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錚不這麼覺得,他說道:“我雖不畫畫,但自小也是跟著名師打的骨,畫人雖比不得行家里手,但這彎月眉,點絳還是畫得。”
云舟聽他說得煞有介事,半信半疑:“黛筆描眉,紅點絳,腮施脂,這些和畫畫還是不一樣的吧?”
蕭錚道:“我看還比畫畫更簡單些呢。”
云舟思忖著,還是拒絕道:“算了吧,我還是覺得你得把我畫個妖怪。”
得不到云舟的贊同,蕭錚頗有些憾。
他順手打開云舟的胭脂盒子,自語道:“不過一味紅,有什麼難的?”
又過兩日,便是除夕。
白日里百朝拜,夜里宮宴,宴會結束后,蕭錚去了寧和宮探盡孝,囑托太后,守歲的事有晚輩,請太后保重,早些休息,在寧和宮用了些茶和點心,坐了一會,出來往梧宮去。
梧宮的宮人們都得了皇后的賞賜,又許他們使小廚房做飯吃,正喜氣洋洋忙一團。
小釵剛送走了薛尚宮,此刻在小廚房正吩咐,他們若整出什麼好東西來,不分貴賤,也給皇后娘娘備一份嘗嘗。
這不是云舟的吩咐,是自己饞,怕自己不在廚房,有好吃的再把忘了。
春錦站在小廚房的鍋前笑:“你這饞貓就放心吧,我時刻想著你,都給你獨留一份還不行嗎?”
小釵從小廚房出來,到前殿門前,正撞見皇帝的駕,忙行禮喜迎道:
“陛下,娘娘正等著您一道守歲呢!”
小釵長了張團團臉,本就喜氣,在這年節里,脆生生地一說話,越發聽得人心里舒暢,云舟子安靜,倒多虧了邊有這麼個話多的解悶。
蕭錚笑了笑:“皇后給你們松快,就盡管玩去吧,不必拘著。”
回頭又對徐勿道:“一會梧宮里多發點賞錢。”
云舟從宴上回來,已經把沉重的禮服換下,正在窗下剪窗花。
蕭錚進來的同時,正趕上底下人孝敬了一盆炒油栗上來。
那栗子炒的滾熱,外殼油汪汪發亮。
云舟看了很喜歡,便要探手剝一個來嘗嘗。
蕭錚先手了,阻住云舟的手道:“燙,我給你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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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守歲
蕭錚給云舟剝出一塊飽滿完整的栗子來。
“張。”
云舟看著那金黃的澤覺得一定很甜, 于是乖乖張。
沒想到栗子近在邊了,蕭錚又忽然拿開,自己湊上來, 在云舟的上吮了一下。
然后趁著要言語之際,又把栗子塞進里。
作一氣呵,行云流水。
云舟被迫咀嚼著甘甜的栗子, 說不出話來, 只得用手絹在惡作劇的人肩頭打了一下。
咽下了才說話:“我要吃栗子又不吃你, 你湊上來做什麼?”
蕭錚正給剝下一顆,笑道:“那栗子好吃,還是我好吃?”
云舟托腮等著他剝:“自然是栗子好吃, 你能吃嗎?”
蕭錚又喂吃了一顆, 淡然問道:“我不能吃, 那你昨天晚上哼哼些什麼?”
云舟突然噎住,直敲了敲心口, 喝下半盞茶才算順了。
臉都噎紅了,沉默了半晌才一邊剪著紅紙, 一邊悄悄道:“你別起那心思, 我不方便。”
晨起云舟就覺得有些腹痛, 更時一瞧, 是癸水到了。
倒是松了一口氣, 好歹有個理由歇上幾日, 這回蕭錚想不消停也得消停了。
果然, 云舟說了不便, 蕭錚便道:“我猜你心里高興著呢。”
他待再開口, 云舟睫了別過臉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麼, 你別問了, 我不過是嫌睡不好覺。”
云舟對蕭錚頗為了解,心知他定要死纏爛打地問問,為何每次都推,用不用這種話,于是趕截住他的話茬。
即然是怕睡眠不足,那就不是不用,蕭錚也就不問了。
他道:“睡不夠你就晚些起來,多睡一會,我每天起來就怕吵醒你,吩咐宮人手腳都輕些,結果你還是次次都醒。”
云舟兩腮被栗子填得鼓溜溜的,像只小倉鼠:“說得輕巧,皇后天天賴床,傳出去什麼話?以后還管得了六宮?”
蕭錚知道云舟雖掌著印但在宮中暫時還沒有實權,說這番話,頗有試探的意味,他怕不高興,語氣溫和道:
“慢慢來,不著急,權力也是責任,一下都攬過來萬一人揪住錯做文章反而不好,管理六宮之權早晚是你的。”
他這話說得有理,一個有爭議的皇后一直被人盯著,不可貪多冒進,但從自己角度看,除了時間和經驗,其實還是太缺乏能與人利益換的籌碼,因為底氣不足,所以短時間連孩子也不敢生,生怕被人覬覦了自己又沒能力護住。
“南茲國現在的幾勢力,你已經確定扶持家了麼?”云舟問。
蕭錚也并不避諱談政事,回道:“嗯,氏目前是南茲世家中勢力最大的,憲又是信得過的人,他是最好的選擇,”
云舟若有所思。
蕭錚問道:“怎麼,你有什麼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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