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梧桐大道,推門下車,手掌疼了一下,我低頭看,被車門的銳角劃破了手指,珠子沁出來。
我快步進了別墅,拿出藥箱簡單理了傷口,心底越發惴惴不安,有種心慌意的覺。
打給唐寧,依舊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再打過去,竟然已經關機了。
唐寧和老公一直是異地,前段時間唐寧跟著搬去了港城,太過匆忙以至于送行都沒有,我更沒有唐寧老公的聯系方式,只能打給于慧,讓于慧打電話試試看。
于慧打給我,“我這邊打過去也是關機了,奇怪了,阿寧從來不會失聯的,微信消息也不回,是不是出事了?”
“你也別太著急了,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暫時接不了電話,手機可能自關機了,這才一會,等明天看看,要是再沒有消息再說。”
我嗯了一聲,只能這樣了,只是牽掛著唐寧,實在是沒有胃口,可能是緒擔憂,加上沒有吃晚飯,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
花園里傳來汽車引擎熄火的靜,莫凌天從屋外走進來,我剛好吐完從一樓洗手間出來,因為吐得厲害,眼尾還紅紅的,還有水漬。
男人正掉外面的呢外套,隨手搭在了帽架上,他的瞳漆黑,帶了點子夜的藍,盯著人看時,宛若夜下的海面,看似平靜,實則暗洶涌,深不可測。
“不舒服?”
“胃病而已。”
我轉進廚房,我沒胃口吃飯,摁著手機怕錯過唐寧回電。
男人進廚房,他簡單做了幾個菜,我怕胃病發作,起去吃,他炒了牛和蛋,我挑起一片牛,還沒放進里,惡心的覺又涌了上來。
“嘔……”
我捂住,沖進了洗手間。
胃里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吐,只能干嘔。
吐完發現男人依在洗手間門口,眸發沉盯著我,“胃疼麼?”
我頓了頓,“倒是不疼,可能只是不按時吃飯,胃里不舒服而已。”
反正,絕對不可能是懷孕。
避孕藥買來后,我每天都有在吃。
最后我只是喝了一小碗粥,就上樓洗漱,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我想下樓拿手機,經過書房,突然聽見里面嗙的一聲巨響。
似乎是花瓶碎裂了。
我嚇得吸了口氣,朝著虛掩著的書房門看去。
男人站在窗前,我只能看到一個背影,昏暗的線下,他著手機的手,泛白。
“你說什麼?”
也不知道那頭是誰,說了什麼,莫凌天居然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額角的青筋凸起,他的怒意昭然若揭。
“這件事我會理,你讓程家那邊放心。”
程家?
我四肢瞬間發涼。
又傳來莫凌天的聲音,“訂一張去港城的機票,今晚,立刻,現在。”
這個點,估計是沒有去港城的機票了。
我正在思忖,又聽莫凌天寒聲,“聯系機場獲取起飛權,把莫氏的私人飛機開出來。”
說罷,男人朝書房門口大闊步,我趕閃躲回房間,就聽到腳步聲下了樓,他甚至服沒穿,鞋子也沒有換,毫沒有停頓,也沒等司機過來,直接將邁赫開走。
我站在二樓,扶著欄桿,手用力收。
看樣子,程家出事了。
客廳沙發的手機在震,是丁磊打來的,我接起,丁磊驚訝地道,“顧姐,好像出了大事呢,莫總火急火燎就去機場了,私人飛機都用上了。”
“嗯,我知道。”
我打開手機,翻看了一下新聞,居然沒有報道這件事。
越是這種大事,保就越好,這也說明了這次發生的絕不是小事。
程家經營的也是房地產行業,我簡單搜索了一下,只有幾篇報道,都沒有什麼熱度,應該是有人特意控制了新聞的傳播。
程家的地產公司,有幾房地產暴雷,了爛尾樓,許多戶主發視頻討說法,卻像是一顆石子丟進海里,一點水花都泛不起來。
我看到很晚,不知不覺在客廳沙發睡沉了,第二天是被唐寧的電話吵醒的。
“,你怎麼給我打了這麼多電話,我沒事的,你快別擔心我啦。”
唐寧裝出無所謂的語氣,我還是聽出來了,我看了眼時間,起上樓,邊道,“是不是你老公的工作出事了?”
電話那頭唐寧哽咽住了,過了整整一分鐘,再開口聲音充滿了哽咽。
“,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老公他……”
我買了最近一趟的機票,飛去港城,抵達港城已經是晚上七八點,唐寧來機場接我,懷孕六個月,已經是大腹便便,這幾天因為老公的事憔悴,臉也瘦了幾圈,著這麼大的肚子,像是隨時都會被垮。
我心疼摟住,“上車說話。”
唐寧一坐上車就哭了出聲,“程家的房地產暴雷,他們的工程款給不上了,謝家原本是程家的大東,直接控后拋售了全部的票,原本這事和我老公沒關系,謝家公然拋售票,要找一個替罪羊,謝家就是既想要保全數百億資產,又想要找替罪羊!”
我聽明白了,這才知道原來唐寧的老公,在謝家的金融科技公司當高管,還是負責市那一塊。
謝家當年投資程家,沒想到程家會在地發展這麼龐大的企業,程家靠著謝家的幾個億,功做上市,并且將謝家投資的一筆錢,翻了千百倍的利潤。
沒想到程家連續不下十房地產暴雷,公司資金鏈早已經運作不過來,用期房騙一群人買房,卻遲遲不房。
信譽崩塌后,市也會大跌,公司距離破產也不遠了。
謝家消息靈通,封鎖了消息后拋售了手里全部的份,這樣大干戈的舉,不僅會直接讓程家破產,更會直接引起恐慌。
所以,謝家要找替罪羊。
而負責市的公司高管,就了首選。
唐寧的老公以及他的團隊也被扣上了私自拋售份的罪名,被拘留關押了起來。
保釋金天價,唐寧本拿不出來,幾天前就被關進去了。
“我這幾天都沒睡過一個好覺,謝家這群萬惡的資本家,他們就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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