徑，也是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