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湄!”聶予桑朝狂喊著,他撲過去打掉手中的小藥瓶,住的想讓把裏的藥水給吐出來,但是韓以湄已經咽下去了,甚至調皮的向他出了舌頭。
“我已經喝下去了,聶予桑,你不敢喝了嗎?不過不要,你真的不喝就不喝了吧,反正我知道我是逃離不了你的掌心的,所以跟在你邊相比,我寧可去死。”
聶予桑一屁坐在了地上,大汗淋漓,他絕的盯著韓以湄,眼淚撲簌而下。
“你哭了嗎?你為什麽要哭?為我而哭?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跟我同歸於盡了,算了。”韓以湄在地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麵對死亡這樣的從容,聶予桑啞著嗓子問。
“跟我在一起真的生不如死嗎?真的不如去死掉嗎?”
“不然呢?我剛才喝完了藥水,不就是最好的答案了嗎?你還想問什麽?聶予桑不要再說話了,我不想再跟你說話,我好累,我想睡覺了。”
韓以湄覺得口幹舌燥,嗓子發,好像有人掐住了的嚨一樣,知道是藥在起作用。
一點都不後悔,就算聶予桑反悔他也不後悔。
對自己這破破爛爛的,早就厭煩至極了。
早死早投胎,來生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做人。
何樂而不為呢?
韓以湄的閉著眼睛,忽然聽到了聶予桑在吞咽水的聲音,然後當啷一聲玻璃瓶掉在了地上砸碎了。
韓以湄睜開眼睛,看見聶予桑剛剛把那個玻璃瓶丟在了地上。
看來聶予桑也喝了那些藥。
可喜可賀。
他終於可以去死了。
聶予桑卻在的邊躺了下來,長手臂,摟住了韓以湄。
韓以湄用盡全的力氣推開他。
就連死都不想跟聶予桑死在一起。
可是聶予桑再一次靠過來,韓以湄已經沒有力氣推開他了。
渾無力,就仿佛有人在眼前關上了燈,的世界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了。
還聽見聶予桑同樣虛弱的聲音。
“你一定是我的,願意跟我一起去死。
“你想多了,這不是殉。”韓以湄用盡最後的力氣告訴他:“我隻是想告訴你,與其跟你在一起還不如去死,如果能帶著你一塊死,那就最好了。”
“韓以湄,你就那麽恨我?你真的沒有一分一秒一一毫的過我?”
“沒有。”
“可是我那麽你,你真的對我這麽狠心嗎?”
“我不需要你的,聶予桑,你的對我來說是最垃圾的東西,是我人生的汙點,是奇恥大辱。”
胃裏有甜腥味網上漫湧,韓以湄不知道那是不是,了一下角,了一掌心的黏,拿到眼前去看,但是的眼睛現在已經什麽都看不清了。
聶予桑躺在的邊,的摟著,直到此刻他還在耳邊跟說。
“以湄,一定是你弄錯了,你告訴我,你我...”
韓以湄沒有回答,已經沒有力氣說任何話了。
但很清楚地知道,從來沒有一分一秒過聶予桑,從生到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