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藥館。

今日生意火，云苓正在翻看著賬本，統計哪種容養的藥品銷量最高。

蕭壁城也在一旁，苦哈哈地幫忙核算開張以來的本花銷和利潤。

明明是一年一度的七夕節，說好的只來藥館看一眼就到街上游玩，卻把他騙來做苦工。

正忙著，一道悉的男音忽然在門口響起。

“妹妹，我在街上見這位姑娘扭傷了腳，你快來替看看嚴不嚴重。”

云苓剛抬頭，便見一個藍衫男子背著一個同樣藍衫的小，小心翼翼地進了屋子。

“大哥？”

“是我。”

楚云澤作輕地放下溫懷瑜，摘下面沖著他們展一笑。

“壁城，好久不見。”

溫懷瑜的形僵了僵，神茫然地看向旁摘下面的俊朗男子，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竟然是靖王妃的哥哥？

遲疑了下，出于禮貌，也心中忐忑地摘下了面。

云苓打量了這藍衫幾眼，總覺得頗為悉，“你是……溫懷瑜郡主？”

雖然只在宮宴上見過一面，但仍有印象。

二人雖然不知道怎麼撞在一起的，但都穿著一藍衫藍，意外的還般配。

楚云澤愣了一下，訝異地看著，“溫懷瑜郡主？”

溫懷瑜臉上有一窘，“懷瑜見過靖王妃和靖王爺。”

因著蕭壁城拒婚之事，心中一直覺得尷尬，所以不曾主結過云苓，卻沒想到雙方會在今日這種形下打照面。

云苓放下賬本，神自然地笑道：“真是巧了，你傷了哪里？把鞋了，我來給你看看。”

一聽要溫懷瑜鞋，在場另外的男子都自覺地主回避，楚云澤主道：“郡主還有個一同隨行的丫鬟走丟了，什麼名字，長什麼模樣？我帶人去幫你找。”

溫懷瑜忙道：“環兒，年方十二，圓臉雙眼皮，今日穿綠衫，戴黃虎頭面！”

蕭壁城點頭，也不和溫懷瑜多打照面，“本王同云澤一起去找。”

哪怕對方并無別樣心思，可他現在實在是怕了外面那些人。

溫懷瑜激地道：“懷瑜謝過靖王爺和楚公子，我今日是同六公主一起出來的，本要去忘歸酒樓，途中卻走散了，還能急時轉告一二。”

楚云澤一一應下，兩人走后，屋子里便只剩下了云苓和溫懷瑜。

云苓笑道：“好了，鞋吧，我給你瞧瞧。”

溫懷瑜寵若驚，“這怎麼好意思，還是不勞煩靖王妃了。”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云苓疑地看著，隨后似是想到了什麼，“難道你有腳氣？”

溫懷瑜：“……”

云苓拍拍的肩，用理解的口吻道：“不用不好意思，這年頭誰還沒個腳氣了，我店里恰好有治腳氣的藥，拿回去泡幾天就好了，你喜歡什麼香味的，桂花還是茉莉？”

這個時代的布鞋和靴子不氣，有腳氣很正常，一開始也被陸七等人熏了個夠嗆，于是特地配了這種藥。

溫懷瑜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云苓兩眼，見神自然而真誠，確定對自己沒有任何意見與不喜。

“多謝靖王妃，我不需要那些藥。”

配合地褪下鞋，出晶瑩白皙的足腳，并無任何異味。

“勞煩靖王妃了。”

云苓仔細察看了一番，確定只是扭傷了腳踝，并不嚴重。

“你忍忍，接下來可能會有點疼。”

溫懷瑜胡點了點頭，眼神無法控制地落在云苓臉上，一時失神。

靖王妃生的可真啊……子雖然有些奇怪，但并不壞。

跟六公主所描述的截然不同。

“啊！”

在走神的時候，腳腕忽然“咔嚓”一聲，疼痛過后便恢復了正常。

“好了，你的腳沒什麼大問題，應該已經能走了，如果覺不舒服，我冬青給你抹點活的藥。”

