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羨帶著滿腹狐疑回到自己矮小的馬車，整個人瞧上去有些恍恍惚惚，終歸是放不下蘭妃最後一句話。

    “商雪羨，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獨一無二的，不管是還是眼睛。”

    不清楚蘭妃為何要和說這樣的話，也不想知道這背後的喻，現如今隻想早點趕到皇覺寺。

    ——畢竟，那裏是為數不多的機會。

    這一路黑甲衛開道，行程倒是快上不，半日後眾人便趕至皇覺寺，寺廟的主持親自相迎，場麵瞧上去倒是頗為熱鬧。

    靳修陪著東太後去皇覺寺的前殿上香，一幹侍婢則在殿前等待，就在眾人以為上了香便能前往皇家圍場時，靳修卻忽然間改變了主意。

    ——準備在還皇覺寺借宿一晚。

    其他人對於借宿皇覺寺的事興致缺缺，可麵上卻不敢有任何的抱怨，唯有商雪羨的指甲扣著手心，強忍著心中那難以言表的激。

    一個相貌清秀的小沙彌帶著一眾人來到後廂房，利索地給眾人安排了夜宿的屋舍，他的手指指向最西邊的小屋時神稍顯猶豫。

    “小和尚，你這是怎麽了？莫不是這裏鬧鬼？”

    倒是有那大膽的宮娥，瞧著他左右為難模樣，想要逗一逗他，聲音裏麵充滿了促狹。

    “這位施主說得不錯，這屋子近來確實極不安分，總有不小的響。”

    眾人瞧著他肅穆認真的模樣臉俱是一愣，就連那大膽的宮娥神也是一變，顯然沒有想到自己剛才隨隨便便的話語居然是真的。

    商雪羨的目盯著小沙彌所指的方向，原本淡然的目多了別樣的神采。

    “諸位施主，這次暫居的人有些多……這屋子……”

    “我們可以一。”

    幾個宮娥忙忙擺手，們寧願在一起也不想和那種東西打道，能在寺廟裏麵搞出響，們可不敢招惹。

    “這……”

    “我去那屋舍居住吧！”

    商雪羨適時出聲，其餘幾個宮娥雖然覺得驚詫，卻也不想和有過多的集。

    在這種況促使下，商雪羨倒是在皇覺寺的後廂房有了一間獨屬於自己的房間。

    地方不大卻異常的整潔。

    甫一進屋便上了門栓，在那一眼到盡頭的廂房捯飭了起來，隻是讓如何尋找都瞧不出這裏麵的機來。

    就在的手一點點挲著牆麵時，外麵傳來了陸紅妝冷淡的聲音。

    “商姑娘，陛下尋你。”

    商雪羨在北魏後宮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雖然尚未被靳修臨幸，可是明眼人都知道是靳修的人。

    在靳修沒有丟棄之前，眾人就算心裏麵不願卻也要老老實實稱一句商姑娘。

    這是靳修給的屈辱，同時也是的護符。

    雖然在佛門重地，靳修應當不會做出有失統的事，可因為心裏麵藏著事，整個人瞧上去倒是有些恍惚。

    “你有心事？”

    皇覺寺本就莊嚴肅穆，靳修又自帶冷場的強大氣場，兩個人靜默無聲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靳修打破了滿室寂靜。

    “奴婢想到了埋骨南陳的母親。”

    “走，朕帶你去一個地方。”

    靳修拉起商雪羨的手，趁著周遭沒有人去了主持的禪房。主持聽他要在皇覺寺給辜氏立往生牌位，神明顯一愣。

    “陛下……”

    “聽話。”

    “……”

    商雪羨也沒有想到靳修會如此行事，原本充當借口的言辭，如今倒是令騎虎難下。

    靳修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主，兩刻鍾後辜氏的往生牌便放在了皇覺寺的正殿中。

    “多謝陛下！”

    “雖然不知道你這聲謝意誠心與否，朕接你的謝意。”

    靳修直接將人攬在懷中，在月的遮擋下跳出了皇覺寺的牆，帶著去了一個看上去已經荒廢了很久的山莊。

    世家貴族在名山大川修建山莊本不是奇怪的事，可這座敗落的山莊卻顯得有些詭異。

    它的地理位置不僅蔽至極，周圍的建築瞧上去有些猙獰。

    “陛下，這裏是？”

    瞧著他站在山莊的門口久久沒有打開的意思，商雪羨輕聲提醒了一句。

    “朕曾經居住過的地方。”

    靳修的雙眸地盯著山莊的大門，素來平淡冷清的臉帶著一種從不曾顯的痛苦與追憶。

    商雪羨盯著那詭異的大門，除了牌匾上勾畫的‘山莊’二字，再沒有其他有辨識的東西。

    可就算如此，也能覺到這個地方不是良善之地，北魏的皇子怎麽會在這裏居住過？

    “陛下這算是故地重遊？”

    “算是吧！”

    靳修深深看了商雪羨一眼，然後移步打開了木門，一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不僅僅是年久失修的氣味，更多的則是一屬於腐的味道，商雪羨之所以對這樣的氣味記憶猶新，是因為商家曾經有一個丫鬟跳井自盡，很久後才尋到了腐爛的。

    也就是說，這裏曾經發生過不的廝殺。

    隻是從外麵那破敗的況來看，應當是很久之前便被棄的山莊，就算是有腐也不會有這樣濃鬱的氣味才是。

    商雪羨亦步亦趨地跟在靳修的後，院子裏麵的設計比想象中的更為致，院落也甚是敞亮，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最中央的一個高臺。

    那個高臺大概能同時容納五六十人，周圍放著各式的武，隻是因為年久失修那些武也失去了往昔的澤。

    再往後院走去，出現了不的累累白骨，一堆砌在一起，顯得分外森恐怖。

    “害怕嗎？”

    瞧著滿目詫異，靳修自然而然地出手將纖細的手掌攥在手中。

    “這些骨好多年了！”

    “是啊，好多年了。”

    靳修牽著的手不斷往裏麵走，對那些累累白骨視而不見，反而單手將正屋的門打開。

    隻見裏麵躺著十幾橫七豎八的死，那些依稀還能瞧出些許端倪來，那一腐的味道就是從他們上散發出來的。

    “知道這些人怎麽死的嗎？”

    不管商雪羨煞白的臉龐，他指著那些有男有、有老有的死。

    “奴婢不知。”

    “都是被朕親自掐斷了脖子扔在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