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室很窮，窮得給云苓打賞，都只能賞賜些什麼火臘之類的東西。

前些日子瑞王大婚時大擺流水席，再加上娶的是鎮國公嫡，昭仁帝已經。在這場婚事上耗費了不金銀。

知父莫若子，蕭壁城篤定昭仁帝這會兒絕對拿不出，或者說舍不得拿出多余的錢來，為他和溫懷瑜置辦婚禮。

溫懷瑜和容嬋不一樣，這兩個子在明面上都絕不可輕易怠慢，必須要將禮數做足，甚至是做大給外人看。

但區別在于，昭仁帝在容嬋上投的東西，是能數以十倍地從鎮國公府上拿回來的，且絕不僅是金銀財寶那些簡單的東西。

但溫懷瑜不一樣，溫家只剩一個了。雖然老平王給留下了一筆不小的產，可昭仁帝再怎麼也做不出去侵吞孤嫁妝這種事來。

所以這錢砸在溫懷瑜上，說難聽點就是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果不其然，蕭壁城看見昭仁帝的臉不可抑制地搐了幾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心下松了一口氣，誠懇地道：“父皇，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靖王府上下現在吃的喝的都靠云苓，兒臣本就頗窘，怎好意思娶側妃！”

雖然靖王府的況還沒有糟糕到這種地步，但蕭壁城竭盡全力把自己描述一個吃喝全靠媳婦兒的小白臉。

“您總不能兒子拿云苓的嫁妝錢去娶側妃吧！您非要我娶的話也不是不行，除非這錢您出！”

“此外云苓于皇家有恩，先前兒臣與的婚事辦的簡陋，既然要大辦溫懷瑜的婚事，也得補償云苓一番，才能算做一碗水端平!”

這話準地打在了昭仁帝的死上，國庫每年的預算開支都是固定的，要用于朝中大大小小不可避免的宴席和祭祀等重要事。

先前瑞王大婚，花銷本就已經超支了一部分，這會兒是再也拿不出多余的錢給蕭壁城娶側妃了，更別說補償云苓了。

昭仁帝一口怒火憋在口，盡管知道這是蕭壁城拒絕他的借口，卻一時半會兒無可奈何。

他只能瞪著眼睛氣道：“你每年的例銀也不，怎麼會這麼窮？你的錢都拿去干什麼了？一個子兒也沒攢下來？”

蕭壁城老老實實地回話，“多余的錢，兒臣都拿去安那些戰場上退下來的傷殘士兵了，還有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士兵的家屬們。”

聞言，昭仁帝沉默良久。

他長嘆了一口氣，神疲憊，揮了揮手示意蕭壁城退下。

“罷了罷了，此事日后再議吧。”

蕭壁城微微松了一口氣，但心里的石頭卻沒有放下來，他知道昭仁帝只是暫時放下了溫懷瑜的事，但并沒有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只要昭仁帝不改變想法，遲早會迫他娶溫懷瑜，無非是明年或者后年的事罷了，畢竟對方現在年紀不大，這兩年還是等得起的。

蕭壁城帶著一堆心事回到靖王府后，已是月上梢頭。

攬清院的廂房里，云苓給他留了半桌菜，涼了幾次又重新熱過端上來，這會兒還有些許溫度。

聞到飯菜的香味，一整日沒怎麼進食的蕭壁城這才覺腹中，坐在飯桌前面狼吞虎咽起來。

云苓還沒睡，正拿著燕王送給的醫書翻著，見狀走到桌子旁邊坐下。

“怎麼這樣，在宮里父皇沒給你飯吃？”

蕭壁城苦笑一聲，“父皇氣都氣飽了，哪還會留我吃飯。”

云苓不知道溫懷瑜的事，只以為昭仁帝是為了突厥細作的事發火，的目落在蕭壁城傷的額角上，忍不住出一手指輕輕了。

蕭壁城這才“嘶”了一聲。

“我去給你拿點藥來抹抹，父皇真是的，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怎麼凈往你臉上招呼。”

云苓不是控，但不得不承認，要壁城渾上下最讓覺賞心悅目的就是這張臉。

蕭壁城也沒解釋原因，任由云苓拿了藥膏來替他涂抹，雙眼亮晶晶的，角掛起一抹笑。

因為云苓這一刻下意識的關懷，他心底泛起一圈圈喜悅的漣漪，忍不住握住對方的手，掌心暖。

“可是心疼我了？”

云苓作一頓，神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又反手一掌拍在蕭壁城的臉上，神嫌棄。

“差不多得了，給你抹個藥還跟我起來了，油膩不油膩！”

蕭壁城被拍了一掌也不生氣，只是自顧自地笑，笑容中著那麼幾分傻里傻氣。

雖然云苓上不肯承認，但他能得到，這小妖最近開始對他有越來越多不由自主流出來的關懷。

云苓心里有幾分別扭，見不得他在那邊傻樂，開口問起正事，“魂消香牽扯出來的事，父皇怎麼說？”

蕭壁城收斂笑容答道：“白還被關在大理寺中，父皇的意思是先放了，看看是否能夠引蛇出。”

云苓點點頭，如今的況，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如果蓮夫人真的和突厥細作有關，看見中了魂消香卻沒死，一定已經開始心生防備。要是扣著白不放，對方更會有所警覺，說不定會保車棄卒，到時候這條線索就斷了。

不如先放走白，打消對方的疑慮，待對他們的意識被麻痹后，再伺機而。

“瑞王呢？他現在娶了楚二，父皇怎麼說？”

蕭壁城嘆了口氣，“父皇本就對大哥執意要娶楚云菡不滿，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更是失頂。”

云苓點點頭，有這麼個曲在，料想瑞王日后想問鼎太子之位怕是難了，除非這事查到最后，蓮夫人和楚云菡都與突厥人無關。

發自心地嘆，“真是可惜了，容嬋那樣一個水靈靈的漂亮姑娘，讓你們拿去配瑞王這頭豬。本來就是個沒什麼心眼的傻丫頭，今后和瑞王生出來的孩子，那得多傻啊！”

云苓一語落下，不知正在吵架的某對新婚夫婦頓時齊齊打了個噴嚏。

蕭壁城抖了抖角，“權利之爭就是這般殘酷，生于皇家和士族中，沒有誰能隨心所定下自己的婚事。”

瑞王是如此，他也是如此，不過現在看來，他比瑞王幸運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