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李鋒一行人開始續續興致盎然地繼續觀看士兵的較技，尚海波的解釋暫時讓李鋒得到了一些安，但在較技結束，跟著王琰安排的一場表演中，李鋒的心再一次跌到了谷底。

這是一場整隊士兵的沖刺劈殺演練，在校場上，一碗口細的木樁被立了起來，數百人的騎兵在吶喊聲中策馬沖殺，一隊隊的騎兵在木樁從中展轉騰挪，馬刀帶著寒重重劈下，碗口細的木樁應聲而斷，不到盞茶功夫，場上的木樁已齊齊地矮上了一截，看到這一幕的李鋒和他手下的將領位終于變了。

騎兵所有的馬刀與步卒們用的戰馬是大不相同的，一般馬刀都在三到四斤左右，太重就不太適合騎兵使用，而步卒用的佩刀一般到在七到八斤，這時問題就出來了，騎兵所用的馬刀比步卒的佩刀要稍長一些，這也是為了適應在馬上的砍殺，但刀輕而長，這對馬刀的打制工藝和原材料的質量便有了更高的要求，輕而長的馬刀使用不得法的話，是很容易折斷的，像常勝營這樣用馬刀來砍碗口細的木樁進行練習，固然可以讓士兵們得到很好的煅煉，但因此而折斷的刀只怕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可是一大筆花費，李氏的騎兵是從來不進行這種訓練的，看到常勝營士兵砍斷的樁上那整齊的茬口，李清心里不由陣陣發寒。

晚間，大帥府，李清正在與路一鳴議事的時候，尚海波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怎麼樣，這孩子有什麼反應？”李清著上整齊的胡子，笑問道。

“候爺有些懵了，整個下午都有些神不守舍。”尚海波笑道，“也是，本以為自己的士兵就算不是天下無敵，但至也要算是能對手，陡然看到一些與他的認知完全不同的事時，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李清道：“這些人坐井觀天慣了，以為蠻兵是地那些不氣候的土匪呢尚先生，你繼續安排李鋒他們去前線看看，嗯，就讓他們去旋風營那邊，讓他們看看正與姜奎作戰的納奔的龍嘯軍的實力。讓他們知道，打仗可不是過家家，沒他們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想獨擋一面，不磨練一番，我可沒這個信心。”

尚海波笑道：“大帥，這些李氏將領們軍事素養還是很突出的，只要在磨練一番，倒也不失為一支強軍。”

“是啊，還得磨練，這事，尚先生你安排吧，最好還是把他們先拆散以翼為單位分到騎營中去，打上幾仗，有了實戰經驗再歸建。”

“嗯，我會想辦法，這事先要得到候爺的首肯，大帥私下里還是與候爺說說吧哦，大帥，您與老路還在商議那債卷的發售問題嗎？”

說到這個，路一鳴又是愁容滿面起來，“是啊，形式還是不樂觀啊，前幾天清風司長說有辦法，但到今天還是沒有什麼效啊，也不知道清風司長到底用是什麼辦法，什麼時候才會有效果？”

尚海波冷笑，“清風司長能有什麼法子，這事啊，我們還真不能指他，大帥，要不還是你親自出面，去拜訪一下這些家族，看在您的面子上，總是能弄一些銀子來的。先救一下急也好。”

“尚先生此言大謬”房門外忽地傳來一聲冷哼，隨即一陣環佩叮當，人尚未到，一陣淡香已是先傳了進來，尚海波不由皺起眉頭，轉頭看著剛剛走進來的清風，不滿地道：“清風司長，我此言謬在何，還請指教。”

清風道：“我們差的銀子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卻不說現在前線花錢如流水，便是每日從復州出發的水師，拋開船上的那些資不說，是水師，出海一趟就要多銀子？眼看著與蠻子的戰爭必然要延續到冬季，冬季作戰，耗費更大，你讓將軍去乞討嗎？便算能討來銀子，那又能有多？讓將軍去低聲下氣地看人臉，這等注意你居然也好意思說出來。”

聽到清風毫不留地諷諷，尚海波氣得臉發黑，“時也勢也，必要之時低低頭又算什麼，只要此關度過，有的是讓那些家伙后悔的時候，更何況大帥此舉，只會是折節下，禮賢下士，何來乞討一說？”

“文過飾非，當真是閉著眼睛說瞎話，這臉，你丟得起，我可丟不起，將軍更丟不起。”清風冷笑著坐下。

尚海波氣得發昏，猛地跳了起來，“好，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能在短時間能籌到大筆銀子，誤了軍機，你擔當得起嗎？”

清風大刺刺地坐著，道：“我當然有辦法，你便瞧好吧，三兩天之，便見分曉。”

定州城的座豪華的府邸，向文金已準備休息了，今天與幾個生意上的伙伴聚會，多喝了幾杯，有些昏頭轉向，到底是年紀大了，力不如以前，要是倒轉十年，這點酒，也只不過是潤潤嚨罷了。斜躺在床上，剛納進門不久的小妾如花替他按著大，白生生的小手在大上來去，不僅讓向老爺有些蠢蠢起來。

