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人群仿佛消失不見、所有的喧嘩仿佛盡數褪去，秦玄策只看到了。

他張開雙臂，撲了過去，就那麼直直地將擁懷中。

“我回來了，阿檀……”他的聲音混合著嚨里的沫，嘶啞的、含糊不清，在的耳邊，惡狠狠地道，“有沒有忘記我？有沒有打算嫁給別人？”

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啦，看到大將軍抱著。

死個人，阿檀嚇得僵住了，眼睛睜得圓圓的。

他抱得那麼，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炙熱的松香氣息，帶著濃郁的腥和汗味，霸道地籠罩了。的脯過于飽滿，太占地方了，被勒得生疼，差點不過氣來。又氣又急，手指頭在下面了他一下。

居然一就倒，秦玄策支撐不住，搖晃了一下，直地砸了下來，固執地保持著擁抱的姿勢，連帶著阿檀，一起摔在地上。

眾人一陣驚呼。

啊，大將軍本來就很重，穿著一玄鐵鎧甲，更重了，這一下，把阿檀砸得眼睛直冒金星。

偏偏秦玄策還在問，著氣，快要暈厥，還咬牙切齒地問著：“有沒有忘記我？快說！”

這個男人，真的太重了。

阿檀……阿檀的被住了，無法呼吸，艱難地了兩口氣，眼睛一黑，直接暈厥了過去。

過了些日子，定州刺史劉重銘求見大將軍，被嚴兆恭拒了三次，又求了三次，終于挨到秦玄策可以下地走路的時候，在正堂大廳接見了他。

秦玄策還未完全恢復過來，臉發青，右手臂用繃帶綁著，吊在脖子上，若尋常人這般，應是狼狽的模樣，但他大馬金刀地高坐堂上，靠著高背圈椅，看過去倨傲而凜冽，眉目間帶著銳利的煞氣，令人不敢視。

劉刺史和嚴兆恭不同，他是文舉出，生斯文儒雅，為人安分謹慎，雖然為一方大員，但面對秦玄策卻有點戰戰兢兢。

“下不能及時應援，有失職守，請大將軍降罪。”劉刺史深深拜下，不敢抬頭。

秦玄策冷冷地道：“劉刺史固守定州，安百姓，何罪之有？”他的角出一冰冷的笑意，“敢問魏王何在？”

劉刺史額頭上冒出了大汗，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后站出來一個人，跪在堂下，深深拜倒：“小人乃魏王府參軍，殿下有愧于大將軍，不敢來見，特命小人來給大將軍請罪，殿下眼下親率十萬大軍攻打安北，要為大周收復失地，將功贖罪。”

嚴兆恭在下面聽著，呵呵笑了兩聲，怪氣地道：“嚯，突厥人敗了，魏王終于神氣起來了，武功蓋世、勇猛無雙哪，好，我們都等著看他收復安北，立下奇功。”

魏王府這位參軍早些日子和魏王同在涼州，深知嚴兆恭和魏王之間的過節，當下一聲不敢吭，把頭埋得更低了，心虛地道：“魏王原先思慮不周，十分后悔，得知涼州圍困，已然點兵遣將前來救援，不過遲了一步，未能出力，故而轉向揮戈安北，愿為大將軍分憂。”

突厥大軍境、涼州有難之際，魏王把兵馬拉走，躲到定州，如今突厥人敗了，他卻出頭冒進，這行徑，別說嚴兆恭，就連劉刺史都替這位殿下覺得害臊。

但是勢不由人，劉刺史也無奈，苦著臉道：“魏王殿下持苡糀天子手諭，下不敢不從其號令，只擔心突厥人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魏王此行恐有風險，下思之再三，終覺不妥，還請大將軍示下。”

魏王府參軍對自家王爺有幾斤幾兩是知道的，他心里也是這個意思，抬起頭，眼地著秦玄策。

秦玄策與傅晏合力殺退了突厥人，突厥殘部退回安北境，那里是阿史那經營多年的領域，能讓他們暫且得以息。

隴西那邊尚有吐蕃人虎視眈眈，傅晏不敢久離，業已回守，而涼州這邊死傷慘重，幾乎沒有再戰之力，只能等待朝廷的援軍到來，再做計較。

故而，秦玄策只是淡淡地道：“我重傷未愈，不能出戰，魏王既有剛勇之氣，且讓他去吧。”

劉刺史和魏王府參軍一起傻了眼。

但秦玄策不多說，已經起，他的目掃過下首，威嚴而冷峻：“怎麼，爾等有何異議？”

目如劍、氣勢如山，眾人齊齊躬，諾諾而已，不敢有任何異議。

……

秦玄策回到房中，方才那種凜冽的氣勢就消退下去了，他用拳頭抵住，咳了兩聲。

阿檀馬上過來扶住他，用細細的聲音道：“二爺有傷在，就別走，來，快坐下。”

秦玄策不聲地坐到榻上。

阿檀心地拿來一個云錦緙引枕擺在他背后，讓他愜意地靠住了，還要溫地問道：“二爺哪里不舒服，我給您一可好？”

秦玄策又咳了兩聲，拍了拍口，一臉肅容：“這里有些悶。”

他在戰場上了多重傷，連口都貫穿一道巨大的切口，當時流的把袍都染紅了，如今上面涂著厚厚藥膏，包著重重繃帶，他還能拍得“啪啪”響。

阿檀嚇了一跳，趕把他的手拉開，嗔道：“輕點兒，來，我看看。”

用手指在他膛上仔細索著：“還好，沒再出了，大夫今兒早上還說，天氣熱，若差不多，就把繃帶解開，晾著氣，我看不，您手腳的，若是到或者蹭到，又要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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