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64章意外得知真相
被挾持的事過後,蘇簡安看似平靜如常,但也只是因為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實際上是后怕的。
可現在陸薄言說,簡安,你不用再害怕了。
這句話像一劑定心針,每個字都安了不安的心。
而且,這似乎是陸薄言第一次跟說這麼多話,一度以為陸薄言這種惜字如金的人,是永遠不會一次說這麼多話的。
發現自己被盯著研究似的看,陸薄言蹙了蹙眉:「怎麼了?」
「那天,我手上的繩子是不是你幫我解開的?我哥說,他看見你上樓了。」
時隔這麼多天,蘇簡安終於原意提起和重新面對那天的事。
然而,就是那天不顧一切的沖向江愷,捂著江愷的傷口直哭的畫面讓陸薄言重新開始煙。
事過去這麼多天,陸薄言已經快要忘了,又突然提起,陸薄言心裏一陣莫名的煩躁。
「我不知道你在。」蘇簡安突然說,「頭天晚上賀天明把我打暈了綁在椅子上,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話都說不出來,反應也很遲鈍。後來他說要在網上直播肢解我,我……有點害怕,畢竟誰想過自己會死得那麼慘啊是吧?後來,我也沒料到江愷會冒險救我,他流了很多,我以為他要被我害死了,我更害怕了,也沒看見你,所以……我不知道是你幫我解開了繩子。」
微微垂著頭,說得有些慢,越說小手握得越,瘦弱的骨節也來越清晰……
陸薄言終於知道,這麼多天過去始終不提那天的事,其實是因為害怕。
最害怕的時候,是江愷救了。
他心頭的煩躁慢慢消散:「如果看見我了,那天你會怎麼樣?」
「應該,不會那麼害怕吧。」
這是陸薄言始料未及的答案。
他深邃的眸子裏有什麼在劇烈涌,但最終,那些激烈的緒都平靜了下去,他握住蘇簡安的手:「沒事了。」
蘇簡安笑著「嗯」了一聲,繼續吃早餐。
陸薄言準備去公司之前,遞給蘇簡安一包東西。
蘇簡安印象太深刻了,是昨天在醫院吃過的那種快速止痛藥。
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陸薄言:「我,我已經……不痛了……」
不要吃啊!不要再被陸薄言騙了啊啊!!
陸薄言把葯放到桌子上,手了的頭髮:「沒要你現在吃。收好,不舒服的話自己拿出來吃了。」
他拿著幾分文件離開了房間,蘇簡安半晌才回過神來,了頭頂的黑髮,明明沒什麼溫度了,可就是覺得自己還能覺到陸薄言掌心的熱度。
那一瞬間,如果的覺沒有出錯,陸薄言的作……堪稱寵溺。
他今天早上怎麼了?
十點多的時候,天空像小孩子來了脾氣,忽然沉下來,涼風一陣陣地從窗戶掃進來,用力地掀窗簾在窗邊翻卷著,蘇簡安恍惚反應過來,要下雨降溫了。
午飯後,天空果然開始落雨,大滴大滴的雨點噼啪噼啪的打在玻璃窗上,蘇簡安關上窗戶開了暖氣,坐在窗枱邊看被雨霧模糊的城市廓,不一會覺得乏味,習慣的去找手機。
黑的機子擱在床頭柜上,竟然是關機的狀態,沒有關機啊。
開了手機,三條短訊湧進來,俱都來自沈越川——
「散會?你是認真的嗎?開得好好的會議,你突然跑了說散會算什麼!」
「肯定是簡安又怎麼了吧?放心啊,我們都已經習慣了,上次在紐約你能在要簽合同的時候說走就走,害公司白白錯失北市場,這次算個ball!」
「對了,簡安知不知道你是放棄了北市場趕回來救的?你肯定又不敢說吧?」
蘇簡安反覆確認后兩條短訊的每一字每一句,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任何一個字,大腦有幾個瞬間是混的。
去紐約出差之前,陸薄言跟說過要去7天。
出事那天他趕回來,不是沒有覺得奇怪,可是問陸薄言,他說忙完了就回來了,沒提他放棄了生意,更沒說他是提前回來的。
為什麼又騙?
