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帷幕已悄然降下，城市的燈火在街巷間跳躍閃爍。

    姚崇遠與何文斌坐在一家生意火的燒烤攤前，兩人的桌子上擺了四瓶空啤酒瓶了。

    對於兩人的酒量來說，這點酒隻是前菜。

    何文斌的手機響了，是老婆打來的。

    “你死哪裏去了？怎麽還不回家？”咆哮聲傳來，何文斌把手機拿開了些。

    他語氣溫的哄：“我和姚崇遠在我外麵吃燒烤，我喝了兩瓶啤酒，燒烤大概會花兩百七十塊錢。”

    姚崇遠驚訝，怎麽匯報得事無巨細？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果然，對麵的怒罵聲瞬間傳來，“找死嗎？你喝什麽啤酒？是不是我給你臉了？”

    何文斌“嘿嘿”傻笑，“我想著陪陪崇爺，他第一次找我喝酒，我總不能不聽吧？”

    “就不能喝白酒嗎？我告訴你何文斌，到時候你尿酸又飆升了，痛風走不了路，我可不管你。”

    “那不行，你不管我，我不就了孤魂野鬼了？我這輩子可離不開你。”何文斌壯士撒。

    姚崇遠挑了挑眉，輕笑了出聲。助理隨主子，何文斌被秦厲帶壞了。

    “誰想管你啊！行了，喝完酒早點回來，掛了！”對方都不給何文斌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姚崇遠不好意思的說：“害你被罵，對不住了。”

    何文斌笑著拿起一串烤，橫著咬了一口後才說：“誰都說我事業有，應該換個乖巧的一點的老婆，但我就覺得，我家這母老虎是全天下最好的妻子。”

    “哦？你有傾向？”姚崇遠調侃。

    何文斌輕笑兩聲，解釋，“我老婆是我套路來的，也知道我的耍賴，但還是願意嫁給一窮二白的我。就衝這一點，我一輩子都該恩。

    後來在的提點和支持下，我升職加薪很快，最後來到了秦爺的邊。秦爺也說，比我有能力的很多，但是他選擇我，就是因為我會過現象看本質。”

    “看什麽本質？”姚崇遠不解。

    “誰都說我老婆兇悍，其實沒人看得見對這個家的付出，也沒人看得見對我的獨一無二的好。

    我能看到本質，所以不會因為呈現出來的表象就和鬧。啊，最是善良了。”何文斌說起他的兇老婆，滿臉的溫。

    姚崇遠忽然就明白了，婚姻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每對夫妻都有自己的相方式，隻要自己覺得好就行。

    何文斌見他發怔，主問：“是想跟我調換位置，我去管東南亞，你來京市吧？”

    姚崇遠點頭，“九妹現在對我還沒什麽。我和一直分居兩地的，更不知道何時能開花結果。

    在你接電話之前，我的確是想你跟我換位置的，但是聽你說了你老婆的事，我想算了吧。我也不願意你和你老婆分開，是一個好妻子。”

    何文斌沉默了一瞬後說：“九妹是我的好搭檔，我當然也希幸福。隻是我這邊牽一發全，我兒子兒都在上學，全家搬走也不適合。

    我老婆那邊，我堅持的話肯定會妥協的。隻是為了我妥協了太多的事，我舍不得妥協。不如這樣，讓九妹去東南亞。”

    姚崇遠：“我也不是沒想過這種況，可九妹那邊，思想工作做不通。”

    “如果我有辦法做通的工作呢？”何文斌跟九妹共事這麽久，當然知道怎麽做才能達目的。

    “真的嗎？”姚崇遠激極了，抓著何文斌的手，“你要辦了，我給你出錢全家澳洲十日遊。”

    何文斌挑眉，“一言為定！”

    “喝白酒，咱們不醉不歸！”姚崇遠招手，要了兩瓶京市特產的老白幹，兩人喝了起來。

    ---

    夜幕如墨，點點星在遙遠的天際閃爍，就像是鑲嵌在黑帶上的細碎鑽石。

    九妹在趙公館裏來來回回的踱步，已經淩晨兩點了，怎麽姚崇遠還沒回來？

    難道他住在別的地方了嗎？還是說連夜回了東南亞了？想打電話問一問，但又生怕姚崇遠已經睡著了。

    就在糾結要不要發個信息問一下的時候，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姚崇遠腳步踉蹌地走進來，夜風微涼吹拂著他淩的發，整個人歪歪扭扭的，要跌倒了。

    九妹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九妹是習武之人，力氣很大。但是姚崇遠跟沒有骨頭似的，全部的力量都在的上，讓不倒一口涼氣。

    “阿崇，你怎麽喝這麽多酒啊？”九妹抱怨著，拖著他往屋裏走。

    姚崇遠裏含糊不清地嘟囔，雙眸迷茫的掃過九妹。看著看著，他的眼神開始聚焦起來，傻乎乎地笑，“哎呀，這不是我老婆嗎？嘿嘿，你是趙九妹，是我的老婆。”

    九妹點頭，“是，是我。快進去吧！”

    姚崇遠搖頭，抓著九妹的胳膊認真道：“我告訴你一個。”

    “嗯？”九妹側耳傾聽。

    姚崇遠說：“我曾經以為我要當一輩子的狗爹，不能娶人當老婆的。嘿嘿，現在你是我老婆了，你是人不是狗，哈哈哈……”

    九妹：“？”

    他這是喝多假酒了？假酒害人啊！

    見九妹眼神迷茫，姚崇遠正道：“真的，我真不騙你。我五歲的時候，每天都親小狗的兒，秦爺拉著我說可別親了，再親它就要懷孕了。

    再後來，小狗真的就懷孕了。秦爺抱著它的崽崽們來讓我負責，說我是狗爹，讓我去深州打工賺錢養狗老婆和狗崽子。

    我一直覺得責任重大，有口好吃的都會想到我的狗老婆和狗崽子們。這個我憋了二十多年了，我好難啊！我要說出來，必須說出來。嗚嗚嗚……”

    九妹：“……”

    秦厲啊秦厲，你當真是厲鬼！五歲就開始欺負人了，看看你把這二愣子忽悠什麽樣兒了？

    姚崇遠盯著九妹的目，越來越炙熱，他微微彎著，聲音暗啞又磁十足，“九妹，我還有個，你要聽嗎？”

    九妹翻著白眼，“你不會還想過娶貓當老婆吧？你可是有了狗媳婦狗孩子的人。”

    姚崇遠儒雅的麵龐因為酒醉的原因，泛著紅潤，整個人害得像是青春校園的男主角。

    他一字一頓地說：“我最大的，就是我你！無可自拔地你！”

    “咚！咚！咚！”

    回應姚崇遠的，是九妹劇烈跳的心跳聲。

    從頭麻到尾椎骨，第一次到了劇烈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