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憂天的神態表，讓我懸著的心落進了肚子里。

看來，秦藝已經在四規山了。

我走到了何憂天旁，他的椅子，就在第一排。

其余長老則在他另一側。

“嗯，小師弟，你就站在我側。”何憂天了短髯。

這時，柳自愈又扭頭看了我一眼，他就站在柳真氣，以及柳玉階椅子右前側。至于那長髯道士，應該是沒有資格坐在這里，在第二排。

“他們就來自古羌城，去吧小師弟，這樣東西，就是我先前和你說，讓你送給他們的禮品。”

何憂天抬手，遞給我一個造型古樸的玉盒。

先前同何憂天講述的東西不，為了不讓他多擔憂，再加上事說多了不好圓，我并沒有提過我和古羌城的柳氏過面。

他認為我借用了柳家的名號。

實際上，柳家認為我給柳自愈塑造了名聲，還給我送了品。

此刻，我便不好忤逆何憂天的意思了。

畢竟，周圍還有其余弟子都聽見了他的話。

接過那玉盒，我才走向柳真氣，柳玉階面前。

“見過兩位長老。”我躬行禮。

薄薄的面紗下，能看見柳真氣微微含笑，柳玉階似是看明白了些什麼，搖了搖頭。

“莫拂了四規山大長老的好意，也免得讓這小友不好代，自愈，收下禮品，嗯，將丹取出一瓶。”

柳自愈一愣。

他不敢多言其他，接過了玉盒，又出一個小瓷瓶，面無表地遞給我。

我抱拳道謝，便往回走去。

柳玉階，居然跟上了我，一同走到了何憂天前。

“古羌城接了四規山的真人邀約，本來應該派遣排行第四以下的長老前來四規山門，不過，前些時日，我們同這羅小友，有過一些接，他著實膽大心細，更是個德行兼備

的好晚輩，原來，竟然是四規山老真人弟子，看樣子，是四規山大長老代師授藝了？”

“果然，名師出高徒。”

“我奉大長老之命，特來謝四規山大長老，讓弟子完整歸還我五長老。”

柳玉階雙手抱拳，沖著何憂天深深鞠了一躬。

說實話，我愣住了。

雖說柳玉階的級別，要比何憂天低一點點，但二長老過來鞠躬，算是給足了何憂天面。

“柳二長老，言重了！”何憂天立即起，攙扶柳玉階手臂。

他眼中炯炯，才笑道：“我還不知，小師弟居然已經找你們歸還了品，呵呵，這都是小師弟獨自的行為，何某禮有愧。”

何憂天對我，并無半分不滿。

差錯，我和他們的認識，何憂天怕是會認為，我歸還。

這一幕，倒是吸引了不人的目，尤其是另一側的紫袍道士，以及紅袍道士。

柳玉階笑而不語，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這時，上清殿的大殿，慢慢走出來一人，不正是鄭仁麼？

他著紫道袍，頭上的面紗換了，居然，一樣換了四規真人相仿的五老冠！

雖說面容丑陋，稍稍有礙觀瞻，但鄭仁的氣場，著實不弱。

他從中間空著的那一條小道，也就是四規真人尸正面走了出來。

那位置，一側是空著的，應該是他所坐的地方，另一側，便是柳真氣。

可以見得，柳真氣的地位之高，甚至要超過其余道觀的紫袍道士？

“眾弟子，歸位，靜聲。”

鄭仁的語氣蘊含著一氣勁，響徹整個上清殿外。

場間，陡然安靜一片。

“今日，是我四規山大事，事辦突然，不過，諸多道觀，依舊來我四規山觀禮，本真人，倍喜悅，諸位道友舟車勞頓，辛苦了。”

鄭仁稍稍往前走兩步，他微微抱拳，是和第一排的那些外來道士見禮。

下方的道士，顯然沒有資格，讓鄭仁如此對待。

不過自家師門長輩被禮遇，讓其余道士臉上一樣帶著敬佩之，似是覺得鄭仁很有格局。

當然，并沒有任何一人開口，打斷鄭仁的話。

鄭仁再度回頭，他卻往旁側退了一些。

出后方，四規真人的尸來！

這個時間，這個角度，月華剛好映而下，照上清殿，落在四規真人尸上。

尸顯得分外矚目！

“而今日，不是我四規山下一任真人候選的繼任大典，大典之后，更是我師尊，四規真人的棺大典！師尊顛沛在外，幸而有小師弟，大長老，七長老，將其迎回。”

“諸多道觀長老，或也曾和我師尊相識，他失蹤多年，今日尸在此，算是給諸位一個代。”

鄭仁字句鏗鏘，又稍稍帶著一悲哀。

隨后，他語氣再度高起來，道：“落葉終有歸之日，師尊在天有靈，瞧見今日四規山擇選再下一任真人候選，亦將瞑目！”

“而我等弟子，從未忘記師尊訓導，悉心培養弟子，傳授道法，務必讓四規山更加恢宏，不敢半點衰退！”

“本，繼任大典的過程，是所有通過歷練的弟子，可以挑戰真人擇定弟子，一旦功，就可取代

其地位，為候選，而真人擇定弟子，一旦經過所有挑戰，便能鎖定資格。”

“不過，這一屆的規矩，需要有所更改！”

鄭仁的話，頓時讓場間的弟子，多了嘩然之。

其余那些道觀來人，若有所思，眼中帶著一奇異。

何憂天的臉沒有變化。

我心頭微跳，忽地想到他曾問過我，是否能勝過其余人？

當時我還沒反應過來，現在才明白，勝過其余人，不就是勝過孫卓嗎？

這是挑戰啊。

這規則，變了什麼樣？

“嗯，肅靜。”

“挑戰，依然是有的，不過，要在一場比斗之后進行。”

“諸多弟子應該知曉，羅顯神，為師尊留在外之弟子，其回山的緣由，是因為師尊言，要有自己的位置！”

“當年，我便是在諸多師兄弟中，得到師尊青睞，得以繼任，師尊的意思，我等必須尊崇。”

“正因此，將由羅顯神，和我親傳弟子孫卓，進行一場比斗，勝者，接余下弟子挑戰！”

“敗北之人，便失去資格！”

我頓時察覺到了一個目，在第三層的座椅某個位置傳來。

赫然是孫卓滿是戰意的雙眼。

鄭仁卻下瞥了一眼，孫卓眼神，頓變得萎靡了一些。

“小師弟，去擂臺吧。”鄭仁顯得親切了許多，看向我說道。

這一瞬間，絕大部分的目都匯聚在了我的上，無人關注孫卓。

我明顯注意到，孫卓的眼神變得嫉妒，還有一恨。

就在這時，何憂天忽然站起來，他說道：“且慢，在這之前，我還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