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剛才只是顧沛然的猜測,那麼現在顧沛然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這就是顧子默專門為了針對他而設下的一個局。
眼前的曾就是這局里最重要的一顆棋子。
正在顧沛然覺得憤怒的時候,他的視角忽然離了第一視角,反而是站在了飯店外不遠的位置。
他可以清晰地看見,大學時候的自己,正和曾同桌點餐,只是他的臉非常不好看,只有曾還在嘰嘰喳喳不斷地跟他說話。
顧沛然非常清楚,當時的他和曾是在不斷地爭執,曾的脾氣也還好,所以看起來才像是一個冷淡的看菜單,一個笑瞇瞇地繼續表述自己的觀點。
類似于‘為什麼不能是我?’‘我覺得我們一起吃個飯也好’‘你為什麼不想見到我’之類的話。
顧沛然越聽越難,但他的家教讓他做不出當場拂了對方面子瀟灑離開的事,當然,這只是當初的自己。
換做現在的他,毫不猶豫轉頭就走的事也沒做。
而他這次看清楚了,在飯店外面,顧子默正雙手兜,跟旁的人不斷地在說著什麼。
小姑娘低著腦袋,有些自卑和舉足無措,時不時地抬眸看一眼玻璃窗里面的形。
顧沛然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慢慢地朝著那兩個影過去。
沒走太近,就能聽到那個帶著音的悉聲。
“所以現在他已經有朋友了,我要是再和他告白……其實就是和小三沒什麼兩樣對吧?”
顧子默的笑意有些無所謂他甚至聳聳肩:“那就不要和他告白好了,這天底下這麼多人,何必相中他?”
許清瑤沉默不語了好久,好一會兒都沒有抬頭看玻璃窗里的兩人。
再抬眼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味珍饈,兩人的舉止言談都非常優雅,怎麼看都像是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頓時,顧沛然恍然大悟!
他就說,為什麼在大學時期,本想和他表白的許清瑤,忽然又開始疏遠他,表白的事也杳無音信。
此后兩人的接就更了,甚至圖書館里也見不到許清瑤的影。
現在想想,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原來那麼早就已經出現在他們兩人之間。
顧子默!
夢境之中的顧子默好似應到有人在憤怒地念出他的名字,他的眼神忽然投了過來,角也開始慢慢地上揚。
在他的臉放大的一瞬間,顧沛然清醒了過來。
腦袋伴隨著一陣陣清晰的刺痛,他的腦子里好像多出了那段失去的記憶。
他想起來了!
顧沛然坐在的大床上,上的浴袍因為睡覺而變得皺皺,松垮地披在他的肩上,他的額頭和前都是汗珠,慢慢地順著他的皮滴落下來。
沒有半點找回記憶的喜悅,有的只是更為抑的緒。
差一點,差一點他和許清瑤就能在大學的時候為人人羨艷的一對。
因為他很清晰的記得,當時剛畢業的時候——
顧沛然當天去得很遲,不是在糾結他的著裝搭配問題,更遲疑要挑選哪顆漂亮的戒指送給許清瑤,和求婚。
雖然說他和許清瑤之間關系有些復雜,但是他那天聽到了,許清瑤是想跟他告白的。
說明他們之間還是有轉圜的余地。
這時候的顧沛然本不知道顧子默的局,只是認認真真的準備著迎接他和許清瑤的人生下一步。
在拍攝畢業照片之后,顧沛然從京大結業,他滿心歡喜地去京影找許清瑤。
和往常一樣,在看到顧沛然的瞬間,就開始躲閃,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不巧,顧沛然今天非常直白地攔住了的去路。
因為不怎麼合群的緣故,許清瑤并沒有什麼朋友,喬小蕊也去領證書了,現在是一只落單的小羊羔。
“顧……顧同學。”許清瑤低著頭喊了一句:“你、你擋住我的路了。”
顧沛然還在平緩自己的心跳,他手里地握著自己口袋里的戒指盒,難得地出了他帥氣的微笑。
“許清瑤,要不和我結婚吧?”
顧沛然的話像一記平地驚雷:“我想過了,我覺得我們很適合做夫妻。”
一聲一聲,都敲在許清瑤的心底。
只是面上看著,更多的是驚恐和無措。
顧沛然還以為嚇著了,稍微地后退了半步:“我知道我突然這麼說很唐突,但請你慎重考慮一下,我也是慎重考慮之后才決定的。”
不知道許清瑤在想什麼,不過現在確實是沉默低著腦袋。
顧沛然還是欣的,以為是在思考。
結果沒等多久,面前的小姑娘忽然掉頭就跑,要不是事發突然,顧沛然絕對不會任由像一只兔子一樣竄出去的。
他會抓住的胳膊,好好問問結果。
那種疏離的態度……
顧沛然了自己的額角,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一無名火從心底冒了上來,顧沛然拿過床頭柜上的手機,順便瞄了一眼早已經涼掉的橙,撥通了江遠的電話。
“顧總?”
顧沛然沉默了幾秒,聲音也有點嘶啞:“我們之前談好的計劃,我要提前。”
對面的江遠也有點怔愣:“顧總不再考慮一下嗎?如果現在提前,我們就會失去不。”
“照做就是了。”
失去那點比起來,不算什麼。
金錢,他顧沛然從來不缺。
江遠在顧沛然邊待久了,對這樣的變故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地方,或許顧總又有了什麼新的想法。
“知道了顧總,我現在就立刻安排下去。”
江遠答應得也很利索,那邊還能聽到敲鍵盤的聲音,應該是在同步安排。
顧沛然剛才繃的緒又稍微放松了一些:“這件事你要親自去做,我既然能開口說,必然是很重要,我不放心旁人。”
倏地,鍵盤聲停止了下來。
江遠那頭有一笑意:“顧總放心,這事我會安排得很漂亮。”
顧沛然心里舒坦了,這才掛斷了電話,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橙,一口一口地制著自己的火氣。
顧子默,你算是踢到鋼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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