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海波被李清單獨請到了自己的書房,很多事李清還需要尚海波與自己一同參詳,而尚海波也正想與李清談上一談,自從李清主定州,又取得復州,勢力越來越大,兩人單獨說話的機會反而越來越,都是忙得連軸轉。
唐虎為兩人奉上茶,便轉出門,將房門帶上,扶著腰刀站在門口,他也知道,凡是大帥與尚參軍兩人單獨談話的時候,大都是一些非常重要的問題,雖然是在大帥府,但誰能保準大帥府里就一個釘子也沒有呢?
端起唐虎泡來的那幾乎有半杯茶葉的濃茶,尚海波皺起眉頭抿了一口,搖頭道:“虎子到現在還認為茶葉放得越多便越好?”
李清哈哈一笑,“他的這個觀念深固,難以更正,你可以看他泡得茶來確認他心里誰更重要一些,在他心里越是重要的人,茶葉便放得越多。”
尚海波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此說來,我還是很榮幸的了,大帥,那他給您的茶杯里豈不是是茶葉?”
兩人都大笑起來,本來稍顯嚴肅的氣氛有了這一曲,倒是輕松不。
“大帥,您今天單獨找我來,是…..”尚海波問道。
李清點點頭:“我知道尚先生也想與我談一談,正好有一些事我也要先生為我參詳,兩樁并一樁,眼看著大戰一天比一天近,有些事需要早做籌劃。”
尚海波放下手中茶杯,正襟危坐,兩眼之間陡地出鋒芒,凝聲道:“大帥,既是這樣,海波今日便要得罪了。”
李清喝了一口茶,笑道:“無妨,打開窗戶說亮話,我們兩人心事如果不能一統,后患無窮。”
“那好,大帥也知道我要說什麼。便是關于清風的問題。”
李清將茶碗放在邊的案幾上,不聲地道:“尚先生不妨直言。”
“清風司長的能力無容置疑,這一點便是尚某也是很佩服的,說是巾幗不讓須眉,我都認為輕了,可讓大多數的須眉男子為之折腰嘆服。我們定州能有今天,的功勞不容抹煞。”
李清微笑不語,尚海波先揚后抑,后面的話肯定就不好聽了。
“但是,大帥,我想問您,您是想單單做一方諸候,永遠呆在這邊疆呢,還是有更遠大的志向?”目炯炯地看著李清,兩手地握拳頭,微微抖,顯得心中很是激。
“楚失其鹿,能者逐之,如果我有資格參于的話,為什麼不去做?”李清淡然地道。
“好”尚海波大一聲,“既然大帥有這份雄心壯志,那清風司長的問題就不能不及早解決。”
“解決什麼?”李清故作不解地問道。
尚海波不由一噎,大帥這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
“大帥,如果清風司長不是您的人,那做為統計調查司的司長,無疑是非常勝任而且非常優秀的,但是您的人,就絕對不行。”
“大帥,您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您大業得,那時清風司長將于何位?尚某便明說了,到得那時,清風司長作為大帥您的第一個人,其位之貴,只怕到時連您的夫人都會其項背,后宮之中,主弱臣強,禍之源也,此其一。”
“其二,清風司長如果有了大帥的子息,以清風司長之能力,豈不為自己的兒子謀求更高的位置,那又會讓您的嫡子于何地,兄弟倪于墻,禍起頃刻之間也。其次二也。”
“其三,大帥,您能道沒有看到,清風司長在軍中若有若無的影子嗎?統計調查司的權力已極高,如果再讓清風司長在軍中擁有了力量,那將來誰能制之,只怕到時大帥想要做點什麼時,也為時已晚,投鼠忌了。”
“以你之見,我當如何呢?”李清不聲地問道。
尚海波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把腦子里一直盤旋著的那句話說出來,“大帥,這需要您的決斷,清風,要麼就是您單純的人,要麼就是您單純的屬下,二者不可兼得。”
李清笑了笑,尚海波終是沒有把那句話說出來,站起來,從后的一個架子上取下一包東西,遞到尚海波面前,道:“你自己看看吧”
尚海波疑地打開紙包,詫異地道:“中藥?”
“尚先生師從儒家,這基本的藥理想必也是了解一些的,不妨看看這藥渣都是些什麼?”
尚海波細細地辯認了一番,心里更加不解,道:“大帥,這是子為防止懷孕的方子,大帥從何而來?”
