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熄了燈,云苓卻連厚重的宮服也沒,便翻找整理起東西來。
冬青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王妃!您不會真的要走吧!”
云苓心里憋著一悶氣,想應下說是,話到邊卻鬼使神差地變了字眼。
“我打算回娘家待兩天。”
冬青松了口氣,一顆心雖落回了肚子里,眼神卻依舊憂愁地看著自家小姐。
靖王要娶妃,知道王妃心里不舒坦,沒有哪個人能笑臉相迎夫君娶人進門。
可這世間對子百般不公,有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的?
也就楚家的男兒打著燈籠都難找,可就連世人稱道的文國公府,不是照樣出了老世子這樣的破訓的人。
“王妃,讓奴婢來服侍您寬歇息吧。”
此刻安的話語也是多余,冬青上前為褪去繁重的首飾和外衫。
“你也早點退下休息吧。”
喚退了冬青,云苓躺在的床榻上,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過了許久,終于知到院子里屬于蕭壁城的神力遠去了,方才慢吞吞地坐起來。
左右睡不著,干脆拿出那塊紅隕石來,打算徹夜修煉神力。可不知怎麼的,今晚卻遲遲無法靜下心來進冥想狀態。
腦子里全是昭仁帝和蕭壁城的話語在反復浮現,云苓有些頭疼地打開了雕花窗。
銀月如水傾瀉,夜風拂面而來,吹的一個激靈,思緒也冷靜了許多。
“今天這是怎麼了。”
強大的心理素質是神力者的基本素質,不論遇到什麼大風大浪,都能保證心境穩固,不慌張。
可是剛才,竟然連最簡單的冥想狀態都進不了。
不對勁,很不對勁!
有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失落充斥在心間。
似是察覺到了云苓低落的緒,腹中兩道微弱小的神力悄悄地探過來,依賴而安地糾纏的意識。
云苓的手下意識地蓋住了小腹,神不由自主地多了兩分溫。
“算了,先靜兩天吧。”
能察覺得到自己的心態似乎出了問題,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先拋開雜念,靜心放松幾天。
*
蕭壁城同樣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天沒亮,他就將還在被窩里的陸七拽了起來。
陸七下意識地了角的口水,睡眼朦朧地道:“王爺……大晚上的您不睡覺,到屬下房里干什麼啊?”
“軍中庶務繁多,早些去校場!”
蕭壁城一聲令下,陸七只能著頭皮起床,他了晨朦朧的天空,一張大臉皺了苦瓜。
“怕是剛到卯時呢……您急著去校場干嘛,昨日惹了王妃不開心,今日難道不應該告個假,留在府中哄哄?”
王爺要是告了假,他也能留在王府一天的魚了。
話音落下,陸七覺一道冷無地過來,凍的他一個哆嗦,下一秒整個人便被毫不留地拎出了門。
“往日在軍中卯時便要起床晨練,本王看你是愈發懈怠了,以后一切按軍中規矩來,不晨練不許吃飯!”
“啊?可是屬下又做錯什麼了?”
陸七哭無淚,匆匆忙忙地穿好服在蕭壁城屁后面追。
“王爺您走那麼快干嘛,等等屬下啊!”
他真的搞不懂,王爺起這麼早干嘛,走的還這麼急,簡直跟趕投胎一樣。
蕭壁城抿著不說話,他不敢在府中逗留,是怕云苓一醒來就要拉著他去和離,遂借口練兵早早出了府。
在校場忙了一整日都心在不焉,思緒不寧。
踏著夕的尾回到靖王府門口,他在大門外來回踱步,心中反復排練接下來哄勸云苓的話語。
待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到攬清院,卻發現這里已人去樓空。
“今日王妃一大早就帶著冬青回府了,說是要回娘家小住幾天,王妃連屋子里的裳都一并收拾好了,老奴實在攔不住……”
岑嬤嬤說完,神擔憂地看向蕭壁城,已經從旁人口中得知,昭仁帝有意要靖王娶側妃之事。
聞言,蕭壁城的臉猛然一變,回來路上想好要說的話瞬間忘得一干二凈。
“我去文國公府找!”
他神慌張地轉,急切地要朝文國公府去,卻被岑嬤嬤拉住袖攔下。
“王爺,聽老奴一句勸,王妃這會兒心中正芥著呢,您這會兒去尋人,興許不愿見您。”
“那該如何是好?”
他在戰場上足智多謀,可上還是一張半紙,面對云苓時更是束手無策。
一想到云苓說不定會帶著他們的孩子突然人間蒸發,蕭壁城的心里涌上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
岑嬤嬤嘆了口氣,關懷地道:“解鈴還須系鈴人,您只能把眼下最本的問題解決了。”
到沒多想,只覺得蕭壁城在當下這個時候娶側妃不合適。云苓正懷有孕,王爺眼睛剛好就要納小,心在寬廣的子也難不介意。
就算要娶側妃,也應當再等等。
蕭壁城猛然抬起頭,眼神在恐慌和不安后,猛然變得堅決起來。
“對……嬤嬤說得對,本王知道該怎麼做了!”
一直推逃避賜婚不是辦法,就算解決了這個溫懷瑜,將來也還會有張懷瑜,李懷瑜。
他必須徹底絕了父皇給他賜婚的念想!
用行和結果去告訴云苓,他是真心的,他沒有哄騙!
想到這里,蕭壁城目如炬,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咬牙騎上馬,在夜下朝著皇宮狂奔而去。
若是換做以前,他不能理解大哥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
如今他終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