正賣力地替老爺按的如花的小手被一件忽然昂起來的東西了一下，已歷風雨的如花當然明白那是什麼，臉唰地一下便紅了，向文金看到俏的小妾臉一直紅到了脖子里，不由大樂，這個剛進門不久的小妾善解人意，在床第之間更有一樁向文金才知道的，那便是巫山之際，如花的子便如同棉花一般，渾似沒有了半骨頭，這等異事便是久歷風月的向文金也從沒有到過，第一次嘗試過后不由大呼自己運氣極佳，居然獵得此等尤。

嘿嘿笑著的向文金一把便將如花拉過來，擁進懷里，剛剛上下其手之時，如花已是如同被了骨頭一般，癱在了他的懷里。

正要一嘗朵頤之際，房門卻不合適宜地被敲響了，而且甚是急促，向文金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什麼事？”

“老爺，我是向大啊，有一件要事馬上要回稟老爺”房門外傳來一個了向府大管事的向大的聲音。向文金不由一怔，向大是一個極沉穩的人，聽他的聲音，居然帶著一些惶急，只怕這事小不了。看了一眼懷里息甚急的小妾，笑著拍拍對方的，道：“在房里等著爺，爺一會兒就回來拾掇你。”

站起來略為整理了一下服，拉開房門，向大帶著驚慌的眼向向文金的心不由一沉。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一邊的書房， 落座之后，向文金問道：“出什麼事了？是我們在地的生意出了問題嗎？這一次地有不勢力為難定州，但那也只局限于大帥手上的生意，我們并沒有到什麼影響啊？”

向大咽了一口唾沫，道：“老爺，是有事，有大事。老爺還記得我那個鄰居許二郎麼？”

向文金不由大奇，許二郎嘛，好像是聽向大說過，以前極窮的一個酸秀才，后來好像在定州找到了差事，日子是一天好過一天了，不過這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老爺，這個許二郎許云，以前與他老娘相依為命，家里窮，我看他們可憐，吃了上頓沒下頓，便經常接濟他們一點，后來他老娘死了，沒錢安葬，也是我出了幾兩銀子替他老娘買的棺材。”

向文金奇道：“這與我有什麼關系嗎？”

向大道：“老爺，這個許云后來進了定州的統計調查司，現在已是司里一個小頭目，手下管著一個不小的部門呢”

“統計調查司”向文金屁像著了火，一下子跳了起來。

向大道：“是啊，這個許云發跡之后，倒也沒有忘了我，也經常與我來往，逢年過節也給我送一些禮。我見他為人不錯，便慢慢地也與他往起來，現在倒了朋友。”

“你做得好，有這麼一個人做朋友，我們做事便會容易許多。”向文金點頭贊許道。

向大臉有些蒼白，“老爺，今天那許云到我家去了，說是去找我喝酒，但我看他倒是有心事，與我東扯西拉，話里話外居然著讓我馬上辭了府里的管事，去外地玩上一段時間。”

向文金臉慢慢地發白，發青。啞聲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向大道：“當時我也奇怪的，便一邊與他喝酒，一邊慢慢地套他的話，他對我甚是恩，被我不過，含含糊糊地告訴我，他們統計調查司掌握了我們府上前些年與蠻子作生意的證據。我讓他說詳細一點，但他死活不說了，慌慌張張地走了，臨走時還一再告訴我馬上辭工。”

向文金臉褪盡，在定州，像他這們的豪門巨富，那一個與草原上的蠻子沒有生意上的往來，但就看有不有人拿你，這個許云話里的意思，便是統計調查司要對自己下手了，一想起前任知州方文山他他的族弟方文海的下場，不由渾冰涼，背景強橫如方家，也被李清宰小一般地殺了，自己算什麼東西？

“怎麼辦怎麼辦？”向文金困一般地房中走來走去，第一反應便是跑，但這個想法一出來便被否決，跑，往那里跑，何況自己這一大家子，只怕連定州城都出不去。

“向大，你說，你說，李清為什麼要對我下手呢？我只不過與蠻子做做生意而已，而且也是幾年前的事了。”

“老爺，我聽說現在大帥缺錢”向大低聲道。

向文金一聽便明白了，大帥缺錢，所以要他們下手，這一下他是真的絕了。如果李清了這心思，那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有活路了。一下子便有些絕了。

“老爺，要想辦法啊，不然統計調查司一手，可就晚了。”

“辦法，有什麼辦法？”向文金喃喃地道，忽地跳了起來，“向大，李大帥缺錢”

“是啊”

“所以他發行那個什麼債卷來籌錢”

“對啊”向大有些不明白。

“我有辦法了”向文金忽地大笑起來，“大帥這個東西賣不出去，聽說到現在為止，也只有靜安縣的那個龍四海出了十萬銀子，明天一早，我出二十萬兩，不，我出五十萬兩銀子去買大帥的債卷，我要大張旗鼓地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