李清道:“這是從統計調查司清風司長哪里得到的。”
尚海波一驚,抬起頭來,看著李清。
李清頭仰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幽幽地道:“尚先生,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統計調查司固然是清風一手打造,上上下下無不是的心腹,但我想要避開,得到一些什麼東西,仍是不費吹灰之力。”
“大帥”尚海波震驚地看著李清。
李清冷笑道:“清風跟著我二年多了,一直以來都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我還道是當年過摧殘所至,那知竟是這樣?尚先生,你擔心的問題早就想到了。”
尚海波吶吶地道:“這個子….這個子……”
“哼,不過清風將手到軍中,卻也是確有其事,不論是出于什麼心事,這都是不能被允許的,尚先生,關于清風,你不必有太多擔心,我自有方法理。”
“可是大帥,如今的清風司長知道避嫌,但不代表以后的也還能如此,我雖然不解為什麼這麼做,但以我對的了解,此事也絕不會這麼簡單啊”尚海波搖頭道。
李清微微一笑,他知道,但他卻絕對不能與尚海波說。
“尚先生,你對清風不要迫過甚,你得越,便反彈越高,至于清風在軍中的勢力,我已著手理。嗯,水師哪邊,鄧鵬是個明白人,斷斷不會摻合進來,那個尹華嘛”李清冷笑一聲,“不知天高地厚,先生不必理會了。”
“至于過山風,尚先生,過山風雖然出土匪,但天資過人,他明得很,知道輕重。”
尚海波點頭道:“是,既然大帥早有預防,是海波多慮了”
李清哈哈一笑,尚海波打清風,未嘗沒有擔心清風一系的實力過強,再加上清風與自己特殊的關系,更讓他放心不下。而另一大派系呂大臨系只能自保,在定州集團中對任何一方都沒有威脅,尚海波與清風二人,不是東風倒西風,便是西風倒東風。
“東風不倒西風,西風也不能倒東風,這才是正理”李清在心中笑道,呂大臨一系在定州集團部有著天生的缺陷,本無法與任何一方抗衡,打倒了清風,尚海波等人如何制衡?尚海波可是在定州部除了自己的第二號人。
“此事到此為止吧,尚先生,我找你來,要議得是關于傾城公主的事”李清道。“安國公已傳來消息,皇室已決定在今年的十月便要下嫁傾城公主,不日就將有圣旨傳到定州。”
“這麼早?”尚海波驚道:“如今我們正在與雅爾作戰,決戰一即發,這個時候怎麼能騰出時間來讓大帥您大婚?”
李清笑道:“天啟急了,他怕二年過后,復州盡我手心,讓我勢力坐大,傾城公主下嫁,只不過是牽制一下我而已。再說了,恐怕這其中還有別的因素,安國公說,此事還另外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
尚海波眨了一下眼睛,道:“這些人另有目的?”
“當然,你知道嗎?安國公還有一個消息會更讓你吃驚的”
“大楚的宮衛軍將有一千五百人作為嫁妝陪嫁,一齊來到定州”
尚海波一下站了起來:“一千五百宮衛軍?這,這可是整個宮衛軍的一半了,這是什麼意思?想憑這一千五百人便掌控復州,影響定州,異想天開,不,不,這里面一定還有別的東西,是誰出的這個注意呢?誰能從這個注意中得到益?”
李清道:“是啊,誰能從這個注意中得到益?宮衛軍定制三千,走了一千五,當然要補充一千五百人進去,從哪里補,當然第一選擇是林軍,林軍現在在誰的手里?”
啪的一拍桌子,尚海波大聲道:“蕭家,這個注意是蕭家出的?”
李清哈哈大笑:“這個注意不是蕭家出的,卻是當今皇后與向氏一族極力推才讓天啟下定決心的。當然,安國公也是極力贊的。”
尚海波臉沉下來,“如此說來,蕭家與向氏已結同盟,UU看書www.uukanshu.com皇帝陛下危矣”
“當然,向氏可是有太子在手。”
“要不要警告皇帝陛下,眼下還不是大楚傷筋骨的時候啊”尚海波有些擔心。
“不”李清站了起來,“讓他們起來,不管他們是要挾天子以令諸侯也好,還是要另起爐灶也好,都是為我們以后的計劃提供絕好的借口,這也是安國公為什麼明知其中有鬼,仍然大力贊的緣故,安國公將在公主下嫁時便向皇帝陛下告老還鄉了。”
尚海波抬起頭,看著李清,“也就是說,大楚的劇變,最遲便在今年的冬季。”
“不錯”李清道:“所以,我們要在冬季時,便確定草原之戰的大勢,只有在草原大局已定的況之下,才有余力另圖其它。”
“這個有難度”尚海波搖頭。
“傳信給過山風,八月初,他必須要攻進蔥嶺關。清風這邊盯富森,當過山風打進蔥嶺關時,他必須要做出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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