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你是個妥帖的,要麼薛尚宮也不會把你挑過來,但自個做宮時謹慎仔細和下不同,畢竟這麼大一個梧宮,也不能事事親力親為,你也是才升任一宮掌事,一時疏忽也是有的,談不上治罪這麼嚴重,關起門來只有自己人,我便不與你說虛的,這宮中的人事安排,你得琢磨著改,把合適的人安在合適的地。”
春錦大著膽子抬起頭,瞧見云舟神頗為和悅,心下松了松,頓覺方才張的口中發干,將那茶水喝了一口,道:“謝娘娘寬仁。”
云舟將茶盞放下,托腮坐著,想了想說道:“這火燭的事看著不大,極重要的,非極細心的人不能勝任,但也不需要有多大能耐,你明天到各偏殿查一遍,專找那種平時無人的冷清殿閣,看有沒有收拾的極干凈的,將那灑掃的宮調派過來掌管燈燭,這種人做事都是骨子里就細致的。”
春錦應承了,又問道:“那門外那兩個娘娘要怎麼置們?”
云舟垂眸:“犯這種錯,得給們個教訓……”
春錦從殿里出來,臉鐵青。
那兩個宮犯了低等錯誤,春錦自覺面上無,又想起皇后剛才的話,冷著臉狠狠道:“你們兩個,日子是到頭了。”
兩個小宮一聽,嚇地癱在地上,聽春錦又道:“娘娘今晚就送你們去慎刑司發落了,走吧。”
春錦領著兩個監著人往慎刑司去,到了慎刑司的門口,春錦停住了腳步,只見里頭抬出來一個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宮。
春錦蹙眉道:“這回去還有命嗎?”
一個監道:“不死也是半條命,這是寧和宮的宮,我之前見過一次。”
春錦低頭:“你們兩個瞧見沒?做個心理準備,先挨個三十子吧。”
那兩個小宮登時大哭起來:“于姑姑,饒命啊,求娘娘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犯這樣的錯,奴婢自個吊死,求于姑姑和皇后娘娘求,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春錦見們當真害怕了,出一點笑容來,說道:“皇后娘娘諒你們年齡小,又是初犯,說你們要是真知道錯了,能改就把三十改五,饒了你們的命。”
那兩個宮聞言,眼睛登時亮起來,一下拽住春錦的擺,涕淚橫流,眼淚比方才還多。
春錦將子拽出來:“虧得娘娘寬仁,換做太后娘娘,有你們好的。”
那兩個宮進去各領了五子,著屁/走出來,有子劫后重生般的慶幸。
“多虧是在梧宮,瞧剛才寧和宮出來那宮,打什麼樣子了,真是可憐。”
“寧和宮一向那麼嚴的,這麼看咱們皇后娘娘是活菩薩了。”
慎刑司的門里有一位宮人冷冷的聽著那二人的對話,對一旁的監道:“聽見沒,還是皇后會做人,太后娘娘都們梧宮編排吃人的猛了。”
……
寢殿里,云舟見了自己的床榻,覺得親的不得了,忍不住在上頭滾了一圈。
小釵見自己家公主這種沒形象的樣子,忍不住笑問:
“娘娘,昊天宮的榻沒有咱們梧宮的好嗎?”
云舟支起子:“你不懂,昊天宮的榻再好,兩個人睡,也實在的慌。”
況且有些人也不讓好好睡啊。
小釵覺得這話有理,一樣的榻,兩個人肯定些,何況皇帝陛下又人高馬大的,那胳膊一掄,肯定得壞了小仔似的娘娘。
但還是學著宮里老嬤嬤的樣子勸道:“縱是些,也是陛下的垂啊,等陛下過幾年充實后宮,和別人去了,娘娘又該心里發酸了。”
云舟剛才那打滾的歡暢勁小釵這句話給說沒了,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側過臉道:“他愿意和誰就去和誰,關我什麼事呢,我才懶得發酸呢。”
主仆倆說著閑話,外頭忽然有昊天宮的人來傳話。
“陛下說,墨用完了,娘娘理完了這頭,回去研墨。”
云舟道:“昊天宮里何時缺了會研墨的人,你去回,說我累了,不去。”
那宮人又回道:“陛下還說了,娘娘多半不肯來,您若不去就打發小釵姑娘去一趟。”
“我去研墨?”小釵奇道。
云舟不知道蕭錚搞什麼名堂,遂吩咐道:“小釵你去,陛下的話,一五一十回給我。”
小釵去了昊天宮,不一會回來,端著一個托盤,上頭蓋著一塊綢緞。
“陛下我把這個給娘娘拿回來,還不許任何人看,說必須拿回來給娘娘親瞧。”
云舟納悶,將那綢緞掀開來,主仆倆都目瞪口呆。
托盤里,是云舟落在昊天宮的肚兜,上頭繡著一對小兔子,角上還有一個小小的舟字。
昨夜,蕭錚把裳解了,因著肚兜上繩子多,他嫌老推來推去的,干脆將兩個手腕用這東西綁了按住。
早上換新的裳,不知這一件怎麼沒被宮人收走。
云舟將那肚兜奪了,氣得往榻里一甩:“他這人……”
這回連小釵都覺得奇怪了,壯著膽子說道:
“娘娘,我怎麼覺得,咱們陛下,不像看著那麼正經……”
云舟拿帕子掩著,覺得小釵可算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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