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就心安理得地回到客廳繼續刷手機等著。

不到半個小時，聶知熠就端著菜上桌了。

“今晚簡單點。”他給翟雙白盛好飯，遞到的手裏。

翟雙白咬著筷頭看了看盤子裏：“蝦從哪裏來的？”

“買的？不記得了？”

“我記得蝦是生的。”

“如果不煮，永遠都是生的。”他夾了一隻放進的碗裏，又問：“要我替你剝殼嗎？”

翟雙白拿起整隻放進裏：“好好吃，什麽口味的？”

“胡椒蝦。”

“這麽短的時間，你居然還能做出這麽好吃的菜。”

除了胡椒蝦，還有一個番茄炒蛋和一個湯。

聶知熠幫盛了一碗，喝了一口讚不絕口。

“西湖牛羹？”倒是能吃出來，就是不會做：“這應該是很有技含量的，很難做的。”

“剛才在超市買了即食的牛湯，放了點火和蓴菜，勾了個芡就好了，很簡單。”

他說得簡單，翟雙白覺得就算按照步驟照做一遍，也絕對做不出這個味道。

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他：“你為什麽會做菜？”

他卻笑而不答，翟雙白就開展的想象力了：“你經常做給靈犀吃？”

聶知熠笑了：“你這就是正常的思維了，不過你猜錯了。”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以前的思維不正常？”

這時，烘幹機工作好了，發出鳴聲，聶知熠立刻起：“你吃你的，我去弄。”

翟雙白在餐廳大快朵頤，就看到聶知熠抱著床單一趟一趟往樓上跑。

跟大老爺似的穩坐泰山，在聶知熠再一次下樓拿床單的時候，居然還說風涼話：“看來我們家以後不用請保姆了，我們四什麽都會做。”

他送床單上樓，才顧得來吃飯。

菜都被翟雙白吃的七七八八了，他不介意吃翟雙白剩下的，甚至用番茄炒蛋的湯拌了飯吃，翟雙白吃飽了托著腮看著他，仔細回憶之前做聶知熠的助理的時候，他生活上是個怎樣的人。

好像也沒什麽的病，但那時候好像都看不到聶知熠吃飯，他也整天不用睡覺似的，像個空心的塑膠人。

但現在，未免也太接地氣了。

聶知熠吃完了，見翟雙白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知道在想什麽，便回答了一開始問的問題。

“聶予桑的媽媽在世的時候，我給做過飯。”

這個原因翟雙白真的沒想到過，有點不能理解：“是殺了你媽媽的人，你不恨嗎？”

“恨，但恨久了，那種緒就模糊了，第一次給煮飯的時候，我自欺欺人地以為，就是我媽媽。”聶知熠苦笑了一下，翟雙白捕捉到了他眼中稍縱即逝的悲傷。

那是一種怎樣的，才會把殺母仇人當做自己的母親。

翟雙白想過去抱住他的，又覺得有點矯。

猶豫間，聶知熠已經收拾了碗筷去廚房洗了。

翟雙白看著他背對著自己的高大影，忽然意識到，或許一直以來聶知熠都那麽想在爺爺和父親麵前表現自己，倒不是想倒他的那些兄弟。

而是，他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