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妄盯著手機屏幕沉默了好半天，他給沈漾發了條微信。

    微信發出去後，他就盯著手機屏幕等。

    沈漾剛到家，拖鞋都還來得及換，就收到了戰妄的信息。

    短短幾個字，沈漾隔著屏幕都能到戰妄的頹廢。

    剛想回條消息，兩個孩子跑了過來。

    戰妄這邊足足等了有三五分鍾，他沒等到沈漾的回複。

    彈掉手裏的煙，戰妄摁了手機息屏。

    下一秒，息屏的手機亮了，彈出沈漾的消息。

    戰妄點開對話框，又給沈漾發了條消息過去。

    這一次，沈漾沒有讓他等太久，就給他回了過來。

    看著沈漾給他發的‘加油’小黃鴨表包，戰妄忍不住輕笑出聲。

    回頭再看向黑漆一片如同廢墟的戰家老宅，戰妄渾上下再也找不到一丁點頹廢。

    戰妄：“讓高城準備一下，明天我要進公司！”

    現在的失落，代表著結束，也預示著新的開始。

    終有天，他會讓這裏恢複從前，讓他父母老有所依，讓這裏再次為他的榮耀。

    —

    第二天，沈漾準點來到醫院。

    做好所有準備工作，沈漾來到戰家大爺病房。

    “人呢？”

    沈漾進來病房沒有看到季晴，敲了陪護間的門。

    這次季晴陪同戰家大爺戰胤一起回來後，就一直賴在戰胤邊不肯走，而且還以戰胤未婚妻自居。

    隻要季晴離開病房一會兒，都懷疑那個人又幹什麽壞事去了。

    季憐頂著一對熊貓眼從陪護間出來：“昨晚就走了，說上麵批準了，要回江城幾天，”

    “出去！”

    沈漾剛走到病房門口，人還沒有進去，就聽到裏麵的人危險的警告。

    沈漾看向季憐，季憐趕拉著沈漾退到接待室。

    “大叔昨晚做了噩夢，緒波很大，我熬到夜裏兩三點鍾才勸住他不再摔東西，”

    “你先等等，我進去勸勸看，”

    季憐說完，小心翼翼進了病房，沈漾站在病房門口觀察。

    “大叔你別激，外麵的人是你戰友的侄，是你的主治醫生沈醫生，”

    季憐雙手舉過頭頂呈投降狀，一點點挪到戰胤的椅前麵。

    “大叔，你要相信沈醫生一定能治好你，等你恢複了你就可以回家了，可以見到你的家人了，”

    “你別怕，我就在你邊，會一直陪著你的，”

    ...

    季憐哄孩子似的小心翼翼的哄了好一會兒，戰胤終於點頭。

    沈漾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病房裏麵的季憐朝招手，點頭進來。

    戰胤雖然臉部毀容嚴重，但是他一半的臉是好的。

    單看他這半張臉，跟戰妄五有些相像，但是比戰妄的五線條更加淩厲。

    也許是常年駐外，呈現健康的小麥，而戰妄是冷白皮。

    沈漾不難想象，如果以後容貌恢複，這張臉，這材，得讓多人犯迷糊。

    順利的給戰胤檢查完出了病房。

    “憐兒，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沈漾給季憐豎起大拇指。

    季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這幾天熬的也是沒什麽神。

    “雖然大叔脾氣不怎麽好，但是我現在差不多能清他了，隻要不突然出現在他後麵，他發脾氣的時候我多哄哄，就不會傷，”

    “我拿這麽高的薪水，當然得努力做好這份工作，隻是，”

    季憐說著說著，停了下來。

    “做好你自己的工作，不要理，如果找你麻煩，你也不用忍，可以直接去找宮院長或者來找我，”

    沈漾安季憐一會兒後，回自己辦公室去。

    季晴現在是既要又要。

    想把握住機會為真正的戰家，又不想吃苦親自護理照顧戰胤。

    相信，即便戰胤眼睛看不見，但是他應該能的到季晴對他的敷衍。

    在醫院裏忙了一天，下班後跟宮軼還有陸檸一起去了餐廳坐坐。

    沈漾指了指陸檸左手無名指亮瞎眼的大鑽戒：“陸檸，你跟宮銘學長才結婚就晚歸，宮銘學長能願意？”

    “三哥說了，這一年裏隻要我晚上回家住，其他時間我想幹嘛就幹嘛，”

    陸檸憨憨的笑，就好像剛被騙進傳銷組織一樣，前途一片明。

    宮軼想起來昨晚的‘鬧房’，好奇的靠過來：“陸檸你說實話，昨晚跟我三哥睡沒睡在一塊兒？”

    陸檸坐直，把宮軼推開。

    然後，一本正經的說：“宮軼你怎麽能這麽想你三哥呢，我現在才發現，三哥是我認識的所有男人中最君子的一個！”

    陸檸說著，低了聲音：“昨晚你們鬧房，我跟三哥故意演給你們看的，三哥就抱著我啥事都沒幹，”

    “三哥昨晚藏在被窩裏跟我說的，昨晚家宴那麽多人不是他請的，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三哥說我們現在契約結婚，他不會勉強我的，等一年後我跟他過夠了，就跟我去拿離婚證，”

    “後半夜你們走了後，三哥還主讓我睡床，他去睡沙發，”

    ...

    陸檸張口三哥閉口三哥，是越說越得意，聽的宮軼跟沈漾兩人麵麵相覷。

    沈漾咬著吸管，有種陸檸被學長給忽悠傻了的覺。

    “宮軼，我哥他回家了嗎？”

    沈漾半天才想起來，昨晚哥喝多留在宮館了。

    提起沈清裴，宮軼的臉瞬間冷了下去。

    “別提你哥！”

    宮軼氣的塞了一大口在裏。

    沈漾看宮軼的臉，語氣變的小心翼翼：“我哥是不是喝醉了做了什麽過分的事？”

    宮軼一邊大口吃東西一邊翻白眼。

    “昨天半夜，你哥抱著我爸一會兒親哥一會兒表哥在那兒哭，我五哥六哥拉都拉不開！”

    “他當我全家人麵哭的哇哇的，說五年前我把他霍霍就跑了，害的他到現在都單著，說你媽頭發都愁白了！”

    “最後我家人沒辦法，把人抬我屋裏了，”

    “今天早上管家說，你哥天還沒亮就跑了！”

    ...

    雖然宮軼裏吃著東西說話有點含糊不清，但是沈漾還是聽清楚了。

    但是一聽一個不敢吱聲，低著頭逮著吸管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