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重天,能讓為羽化仙門宗主之子的徐松年震驚的事并不多。
但顯然不包括眼前正在發生的這件事。
鐘青毫不避諱的當著他的面,一指頭點在杜昊的眉心之上,然后杜昊的修為,就一路從至尊境,飆升到了準帝。
徐松年的見識,比起院眾人更高。
所以他更知道此事是何等不可思議。
將一個至尊灌頂到準帝,如他羽化仙門之強者無數,倒也不是沒人能做到。
甚至他自己用些手段,都不是不行。
但絕對沒人能像眼下鐘青這樣,做的如此輕描淡寫,如此簡單隨意。
雖說準帝并不強,但是至尊在他們這個境界眼中,更是弱的堪比蟲子一般。
想要灌頂到準帝,需要花費大量時間去洗練強化對方的軀神魂,讓他慢慢消化,以免對方承不住。我哪里敢像鐘青這樣一指頭過去,沒一會就完事?
敢這麼灌頂,一千個至尊都給灌炸了好麼?
因為是第二次,鐘青甚至更加練,總共加起來也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這等手段,讓徐松年都傻了眼。
“這絕不是我二重天能有的手段!”
回過神來的徐松年看著鐘青的眼神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
等到鐘青為杜昊灌頂之后,徐松年方才開口詢問。
“這位鐘……前輩,想必不是我二重天之人吧?”
此刻他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的客氣了很多,稱呼也從道友變了前輩。
當然鐘青也沒在乎這些,他點了點頭道:“不錯。”
果然!
徐松年心中暗道一聲。
不是二重天的人,那只能是從上面來的。
要知道上面,可不是每一方勢力,對中洲二重天的人族都是友好的。
因此接著開口問道:“敢問前輩,來我二重天,所為何事?”
問完他還趕補上一句:“當然,晚輩并沒有打探前輩的意思,只是靈地也算我羽化仙門所統轄之地,作為東道主,有客來,我羽化仙門自然不能不聞不問。”
詢問之時,他其實有點張。
對方下來,不到別的地方,直接就跑到他羽化仙門的地盤,還搞出之前那等聲勢驚人的天劫。
是天劫也就罷了,誰還不能渡個劫呢?
關鍵是那天劫冒出來,結果啥也沒發生,又這麼消失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
難不是在警告或者挑釁我羽化仙門?
這一刻,反倒是徐松年心中開始擔心。
這來歷神的鐘青,該不會是來找麻煩的吧?
卻見鐘青微微一笑:“倒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解決一些小麻煩,再收幾個弟子。”
徐松年頭了,口舌有些發干,開口緩緩問道:“敢問前輩,你所說的這麻煩……和我羽化仙門,可有關系?”
這話問出來,反倒是鐘青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當然沒有。”
徐松年這才松了口氣:“那就好。”
接著他又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莫非前輩,是從那個地方來的?”
“那個地方?”鐘青一怔,還沒等說明白。
忽然間,在場眾人,都是面一變。
這一刻,兩道無形無質,但是恐怖無比的氣息,鋪天蓋地的籠罩而來,瞬間就將整個流宗覆蓋其中。
宗上下,不管是大帝還是偽仙,在知到這兩氣息的時候,都是渾繃,到莫大的迫,幾乎窒息。
“好恐怖的威……這是誰來了?”
“敵襲!”
“這回真是敵襲了?”
僅僅是兩道氣息,就讓此時的流宗一片混。
眾人抬起頭,尋找氣息的來源。
便看見了天空之中,遠遠立著的兩道人影。
他們的影看似渺小,但存在甚至倒了這片天地,連那一烈日,似乎都在此刻變得黯淡無。
看著下方慌的流宗眾人。
天空中,上清仙門五長老烈昭然冷笑一聲。
“一群垃圾,果然是窮鄉僻壤。”
他扭頭看向邊的四長老魏江雷。
“你說,就這樣的窮鄉僻壤,有人能殺得了鄧仲,有人敢殺鄧仲,你信麼?”
“二長老說得對,若是無人在背后指使,那才是笑話。”
四長老魏江雷冷冷道。
“不用管那麼多,只要將這里所有人都殺掉就好了。”
“不管有沒有人指使,反正到最后,死的都是流宗的人,謹記這一點就好了。”
烈昭然輕哼一聲,有些不以為意。
“要我說,宗門還是太小心,就算真給了羽化仙門借口,又能如何?難道我們還怕了他們不?”
魏江雷沉聲道:“這是宗主的命令,你我照做就是。”
烈昭然雖然上不忿,但是也沒有反駁。
“我來手吧!”
話音落下,他隨意一掌,對著下方流宗拍了下去。
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毫無力度。
但下一刻,瞬間暴漲,化作一道寬達萬里的恐怖掌印,彌天蓋地碾而下!
在掌印落下之前,恐怖無比的威,已經讓整個流宗上下眾人,幾乎都彈不得。
彼此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
上清仙門五長老烈昭然,乃是一位七轉偽仙!
不要說一個流宗,哪怕是整個靈地之前的所有強者都聚集在這里,他這一掌下來,照樣灰飛煙滅。
這才是四大仙門真正的實力。
區區一個靈地,翻手可滅,比起呼吸還要簡單。
面對這遮天蔽日的恐怖掌印,鐘青面不變,甚至沒有出手的打算。
因為已經有別人要手了。
伏云院外,剛剛回來的林峰滿臉躍躍試,就要一躍而起。
就在此時,卻聽伏云院,傳來一聲低喝。
“九天歸塵陣!”
霎那間,一道龐大的陣法幕升騰而起,以九宮八卦之勢排列,中間兩儀魚旋轉生滅,迎上了這萬里掌印。
偌大的掌印,那似乎要將天地都破滅的恐怖威能,在這陣法之中被逐漸消弭于無形。
但駕馭陣法之人,顯然也收到了極大的迫,臉發白。
此人手持一枚八卦銅鏡,不是別人,正是羽化仙門的徐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