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龍煞四絕

表面上我仍是好整以暇觀看風景，實際上卻開始思考，腦袋以最快的速度運轉。太還有一點時間才落山，原本讓人神往的景致卻沒法可以打我。只要我的推斷有一一毫的差錯，也可能造無法挽回的局面。

「人說開頭最難，第一句我應該說什麼好呢。這樣吧，我覺得妳是殺不了我的，不知雪燕小姐是否相信？」

「嘿嘿嘿，你的膽子真不是普通的大呢。我可以說你這句肯定是錯，不過你也不會甘心吧。我就暫且擱下這句話，還有什麼言？」

「言我有一大籮，但我沒想過是今日說出來。不若由我來猜猜妳的份吧。」

雪燕的表沒有毫變化，可是目之中卻掠過一點似是狡黠，又似是高興的神。憑這個微僅可的神，讓我曉得肯定不是細。

「若果我說妳是暗妖佈下的，相信妳一定會很高興，對吧。」

被我輕鬆的耍了一記，雪燕只是冷了一聲。

要猜的機和弱點，最重要的線索是為何要刺殺我。既然曉得帝國男風流好的習，那應該對帝國的事很悉，對於傳頌北方的三三三英雄事件沒理由會不知道。可是剛才卻沒有跟鱉一樣表明自己聽聞過，那就是一個很有用的資料。

不想被族人發現留意人類的事，這可能關乎的私。

另一個問題是的份。即使是大長老，又或是皇太子，也沒有足充的理由在這個危急關頭行刺我，否則亦要得不償失。垂死老頭亦講過，因為妖族人的民族意識非常強，而且他們的慾簡直淺得嚇人，故此在妖族人的思想中本不存在有細這個名詞。

揚除了政治因數，看來只是憑自己的喜好來決定刺殺行，那麼推理的範圍將會窄了很多。

腦際靈一閃，生出刺殺我的念頭應該是介乎於會議開始到結束之間。原因很簡單，沒有說出自己聽過三三三英雄故事，但卻在事後故意向我行禮示好，這種矛盾表示出當時在猶豫不決。

「雪燕小姐妳太衝了，還沒有深思慮清楚就來行刺，妳可知道行刺的目標是誰啊！」

雪燕一震手上的匕首，但卻沒有即時刺過來，那就是被我說中了。正在靠這種無聊的虛張聲勢，意圖瞞起自己的想法。

當時猶豫不決，事後才決定要殺我，最大原因是到某一些事所激發，才會讓忘記族中生死存忘的大事，要不顧一切前來發洩私怨。

對了，原因在於百合，當時跟我耳語就是唯一有可能惹起雪燕的地方，就像激怒駒年的況一樣。既然雪燕悉帝國的事，那亦肯定聽聞過我的聲名狼藉。加上到我和百合親暱的行為影響，才會激發起某些埋在心底的往事。

好！既有膽量來殺我，我就要讓妳瞧清楚我亞梵堤到底有多可怕。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我裝作笑得不過氣，被我刺激的雪燕表現得很張，以凌厲的眼神盯著我，可是握著匕首的玉手卻出現震抖。

「無聊，真是無聊。居然為這些無聊頂的理由，來刺殺我這位帝國使臣。而且還選在同胞生死一線之時下手，妳這位魔弓兵團長實在愧對手下。」

「收聲！」

「我有說錯的話，妳大可以殺了我。」

「．．．．．．．．．．．．．．．」

「如何，被我說中了嗎？妳是因為問題，想來殺我洩忿。可以想像到，應該是跟人類男子有關係吧。」

「你．．．．．．」

勝負已分。

單看雪燕的表已讓我知道猜個全中，剛才威嚇的氣勢亦削弱下來，餘下問題是我應該如何去制服。

「事發生在三至四百年前，對嗎？」

的面倏地劇變，呼吸亦不住加速，失聲驚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這事只有一個人知道，你不可能會知道的！」

雪燕開始出現歇斯底里，讓我知道我越來越接近事實的真相，但同時也越來越接近危險的邊緣。

我記得卡朗曾對我說過，世上有所謂『相由心生』。尤其是魔法師，由於長期修練神力量，所以心境的狀態更會直接反映在外表相貌之上。

雪燕的實際年紀比百合還要年長一倍，可是的外表卻只有十六歲左右，看來反比百合更為年輕。原因肯定是年輕時，發生了一些讓揮之不去的回憶。如果我推斷沒有出錯，不只是外表，就連神力和魔法力也停留在那個階段。

