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辭不想傷害金喻然，所以長久以來，他都用過去了這三個字晦地提醒金喻然。

 但這次，明知他外婆的意思，還接得如此心安理得。

 他便明白，有些話是該說明白了。

 金喻然聽了，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久久無法回神。

 宋辭覺得自己該說的也都說了，沒必要再繼續浪費時間。

 “我先走了。”

 他轉準備離開。

 金喻然卻從他后用力抱住他：“宋辭，別這樣，我改，我一定改，我不會再拋下你了，我也不會聽外婆的話了，求求你別離開我，我現在就去舞團辭職，然后我們結婚，我可以馬上給你生個孩子，我你，真的你。”

 宋辭神驟冷，他真的很討厭死纏爛打。

 讓人很難堪，甚至有點道德綁架。

 他毫不憐香惜玉地扯掉了金喻然的手臂。

 冷冷問道：“如果當初我讓你留下，你會留下嗎？”

 金喻然一，在宋辭的目中漸漸心虛，難堪……

 宋辭冷漠地替回答：“你不會，所以你現在也不要說這種為了我放棄一切的話，我承擔不起。”

 被宋辭說中心事后，金喻然抿著，一言不發。

 這時，吳森匆匆從電梯里跑了過來。

 “宋，出事了。”

 宋辭不理會金喻然，冷聲問道：“什麼事？”

 吳森走到宋辭邊，耳語道：“顧濤死了。若是我們早十幾分鐘出發，或許還能趕上，現在一起都來不及了。”

 十幾分鐘？

 宋辭眉心一促，側頭看向了金喻然，一把捉住了的手腕。

 “誰你來找我的？”

 “是……外婆。好疼，宋辭，你快放開我。”金喻然吃通道。

 “所以是讓你來拖住我的？”宋辭手上力道漸漸加重，眉目鷙，仿佛地獄爬上來的惡魔。

 “我，我不知道。”金喻然疼得不上氣。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宋辭慍怒地盯著，頭滾，聲音仿佛淬了冰。

 金喻然渾一，用力撇過臉頰搖搖頭。

 “我不知道。”

 “好。”

 宋辭用力推開了，轉離開。

 金喻然撞了一下墻，呼吸一窒，雙發地癱坐在地上。

 著宋辭決絕的背影，眼底閃過一不明神。

 為什麼？

 當初要殺了溫如枳的人，變了這樣？

 都這麼低三下四地求他了。

 ……

 警局，一個多小時前。

 宋辭帶著溫如枳去醫院后，程英便拿著證金表去了顧濤的審訊室。

 進門看著對面的顧濤，心里有種說不出的緒。

 又悶又堵。

 可既然站在了對立面，就必須公事公辦。

 程英坐下后，舉起了證袋：“認識這個嗎？”

 顧濤看著金表明顯一頓。

 除了第一次拿到手他戴了一下，后來怕招搖，他就放了起來。

 可放在家里，他始終覺得不得勁。

 這金表讓他第一次明白權利原來那麼值錢，也是他升發財的開端。

 所以他藏在了辦公桌里，時不時拿出來一。

 這次被抓，他以為他們最后才會發現這東西，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

 但那又如何？

 他背后的人，誰也惹不起。

 顧濤輕哼一聲，臉上不帶怕的：“小英，不錯啊，是我小看你了。”

 程英問道：“金表是誰給你的？你可別說就憑你和你老婆的工資能買得起。”

 顧濤靠著凳子，一副腔道：“小英，你到底是我帶出來的人，你那一套在我上不管用，既然你覺得是別人賄賂我的，那證據呢？否則你可是冤枉好人。”

 “好，那金表是怎麼來的？”程英倒是想看看他怎麼圓謊。

 “自己存錢買的，否則我也不能藏起來是不是？”顧濤睜眼說瞎話。

 “哪買的？地址，發票。”

 “地址忘了，發票早就丟了。”顧濤道。

 “沒關系，現在都是電子支付，都有記錄。等等，你肯定要說刪了對吧？沒關系，只要有份證銀行就能看流水，你不會連份證都丟了吧？那更沒關系，咱們局里就能現場拍照辦份證，這流程你肯定比我還悉對不對？”

 “你……”顧濤語塞。

 “你什麼你？你當我跟你開玩笑呢？撒謊能不能先想想能不能圓回來？這金表是奢侈品，背面都是有編號的，你拿到以后該不會只拿牙咬了一下吧？”

 程英指了指金表背面淺淺的牙印。

 淺。

 顧濤沉默不語。

 程英放下金表，冷笑道：“不說話？行吧，那金表的事放一放，不如說說你那麼多條香煙哪里買的？”

 顧濤臉一僵，額頭明顯冒出了不汗珠。

 他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

 所以他將收到的錢放在了局里更室的柜子里。

 更室雖然人來人往，可本沒有人會把心思放在那種地方。

 沒想到還是被找到了。

 程英看他表有了起伏，繼續道：“我們通過檢查你這一年多的案子，發現一些案子最后都是害人和加害人和解，所以我們派人去調查了一下，害人都說他們不同程度上到了你的恐嚇，而那些加害人一聽你被抓了，深怕被牽連，紛紛指證你在理案件中利用職務之便要求好費。”

 “胡扯！”顧濤激道。

 “證人證俱在，你說送你金表的人還能幫你擺平嗎？”

 程英利用賄后果繞回了金表這件事。

 一切都是從這個金表開始，所以送金表的人才是關鍵。

 顧濤目眥裂，死死盯著桌上的金表，雙手反復握。

 片刻后，他開口道：“我要打電話給律師，否則我一個字都不會再說。”

 “好。”

 其實，程英等的就是這句話。

 顧濤坐不住了，他也警察，直到賄的后果，不僅他完了，他兒子的未來也完了。

 所以他一定會找后的靠山幫忙。

 只要他撥通了號碼，那他們就能追蹤到那個電話是打給誰的。

 抓出他的靠山指日可待。

 程英將手機還給了顧濤，本以為勝利就在眼前。

 沒想到，顧濤是真的打給了律師。

 “王律師，幫幫我，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說。”顧濤迫不及待開口。

 對面，律師聲音十分冷靜，安道：“顧先生，你不用著急，我會幫你的，我馬上就過來，你稍安勿躁，從現在開始，不論他們問什麼，你都不用開口。”

 “好。”

 顧濤抬眸得意地看了一眼程英。

 程英心一沉。

 這個王律師什麼來路？

 口氣居然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