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京淮無聲一嘆,彎腰把孩子抱起來,“請問這是誰家的小孩?”
斜對面一對低頭打手游的年輕男,抬起頭,“我的。”
許京淮把孩子送過去,孩子爸爸眼一眨不眨地看他。
“有事?”許京淮說。
孩子爸爸遲疑片刻:“許總?”
許京淮:???
小孩爸爸:“您好,我是財政部的張磊。”
原來是公司員工,“你好。”許京淮打了聲招呼。
張磊做夢也沒想到會在回老家的火車上遇見老板,“您......”他記得同事們聊過老板是北川本地人,排除回老家,應該是出來旅游,坐綠皮車出來旅游,老板也太接地氣,張磊猶豫半晌慢吞吞講出后半句話,“來旅游?”
“送我朋友回家。”許京淮淡淡一笑,“春節后見,假期愉快。”
張磊和老婆兩人的視線一路盯著許京淮站到溫凝邊才收回視線,張磊老婆說:“你老板好有禮貌,咱孩子那麼淘氣也沒發脾氣,還對你說假期愉快。”
“嗯,老板在公司口碑很好的,都是給我們最高的福利待遇,”張磊得意道,“春節比你們多出三天帶薪假呢。”
張磊老婆不滿地哼了聲,目再次朝許京淮看去,見他下大,輕手輕腳地搭在溫凝上,溫凝睡著了,頭一陣倒向左邊,一陣倒向右邊,許京淮用手掌托住溫凝頭部,幫保持最舒適的姿勢。
張磊老婆收回視線,推了下張磊,“你老板好心,怕小友不舒服,一直用手托著呢,也不嫌累。”
同事們經常私下開玩笑說老板整天和孟特助在一起,搞不好是一對,今天八卦不攻自破了、,老板不僅有朋友,還對友心到極致,隔這麼遠都能出他的溫。
張磊忽地起,“我應該把座位讓給許總。”
老婆把張磊拉回去,“人家是來陪朋友的,咱這座位離他們那麼遠,你想把兩人分開?別過去搗。”
溫凝不知怎麼睡著,醒來,車窗外天已黑,一個姿勢久了脖子有些僵,一活脖子才發現臉枕在許京淮掌心,訕訕地了下后頸,“謝了。”
許京淮收回手,悄悄活了下手腕,“漢堡已經涼了,去餐車吃點東西?”
溫凝看眼過道里的人群,“餐車估計早坐滿了,快到京平市,下車再吃吧。”
“好。”許京淮拿過小桌上溫凝的保溫杯,按開蓋子,“喝口水。”
睡覺口干,溫凝低頭喝了口。
對面座位啃著爪的大娘說:“小姑娘可真有福,男朋友顧慮你一路,比剛剛那小孩子的爸媽還細心。”
溫凝不好意思地笑笑。
大娘又說:“站一道了,不讓人坐會兒?”
溫凝迷迷糊糊睡一路,聞言才猛下想起,忘記把座位給許京淮坐會兒,剛要起,肩膀被按住,“我不累。”
站四個多小時,鐵人也會累。
直接讓,他不坐,溫凝借口去衛生間,走到車廂連接站著看風景,許京淮左右等不來人只能坐下小歇。
十多分鐘過去,許京淮沒打電話,也沒來找,溫凝踏實地戴上耳機聽音樂,沒多久,坐在對面座位的大娘過來一下,“小姑娘你男朋友睡著了,你回去可以先坐我的位置。”
溫凝道了謝,走回座位,坐到許京淮對面。
他睡覺很安靜,不需要過多照顧,溫凝找出候車時沒看完的電影繼續看,看得投,忽聽廣播喊:“旅客朋友們們,前方即將到站京平車站,請您收好行李準備下車。”
這麼快到站了,溫凝忙關了手機站起喊許京淮下車。
許京淮睡覺輕,聽見溫凝聲音馬上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拿下行李箱,隨下車,
出站口有人東西丟了,工作人員忙著幫對方解決問題,溫凝和許京淮隨著隊伍從打開的人工通道走出車站,票也沒驗。
天已黑,站外只有零星幾個人接站的人。
省會的車站怎麼如此冷清?
許京淮漸漸清醒,回頭往后看了眼,不遠一趟低矮的平房,房頂立著三個大字:津平站。
溫凝正打開網約車件,許京淮手遮了下手機屏幕,“不到車的,我們下錯站了。”他往后指了指,“看那。”
京平、津平。
天吶!下錯站了。
下車時,溫凝沉浸在電影里,急匆匆隨著人群出來,本沒仔細瞧,現在要為心大意買單,哭喪著臉,眼地著許京淮,“怎麼辦?”
許京淮:“幾點的機票?”
溫凝:“明早8點。”
許京淮看了眼腕表,“別急,還有12個小時足夠用了。”他牽起溫凝的手,“我們再去買張到京平的車票。”
津平站只有一個售票窗口,工作人員查詢后說:“今晚沒有去京平的火車,最早明天下午1點。”
溫凝:“坐中轉車也可以。”
工作人員:“我們這站車次比較,中轉車也要明天。”
溫凝還要問,許京淮拉了一下,“算了,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走到售票室門口,他問一旁掃地的大爺,“您好,客運站在哪邊?”
大爺指了下馬路斜對面,“在那條胡同里面,不過這點下班沒車了。”
“謝謝,”許京淮轉頭看溫凝,“我去外面找輛出租車,你在這等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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