百合今年二百歲，那雪燕當時應該更年輕，照時間推論是一百來歲左右的事。計算時間，就是三百年前了。

折磨長達三百多年的，應該是一個跟我一樣，來自帝國的人類男。

「從前有一個故事，大約發生在三百多年前，有一位純真而又麗的妖，在偶然的況下邂逅了一位人族男子．．．．．．」

「停．．．停止．．．不要說．．．．．．」

「那位麗的妖原本立下大志，要為一位人景仰的魔法大師，可是卻因為那個男．．．．．．」

「死！！！！」

被我的說話刺激，雪燕終於神失控，晶瑩剔的淚水在眼眶邊流出，隨著一聲震整個房間的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立場和族人的存亡，匕首直往我的咽刺過來，生死存亡就全看這一刻。

「小燕。」

「啊？！」

我溫地微笑，以最和的聲線輕一聲。雪燕果然生出反應，在神失控之下分不清事實與假像，攻來的一擊也停頓了半刻。

生與死就在這一線之差。

我憑著本能的反應以手刀劈在雪燕的手腕上，當擊落的匕首時，我亦同時向後退房。

可是雪燕的反應和實力仍遠超越我的估計，就在匕首未及地的剎那間，用腳尖一挑，匕首竟空朝我的咽追來。但最我頭痛的，是竟然一邊踢出匕首，一邊已經開始唸咒語。

風系初級魔法，迴風。

我還沒退到房門，在我周的空氣已不斷飆，形無數個吸力驚人的旋渦，把我的生生扯回房子中央，慘痛地失去了逃出房間的好機會。此時我真的頭痛了，沒想到雪燕竟然是風屬的。

在七大元素當中，風屬的魔法肯定是單打獨鬥中最強的魔法，其效率速度比火系及雷系，甚至是系或暗系都要更高，可說是埋搏的皇牌法。

雖然不及百合，但雪燕卻有置我於死地的能力，如果是在正常狀態的話。

在這封死我所有退路的旋渦中，我勉強地站穩步伐一掌拍開刺來的匕首，同時亦開始唸咒施法反擊。

原是打橫飛開的匕首竟神奇地由風力吹回雪燕手上，握著匕首，目狂，畢直的向我面龐直刺過來。

匕首突然在我面前數寸許停下來，接下這一擊的是一個比我更加高大雄壯，但遠遠不及我英俊的泥偶。

地系初級魔法，泥偶。

泥偶替我接下了這一擊，同時反手向雪燕打出力量狂猛的一拳。風力消散，雪燕顯出了魔弓兵團團長的一流手，輕似燕的躍在空中作出一個妙的後空翻，不單避過了泥偶的一拳，而且更在半空中得到一時間的緩衝，唸咒語再次施展魔法。

也在此時，守在外邊的兩名侍衛終於發現不妥，踢開了房門一起衝進來。

妖傳風系魔法，連環五風刃。

剛才是頭痛，但現在則是頭皮發麻。這是我從沒見過的法，更不曉得世上竟有同時發出五把風刃的神奇魔法，這種法在單打獨鬥當中可說是無法避開的。

「不要拔劍！！！」

當我面臨生死一剎之時，我仍不急急提醒想衝上來救我的兩名守衛。他們是里安道為我心挑選的劍擊好手，可是對魔法卻一竅不通。風刃雖屬初級魔法，可是其威力卻足以劈斷五寸闊的鋼巨劍。如果他們不拔劍，由劍鞘加上劍還可能勉強抵擋這一擊而不死，否則一定是人劍同時被劈開的結局。

首先是那個巨大的泥偶，堅如皮革盾牌的軀被兩道風刃掃過後，竟給它們十字型的破開四份。另外的三道風刃則向我們三人同時劈過來。

我往後一退，背脊撞在牆壁之前。

慘聲在旁響起，我兩名手下果然被風刃所擊中，兩把長劍連劍帶鞘同時被劈開，花立即四濺，他們更被剩下的衝力拋得往後飛開，撞破牆壁飛出房外。

一莫名的怒火由我心焚起，順手探到背後那把掛在牆上的配劍。銀一閃而過，本應把我劈開兩半的風刃竟奇蹟地改變方向，向著上方一飛沖天，堅固的石製天花更劈出一道巨大裂。

「咦？！這個是．．．」

「好眼力，妳猜對了。」

龍煞四絕劍技。

這招出自神聖妖族中，大劍聖龍煞的最終劍，而我使出的是龍煞劍技之中的龍煞劍斬。此種劍的最高境界是潑水不沾，以借力打力的方式化解任何的攻擊，理你是理攻擊還是魔法攻擊，只要能夠發揮出的力量就能全部抵消。

