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自己也已經是四十歲的年紀，都已經四十歲了。

    即便保養得再好，旁人總是誇就跟二十七八歲那般。

    可高文潔心裏清楚，已經是不之年。

    此刻，就是這樣不之年的，哭得像個小孩子似的，讓修於宴無可奈何。

    “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啊，當初在海邊，你說的那麽拒絕，我以為你徹底對我斷了心思，可是我打聽過，這十幾年來你邊也沒有任何異……你分明就是個壞人，高文潔，你讓我白白等了你十六年。”

    “不是，我沒有。”高文潔搖著頭，淚水一滴一滴的流下來，“其實是我不敢，我不配……”

    “十六年前你這麽拒絕我，今天也要這麽拒絕我嗎。”

    修於宴閉了閉眼睛，“我不知道我還有多個十六年可以等。”

    高文潔痛苦的搖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心裏難的厲害，心裏的話，憋藏了十六年的話，就這樣宣泄似的說了出來，“我拒絕你是因為……我，我被.過！”

    修於宴的瞳孔撐大，捧著臉頰的手在抖，“你說什麽。”

    高文潔不敢抬頭，怕從他臉上看到一一毫嫌惡的緒。

    如今說出來，有種被人到刑臺的既視。

    吸了口氣，“是，當時我腹中還有你的孩子……在那場骯髒中生生的沒了，從那以後我也沒有生育的能力，所以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特別害怕，每次接異我就會吐，我有極其嚴重的異接障礙，以至於到現在也沒有康複，所以我不是不接你，是我不配……”

    修於宴怔怔的看著，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隻是把抱得很很，要把融骨中。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修於宴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滴落。

    “我害怕，我真的太害怕了……”

    高文潔的輕輕抖著。

    格外的小心翼翼，“你會嫌棄我……”

    “我不會！高文潔，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會，我修於宴不會！”

    “不管你變什麽樣子，我依舊你，你如生命般虔誠。”

    “這些話，十六年前的我依舊會如此說，高文潔，原來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你讓我等得好苦。”修於宴苦的說。

    高文潔輕輕的推開他，抬起通紅的眼眶。

    “你，你真這麽想的，可我生不了孩子，我的也……”髒。

    “傻瓜，如果我在意的是傳宗接代，我還能等到你現在？”

    修於宴吻的，呢喃著，“而且錯的別人，是那些畜生，不是你，你沒有錯，你幹淨純粹，是我見過的遇到過的最好的，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孩。”

    高文潔聽到這些話，埋藏了十六年的心結一下子煙消雲散。

    抱著修於宴痛哭流涕。

    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早點說出來，後悔為什麽幾次三番拒絕相的人……

    十六年，他們錯過了太多太多。

    修於宴的額頭抵著的額心，輕言，“比起你，我才是骯髒的，我應該沒給你講過我的世吧？”

    高文潔搖搖頭，那時候他們之間的問題很多。

    鐵了心的要和修於宴分開，所以也沒想過了解。

    穿得單薄，修於宴從櫃裏找出外套披在的肩膀上，把抱著放在落地窗前的沙發。

    坐在沙發上就可以看到海邊。

    高文潔依偎在男人的前，聽到修於宴的聲音，“我是生的孩子，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意外懷上的我，發現懷孕之後已經無法打胎了，所以隻能把我生下來。

    從我記事開始，就對我非打即罵，然後用鐵鏈拴狗一樣把我拴在房間的床上，有一年我夠了那樣的生活，六歲的我敲開了鎖，了錢逃出去，沒想到被抓住，把我賣到了黑市……”

    高文潔的手不由得，幾乎窒息。

    修於宴反握住的手，輕輕一笑，“你知道黑市是什麽地方嗎，那裏什麽都可以買得到，男奴奴，包括人的，我的親生母親要把我的摘掉，然後逐個拍賣，是把我最後一點剩餘價值榨幹，當作賺錢的工呢。”

    “修於宴……”

    他輕輕的頭發，“別怕，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修於宴繼續講，“在黑市上有個暗網的人把我買了回去，因為他從我的眼睛裏看出了義無反顧的恨意和決絕，覺得我有培養的潛質，加暗網之後，我憑借天賦和無迅速為了金牌殺手，也在我十歲那時，親手殺死了我的母親。”

    說這些的時候，他風輕雲淡，顯然已經毫不在意了。

    高文潔聽著這目驚心的經曆，的抱住他。

    修於宴低頭看的臉，“害怕嗎？”

    “不怕。”高文潔搖頭，“那個人不配稱呼為你的母親，甚至想殺了你，你最後殺了是為了報仇，雖然我不會殺人，但如果我是你，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既然你能這麽想，不嫌棄我弒母，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在意那些呢？”

    高文潔沒想到他會忽然這麽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

    默了幾秒鍾之後，緩緩的道，“因為我從小到大就沒有過什麽挫折，在父母的照拂下一直都是鮮亮麗的，所以一點點汙點就足以擊垮我的自尊心和高傲，我怕……我怕我的人嫌棄我，這比你不我更讓我痛苦，我寧願我一輩子求而不得，也不想從你臉上看到嫌惡的樣子……”

    “傻瓜。”修於宴抱住，兩個人依偎在一起。

    頓了頓，他著深邃的大海，聲音不見起伏但暗藏洶湧的問，“那麽，那些人都是誰呢。”

    高文潔知道他問的是什麽，既然說開了，那就不必繼續瞞著了。

    “那些人都已經死了。”道，“是你殺死的。”

    “我？”修於宴看。

    高文潔點頭，“就是十六年前，時頌在法國讓你殺的那些人，向姍姍的手下，那些全都是向姍姍策劃的，那些人已經都被你解決掉了。”

    “嗬，還真的是我。”修於宴的眼眸猩紅，“原來當時時頌的那句話是那個意思，說的不會後悔是這個意思嗬，早知道我絕不會讓那些人死得那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