蘇簡安撥通了沈越川的電話。
「簡安嗎?」沈越川的聲音很快傳來,「你是不是找陸薄言?」
「不是。」蘇簡安說,「我找你,你在哪裏?」
「哦,我在外面辦點事,你們家那位在公司。」沈越川又興趣卻又有幾分懼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被賀天明挾持的時候,陸薄言是不是特意從紐約回來的?」蘇簡安說,「我看到昨天晚上你發給他的短訊了。」
沈越川沉默了良久,突然笑了:「你果然不知道啊,他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忙完了就回來了。」
「就知道是這麼說的。」沈越川一點都不意外,「你看了短訊,應該差不多可以猜到了。什麼忙完了,純瞎扯!已經快要簽合同了,他說走就走,公司和北市場失之臂,我們等於瞎忙了大半年。不過呢,你不要有心理力,他現在正在想辦法挽救呢,難得看見他對著文件皺眉忙得焦頭爛額。對了,你想不想看他那副樣子,我給你拍張照片啊。」
「……」
過去半晌蘇簡安都沒有出聲,沈越川嚇懵了:「喂喂?簡安,你怎麼了?」
他承認他是故意這麼和蘇簡安說的,但要是把蘇簡安嚇出個好歹來,就不止是去尼泊爾「出差」這麼簡單了,陸薄言絕對會弄死他的!
「我沒事。」蘇簡安終於說話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你不能不能不要他我已經知道了?」
「這個……」沈越川不敢瞞陸薄言什麼,他是打算回去就跟陸薄言坦白的,蘇簡安這麼要求,他只能著頭皮問,「為什麼不讓他知道?」
蘇簡安:「因為他什麼都不願意讓我知道啊。」
「好吧。」沈越川咬了咬牙,「幫你騙他一次。但是,哪天他發現了,你要幫我。」
「好。」
蘇簡安笑了笑,掛了電話。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拍打在玻璃窗上,撞擊出聲響,如果不是暖氣充足,是在春末聽見這樣的聲音都會覺得寒氣沁人。
玻璃窗倒映出蘇簡安的影,看見映在窗戶上的自己眼眶發紅。
沉默的空當里,確實有想哭的衝。
被賀天明綁架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陸薄言,可腦海中總浮出他和韓若曦的緋聞,那個時候絕的想,陸薄言應該不會在意的生死吧,反正再過兩年,他們是要離婚的。
可實際上,出事的消息一傳出,他就放棄了合作趕回來了。
在最慌最的時候,陸薄言其實就在的後。
突然想起那天竄進呼吸里的悉氣息,還有他輕輕的聲音,其實只要一回頭,就能看見陸薄言在後的。
可最終,讓陸薄言看著撲向江愷。
當時,陸薄言是什麼樣的心?
不清楚,但知道此刻自己的心——就像十歲那年第二次見到陸薄言一樣,在心裏的高興,有人拿出最好的一切來跟換這一刻也不會答應,恨不得立刻就撲到他懷裏去。
陸薄言是不會不管的,想到這裏,就覺得自己有了鎧甲和羽翼,高興得想在空中轉個三圈。
過了很久蘇簡安才平靜下來,在暖氣的包裹下昏昏睡,酒店的經理問要不要去喝個下午茶或者去酒店的容院做做容,懶得,代不要打擾,晚飯等陸薄言回來再吃,然後就倒在床上睡著了。
陸薄言七點多才踏著城市的華燈回來,經理告訴蘇簡安睡了一個下午,房門都不願意出,他以為蘇簡安又不舒服了,匆匆推開房間的門,發現陷在的大床上睡得正香,分明只是貪睡而已,哪裏有不舒服的樣子?
沒有開燈,房間只靠著從玻璃窗進來的照亮,朦朧中緻的小臉愈發的小了,像一隻的小蜷在自己的小窩裏一樣睡著,讓人不由自主的心。
陸薄言走過去,已經睡得差不多的蘇簡安恍惚聽見響,睜開眼睛,朦朧中見是陸薄言,笑了笑:「你回來了啊?」
「嗯。」
陸薄言突然發現自己的要求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低,蘇簡安不過是對著他綻開了一抹微笑而已,他居然就忘了這一天有多累,眼裏只剩下眼前的人。
「為什麼不起來吃飯?」他問。
蘇簡安從被子裏爬起來:「我想等你啊。」
剛剛睡醒,眼睛比平時還要亮上幾分,長發有些蓬,笑得像個孩子,不自覺的說著親昵的話。
這一切都正好擊中陸薄言的心臟,那個沉寂多年的地方突然得一塌糊塗。
此後,白天多累都好,只要回家時有在等,他大概都不覺得厭倦。
看陸薄言似乎愣了,蘇簡安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該不會拋棄我先吃了吧?」
陸薄言笑了笑,給找齊鞋子:「哪敢?穿好鞋子的,帶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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