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衛兵過來，一把捂住潘誠的，直接把他拖出去，扎扎實實地打了十個板子，一點兒不摻水，把潘誠打得哭爹喊娘。

潘大人無辜被打，偏偏敢怒不敢言，還要反省己之過，那廂回頭后，就把出餿主意的陶氏揪出來暴打了一頓，以示泄憤之意，這些都是后話，按下不提。

而此時，阿檀兩戰戰，幾跌倒，虛弱地用手扶住墻壁，才勉強撐著，低著頭，試圖裝作誰也看不見，慢慢的、一點一點地向后挪腳步。

作者有話說：

大將軍：那個半夜三更去人家院子里做賊的人是誰，必須不是我……繼續在作死的康莊大道上一路狂奔。

第65章

“你！”豈料, 秦玄策的眼睛又轉了過來，一臉嚴肅之，“愣在那里作甚！既為婢子，還不過來服侍我, 我要喝茶, 茶水呢？”

這個男人，簡直顛三倒四, 方才還在訓斥潘誠做錯了事, 怎麼這會兒又直接拿當婢子使喚了。

好在阿檀已經習慣了他蠻橫不講理的子，反正大將軍時時刻刻都是對的, 容不得旁人忤逆他的意思。只得忍氣吞聲, 匆忙收拾了地上的殘局, 出去重新捧了茶水進來。

刺史府中的茶還是講究的，初春新摘的蒙頂石花, 芽似雀舌，翠可人，味甚清雅，宜以極滾的山泉沏泡, 盛于極薄的白瓷盞中，茶香清遠。

阿檀斟了一盞茶，端起來的時候頗為燙手，不敢直視秦玄策，頭埋得低低的，雙手奉上茶盞。

秦玄策盯著，目似劍, 幾乎要把刺出一個窟窿, 他手來接, 越發心慌，下意識地回手去，得太快了，接不及，茶盞掉了下來，落在秦玄策的上，茶水潑了他的襟。

“哐當”一下，茶盞摔在地上，又碎了。

“二爺。”阿檀下意識地喚了一聲，想要手，但猶豫了一下，又局促地將手了回去。數年不見，仿佛有些生疏，竟不敢他。

秦玄策為人剛端方，出行在外，房中從不用婢服侍，雖然潘誠備下了眾多妖艷婢，但等閑不能靠近秦玄策，在他邊做事的，皆是他手下的玄甲軍衛兵。

五大三的漢子能有多細致？若不然，也不至于秦玄策在外三年多，頭發胡子糟糟也沒人勸他，這時候見狀，隨服侍的衛兵一個箭步沖過來，手過去，試圖給秦玄策水，還自詡忠心盡責。

“大將軍，燙不燙？小的趕給您。”

秦玄策腳尖一撥，把那衛兵撥開，一臉嫌棄：“下去，不要。”

他站了起來，冷冷地吩咐道：“我要更，順便沐浴，快去備水。”

他對手下的衛兵這麼說著，眼睛卻看著阿檀，眼神就像一只暴躁的野。

說罷，他一拂袖，先行進去浴室了。

要知道，能跟在秦玄策邊的，都是心腹屬下，這其中就有那麼幾個當年跟隨著秦玄策歷經過涼州之戰，是認得阿檀的，雖然三年不見，不知這其中發生了什麼曲折，但不妨礙這些人機靈了一回。

當下就有一個衛兵一本正經地對阿檀：“蘇娘子，大將軍要沐浴，命你伺候呢，快去、快去。”

“啊？”阿檀巍巍，猶豫地指了指自己，“我？服侍大將軍沐浴？”

“對、對，去吧。”衛兵做了一個殺抹脖子的姿勢，催促道，“大將軍是個急子，你知道的，去晚了，他又要發火了，快點。”

阿檀被無奈，推不得，只得著頭皮打算進去。

才走了一步，又停下來道：“二爺的干凈裳在哪？”

衛兵帶去了里間，打開了幾個大箱籠。

阿檀隨手翻了一下，疊得倒是齊整，各種品類都混合在一起，大氅、外裳、里、子什麼的完全不分，腰帶和鞋等小件堆疊著，總之，一團糊涂。

阿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在里面翻找了一下，這會兒是春季，萬復蘇，天明朗，選了一件荼白的里，配遠山青黛的外衫，找不到同的腰帶，只好挑了一樣月下霜的，這幾樣搭在一樣，抱著去了浴室。

但一進浴室，就踉蹌了一下，差點沒跌倒。

大將軍雷厲風行，作果斷且迅速，就這短短工夫，已經了泡到池子里了。

刺史府雖然不如晉國公府闊氣豪華，那浴池也是十分寬敞的，足有四五人合抱大小，此時熱氣蒸騰，水霧氤氳，或許是春日熏暖，室彌漫著燥熱的氣息，人口發，有些不過氣來。

秦玄策如今不過二十四歲，正是一個男人年華最盛的時候，他蓬富有朝氣，但是多年的沙場征伐，又令他充滿了的味道。

這麼一覽無余地看過去，阿檀才發現，其實他并沒有比原來瘦，只是眉宇間的威更強，鐵骨鏗鏘，產生了一種銳利的錯覺。

他形強勁而頎長，寬肩、闊、窄腰、大長，麥的理起伏分明，充滿了雄的力度，下半段浸泡在水中，水波微，帶著的意味，愈發顯得強悍驚人。

雖然阿檀早已經看習慣了、連都習慣了，但許久未見，青天大白日的，這樣直面沖擊，還是承不起，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手扶在門上，軀，幾暈倒。

“發什麼呆？還不過來！”秦玄策板著臉，神倨傲又矜持，“磨磨蹭蹭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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