溫懷瑜紅了臉，手足無措地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沒事了！”

剛才竟然看著靖王妃的臉走神了，真是太丟臉了。

雖如此，溫懷瑜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云苓那張容傾城的臉，的眉眼和形都與楚公子有幾分相似。

云苓見坐立不安，拿來一盤糕點，笑道：“你不用拘謹，小嬋說你子很好，之前的事兒沒放在心里，我也沒往心里去。”

到云苓釋放的善意，溫懷瑜總算放松下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實之前那件事，我還要多謝靖王爺和靖王妃，否則陛下也不會給我自擇良人的機會。”

云苓凈了手，拿起點心，塞的兩頰滿滿。

“我家那頭豬做事沖，不考慮后果，讓你了不非議，你不介意就好。”

溫懷瑜見吃相隨，說話恣意，不像六公主等人那樣總端著架子，頓時心生親切之。

“王妃言重了，靖王爺這般專重意的男子不可多得，不知羨煞多旁人。”輕嘆著，語氣中有一單純的羨慕。

云苓還未答話，掌柜的敲門，說有幾樣藥品存貨不多需要補充，特地列了單子出來。

“郡主，你在這里坐著歇會兒，我去去就來。”

溫懷瑜點頭，目送離去，思緒忍不住飄遠。

突然想起楚云澤，以及從其他人哪里聽來的傳言和八卦。

聽說，文國公府曾有祖訓，楚家男兒除非年滿四十無子，否則不可納妾。

就連楚家子所嫁的夫君，也大多只有們一人……

*

蕭壁城和楚云澤作很快，沒多久就把走散了環兒找到了。

“六公主那邊已經轉告消息了，郡主不必擔憂。”

環兒雙眼哭的紅腫，溫懷瑜忙拉過人來，拿出手絹給眼淚，溫聲安。

楚云澤見生的秀雅致，又親和可，心中不由生出淡淡好。

蕭壁城提議道:“天已不早了，藥館門口有馬車，勞煩云澤兄送郡主一程吧。”

他是有婦之夫，跟溫懷瑜有又過尷尬的經歷，當然要避嫌，更不可能送回去。

楚云澤笑著點頭，“給我便是。”

溫懷瑜的府邸已經安置好了，不需要回宮，住的地方就在朱雀大街，與靖王府離得不算遠。

溫懷瑜坐在馬車中，卻忍不住輕輕掀起一角簾子，看前方那個馬上的背影。

“環兒，你覺得楚公子為人如何？”

環兒吃著糖糕，已經不哭了，糯糯地答道：“楚大公子是好人！環兒走丟了，是他找到我，他還給環兒買糖糕！”

溫懷瑜彎，似是想到了什麼，又低聲音詢問。

“那環兒覺得，封公子如何？”

環兒皺了皺眉，糾結地答道：“封公子……也很好，可不知為何，環兒心里總有些怕他，環兒不喜歡他。”

溫懷瑜沒說話，心里也有同樣的。

封錦程雖然也是一副斯文俊秀的模樣，可總給一種怪怪的覺，很不舒服。

他總是彬彬有禮，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卻不若楚云澤那樣自然親和。

“如果可以的話，環兒不想和封公子一起玩。”

溫懷瑜放下簾子，輕輕點了點頭，封錦程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什麼，其實心中很清楚。

或許子糯向，但并非天真不諳世事。

“清平郡主，你的府邸到了。”

耳邊傳來楚云澤溫潤的聲音，溫懷瑜無意識地了手中的兔子面。

良人難覓，可如今無所依靠，總要為自己爭取。

“多謝楚公子。”

思及此，的眼神陡然堅定，悄悄從頭上拔下一支致漂亮的簪花，不著痕跡地留在了車廂中。

月下，二人一番道別，溫懷瑜有些不舍地目送楚云澤策馬遠去。

“環兒，備兩份禮，過幾日我們親自到靖王府和文國公府去道謝。”

比起六公主和封錦薇，更愿意和靖王妃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