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唐突了。”

蕭壁城呼吸幾近停滯，失去力氣的手松開，勉強扯出一僵的笑容。

“今日你就當本王氣昏了頭，說了些胡話。”

被拒絕后，疼痛落空的心臟瞬間被后悔和慌填滿。

他怎麼就忘了，云苓心里是另有其人的，那個人在心里占據著如此重要的地位，怎麼會接他？

今天這般沖，日后兩人當如何獨？

云苓從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也被他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雖然以前是說過什麼，等蕭壁城上之后，定要讓對方什麼痛徹心扉之類的話，但那都是吵架時的氣話而已，不是認真的。

“時間不早了，你出去了大半天，先用晚膳吧。”

他轉離去，背影帶著幾分倉惶，云苓不自地皺眉住了他。

“等等，你……”

住了對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蕭壁城聞聲駐足，側拳頭握，終是按耐不住心中的不甘，開口問道：“是因為他麼？”

云苓一懵，“誰？”

“……你心里的人，是之前提到的那個哥麼？”

問完，蕭壁城不由在心底泛起苦笑，他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云苓角狠狠一，“哥是人，我不是拉拉！”

拉拉是什麼？

蕭壁城來不及多想，他愣在原地，重復問道：“人？”

“是啊，只是比較爺們而已，所以才喊哥！”

也就是說，妖心里沒有喜歡的人？

蕭壁城黯淡的雙眸陡然亮如星辰，轉幾步走回云苓邊，面上的欣喜之意顯而易見。

“那如今你只一人在這里，干脆一輩子做我的靖王妃可好？”

云苓現在不喜歡他不要，只要心中沒有人，他就有的是機會。

日日相伴，總會生，他就不信云苓還能跟別人跑了。

這一次，蕭壁城說的委婉了些，云苓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也拒絕的委婉了些。

張緩緩道：“那個吧，主要是我現在對男人……其實沒有那種世俗的。”

平時和蕭壁城吵吵架，斗斗，這樣相就蠻好的。

聞言，蕭壁城臉微變，驚疑不定地問道：“你……你莫非喜歡子？”

云苓是妖，對那個“哥”的又明顯不一般，難道……

云苓的臉刷地黑了鍋底，忍不住拔高聲音道：“我說了，我不是拉拉！”

見發火，蕭壁城反松了口氣，看云苓這樣子，應當不是取向特殊。

原來拉拉是這個意思。

蕭壁城心中暗自想著，又聽得云苓沒好氣地問道：“你腦子瘋了麼？”

蕭壁城面有幾分尷尬，小聲道：“大周的話本里經常有這種故事，有的狐妖不僅會勾引白面書生，連那些的千金小姐也不放過，我還以為……”

“行了行了，趕回你的漱石居去吧，我還等著吃晚飯呢！”

云苓黑著臉把蕭壁城往外轟，心里卻覺得好笑。

這廝看起來一本正經的要死，沒想到也看這種七八糟的玄幻言小說。

蕭壁城被趕到院子里，心中仍舊挫敗失落，但卻松了口氣。

云苓雖然拒絕了他，但對他的態度還像往常一樣，沒有毫變化。不論如何，只要今后不會為今天的事而刻意躲著他就好。

他滿懷心事地走出攬清院，余瞥見院子里杵著拐拉長臉的太上皇，神了。

“孤還以為你今晚上準備賴在攬清院里呢，瞧你這喪家犬一般的架勢，被小苓兒趕出來了？”

蕭壁城心中腹誹，真是奇了，往日皇祖父不是一看見他，立馬就舉著拐兒沖上來了。

怎麼今兒個沒揍他？

不過這是好事，蕭壁城沒有閑的蛋疼留下來討打，連忙一邊裝瞎一邊來陸七把自己扶回了漱石居，溜得比兔子還快。

太上皇眼神森地盯著蕭壁城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末了冷笑一聲。

“他娘的，這狼崽子算是白養了，見到他爺爺不問候一句就算了，還裝瞎！”

回頭看他不好好修理這小子一頓。

等云苓換好裳，將臉上的假斑畫好，岑嬤嬤已經命人將晚膳擺上了桌。

“王妃，今日下午您去了哪里，太上皇到尋您都尋不見呢。”

顯然，蕭壁城不敢輕易走溜出府的消息，岑嬤嬤等人并無察覺。

云苓輕咳一聲，“我去藥房里頭忙了，一時忘了時間。”

平時里就泡在藥房里，岑嬤嬤倒也沒懷疑，“您每日都這麼辛苦，只盼兩位王爺能好起來。”

“今兒個的確有些累了，勞煩嬤嬤一會兒替我柴房送熱水來，今日我想早點歇息。”

買回來的藥材還沒理呢，得把那不褪的藥研磨好存放起來。

岑嬤嬤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飯桌旁，太上皇見面不改地撒謊，瞇了瞇眼睛，冷不丁出聲。

“你今晚不去漱石居找王大狗啦？”

云苓驚得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太上皇，您……”

這小老頭居然知道每天晚上都去蕭壁城那里！

“那點小把戲，還以為瞞得過孤不？可別把孤當傻子！”

太上皇“哼”了一聲，眼神帶著些許鄙夷和得意。

“原來我去漱石居您不會生氣啊，那您怎麼不早跟我說……”

還得這陣子起早貪黑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呵，就是因為你故意瞞著孤，所以孤偏不說，你只敢地去會郎！”

云苓扯了扯角，眼神稀奇，“您不是不愿我和王……王大狗來往嗎？”

“孤不愿意有什麼辦法？大不中留啊。”太上皇眼神惆悵地看了云苓一眼，嘆氣道，“你寧肯冒著惹怒孤的風險，也要半夜去與他幽會，孤除了全還能怎麼樣？”

云苓聽得一頭黑線，解釋道：“我那不是跟他幽會，我是……算了，您既然不喜歡他，往后我不去了。”

反正蕭壁城的眼睛也已經徹底好了。

末了，云苓又補充了一句，“往后您要是看見他往攬清院來，可得把他攔好了，千萬別讓他進來。”

免得又跟今天似的，猝不及防被抓包。

太上皇聽到這話，神微，狀似漫不經心地道：“你怎麼又不肯見他了？孤雖然看不上王大狗，但這些日子以來，見他安生了不，不似往常那樣盡干些狗的事，也不算無藥可救。”

“他雖然窮了點，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你若愿意，孤不攔著你與他相好便是。”

太上皇居然替蕭壁城說好話，太打西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