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池一急,“不是,父親,聽兒解釋啊......”
“陳叔!”
一旁的陳叔走上前,快速地擺擺手,示意下屬將人帶出去,隨后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一不的裴灝,轉過請示起裴勁廣,“那……要將二爺一并送去柴房嗎?”
裴勁廣又飲口茶湯,哼笑道:“不然呢?”
陳叔稱“是”,剛要讓人將裴灝也帶出去,卻聽得沉沉一聲“且慢”。
主仆二人同時看向滄桑又憔悴的裴灝,尤其是裴勁廣,目已泛起淬厲。
裴灝挪挪下,示意父親將人屏退。
裴勁廣斂眸,似乎猜到了什麼,稍一抬指,屏退了所有人。
等房中只剩下父子二人,裴勁廣笑問:“吾兒想說什麼?”
裴灝盯著父親那張俊朗不凡又不近人的面龐,一字一頓道:“父親寧愿培養一個庶子,都不愿培養我兄弟二人,是與不是?”
裴勁廣以長久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裴灝笑聳了肩膀,猛地抬起頭,“論起來,裴家的小輩里,只有兒是最為父親賣命的,也最想得到父親的認可,可父親呢,非但不懂投桃報李的道理,還要寒了兒的心!試問,兒被裴衍囚所的委屈、被裴衍打斷三肋骨所遭的痛楚,究其源頭,到底是因何?”
見父親緘默不語,裴灝目眥盡裂道:“好,這些統統可以不計較!那衛岐的命呢,也該兒來承擔?!”
那一瞬,裴勁廣臉驟變,拍案而起,“還想過食無憂的日子,就管好自己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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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咱們不分開,永遠不分開。◎
一瞬的暴怒冷靜后, 裴勁廣斂氣笑問:“那你說說,想從為父這里得到什麼?”
裴灝依舊歇斯底里,“兒只是想被您重視!”
重視?重視能當飯吃?
裴勁廣最不信結討好的說辭, 坐回太師椅,又為自己倒了盞茶, “別說冠冕堂皇的, 你想依附為父, 無非是想走些彎路。”
朝中年輕武將眾多, 能夠以拳腳功夫穎而出的并不, 除了承牧那種武學奇才,其余天資普通者,唯有功績才能穎而出, 到朝廷重用。
而功績,是需要機遇的。
不過,名將多數文武雙全, 裴灝有什麼?一蠻勁兒, 還總是用不到點子上, 自詡明罷了。
若他真有金剛鉆,還愁無用武之地?裴勁廣抿口茶湯, 盡量緩和了語氣, “這樣吧,為父就給你半年的時間在湘玉城歷練, 若你能讓為父的下屬們心服口服, 為父自會重用你, 如何?”
裴灝此時最不得激, 他瞠著眼, 重重吐出一個字, “好”。
裴勁廣卻像大狗一樣了他的腦袋,“記住,猛是懂得蟄伏和忍的。”
白雪皚皚,裴灝隨陳叔走在蕭疏小徑中,很快來到一柴房。
陳叔遞過食盒,鞠了一禮,默默離開。
裴灝用余打量著遠去的老者,意識到唯有陳叔這樣穩重斂又不失心狠手辣的人,才得以到父親的青睞。
推開柴房的門,看向還被五花大綁的弟弟,他走過去,以匕首割斷了弟弟上的麻繩,將食盒一層層攤開,“先吃點吧。”
發覺自己與二哥的待遇相去甚遠,裴池不解地問:“二哥是如何說服父親的?”
為何自己不行?
裴灝盤坐在地上,無力地笑了笑,沒有回答弟弟的問題。
如何說服的?還不是威脅起了效用。
當年那場醉酒的強奪和誤殺,永遠了父親揮之不去的污點。
說到底,就是見起意,覬覦晚輩的未婚妻,“”而不得,借酒醉意強奪時,被衛岐發現,惱怒下失手殺了對方,留下把柄。
而父親為了不被懷疑,尋了自己這個替罪羊,轉移了裴衍的注意力,也維持住了他們的父子關系。
甚妙啊,可一旦想起,就替自己到不值。
不知兄長所想,裴池吃下一個夾饃,撐著腮問道:“小弟有一事不解,看得出,父親是真的不想栽培小弟,那為何不直接送小弟回侯府呢?”
裴灝搖搖頭,“父親的心思,又豈是你我能猜到的?你暫且留在柴房,我會尋機會為你言的。既然父親沒有將你我送回侯府,就說明有其他的打算。”
相比裴灝,裴池算是個心大的,聞言還笑著用肩頭撞了一下兄長,傻樂了一聲,就不知是真還是假意。
但不管是真還是假意,裴灝都有了一份對弟弟的責任,想要帶他驗“打敗”裴衍的快意。
**
正月已過,秦妧的肚子有了明顯的變化,行也更為不便。
裴衍每日都會趁著日充足,陪在客院里走上幾圈,兩人有說不完的話,多數時候都是秦妧在說,裴衍在聽,可話音有回響,就是他們最好的相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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