驚見我竟會懂得連大長老亦不曉得的傳劍技，雪燕因心生恐懼而後退。幸好陷於失常的況，否則定會看出我本沒有力，去施展多一次這種霸道的劍法。這是我箱底的本領，但即使十足狀態也只能使用一次而已。

怒嘯一聲，長劍由酸麻的右手轉左手，劍柄在我手上迴轉一圈，有如長虹一樣直擊驚慌失措的雪燕。

「不！！不要殺我！！」

正當我的長劍要向的口刺進去時，竟然先一步跪下來，還雙手抱頭痛苦地啜泣起來。

可能是應到我有危險，跟我有契約的百合竟在此時出現在房門口，驚見房外的狼藉景象而目定口呆。有這個聖在場，我終於可以呼一口氣，兩條腳不爭氣地發，整個人坐倒地上。

「我早講過，妳殺不到我的。」

在破爛的臺，剛好可以看到艷紅的夕漸漸下山。

在療養室之，白的大床正躺著我的兩名部下。

「百合，他們的況如何？」

「請主人放心，幸好兩位騎士先生都擋過雪燕大姐的攻擊，風刃並沒有傷及要害，所以不會有生命危險。」

百合正站在兩張床的中間，一個人同時施放兩個初級的水系治療法。那群混蛋妖卻全都到隔鄰雪燕的房間，就連治療師和水系司祭都全被帶過去。這裏就只有我、百合和其餘二十多位騎士留守。

我嘆氣一聲，來到還沒昏睡的其中一位騎士旁，輕輕拍了一拍他的肩膀安道：

「很抱歉，要兩位兄弟為我傷。」

「大人言重．．．能為大人傷．．．是我等榮。」

「蠢材，你們為我效命我會高興，但為我傷我會疚的。」

「大人．．．．．．」

沒說幾句話，這位騎士也因傷勢而逐漸昏睡過去。此時門外傳來吵雜之聲，我心中好，這怒氣就用找碴的人來發洩吧。

「亞梵堤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打傷雪燕團長？」

我沒有回頭，但也知道說話的人是妖族參謀赤芝。

「為什麼？因不遂，老怒，所以殺滅口，這樣說你們滿意了嗎？」

我沉聲的回答後，回應的是一連串拔劍之聲，當中有來自妖族人的，也有來自我後一眾騎士的。他們雙方形了對峙，只有面向我的百合才見到我的一臉殺氣。

「亞梵堤先生，你是講真還是講假？」

「有何分別？反正你們早已認定我是這種人，本人才不想浪費時間解釋。」

「哼，大家都聽到了，我們就把他拿下治罪。」

「放肆！」百合冷喝一聲，人形已倏地消失，我只到一香風在我旁流過，才驚悉早已站到我的背後，拔出配劍對著赤芝和駒年等人。好快的速度，連我亦嚇一大跳，想不到正常狀態的百合會厲害如斯。

妖族人對聖百合的實力都非常了解，現在見擋在我背後，他們也不敢再說話。

「男爵大人，末將相信當中一定有所誤會，希大人可以看在末將份上，勉為其難把實件經過略作說明。」

我徐徐點頭，聽到這些似人話的說話後，才緩緩轉面向他們。他們站得最前的就是赤芝父子，而其他還有一班劍兵和矛兵的團長一大籮，個個劍拔弩張，一副要吃人的樣子。而剛才開口的，則是臉較祥和的弓箭團團長戰鷹。

「好，就憑戰鷹團長這一句話，團長以後就是亞梵堤的朋友，但並非我不給面子，而是我實在無法把真相說出來，希團長可以見諒。」

戰鷹面上掠過一知半解的表，可是其他將領卻相當不滿。看眼這個僵局快要變戰的當兒，在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鬧夠了沒有，你們想丟盡神聖妖族的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