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環著叢嘉的腰，很細微地著，呼吸徒然加重，像是在海難中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叢嘉怔了怔，看不見他的表，所以只能拍拍他的背，輕快地說：“是被我了嗎？”

“也不用這樣吧。”

“嘉嘉。”他突然很低很低地說了一句話。

叢嘉沒聽清，問：“你說什麼？”

他不再擁抱著叢嘉，而是看著，過了好一會兒，說：“我送你件東西。”

“哦？是什麼啊？”叢嘉故作蠻：“剛剛怎麼不拿出來，等到我說這麼一大堆話才肯送我是不是？”

林沉的手留地在臉頰上劃過，從床邊的屜里取出一個盒子，遞給。

那個盒子很小，四方形，樸實的黑木質材料，很容易讓人產生某種聯想。

他分明已經送過叢嘉好多枚了，但叢嘉不愿說出掃興的話，徑直將木盒打開。

深藍的絨布上，是叢嘉意料之中，也意料之外的東西。

“這是...戒指？”叢嘉將明的指環套進右手食指，打量了一番，還是問：“這是干嘛的啊？”

“公司...之后會出的款。”林沉說：“芯片戒指。”

他說：“今天陳助理送來的，里面有說明書，你可以看看。”

叢嘉在絨布的下面出小紙片：“納米生傳，微流，新興電極技，通過...汗...檢測激素，時刻診斷...定位...急救。”

“看起來很厲害啊。”叢嘉將明戒指放回盒子：“哇，我要去和叢獻炫耀，他一定會很嫉妒我。”

床頭的臺燈亮著，墻面映照地瑟了一下，林沉便很快放開。

“你...”叢嘉說：“可是我不是要。”

他很慢地去握叢嘉的手，卻沒有看，沉默了半晌，說：“我知道...嘉嘉，我只是想讓你舒服。”

“那你呢？”叢嘉的視線往下，笑著說：“你好像很不舒服。”

空氣好像凝滯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林沉只是按著的手，始終沒有抬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很輕地說：“我沒關系。”

“你真是的。”叢嘉說：“你總是這樣，一點也不在意自己。”

他似乎不想談論這個話題，站起來，傾了一下的。

那或許本算不上一個吻，更像是對叢嘉的回應，仿佛是在說“我只要有這個就夠了”。

叢嘉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因為不記得了，然后...嗯...覺得這樣太快了。”

畢竟他失去了很長的一段記憶，這樣算起來，確實不太好。

林沉的視線落在床沿，半晌，才“嗯”了聲。

“好吧。”叢嘉笑了笑，又小聲說“古板”。

“那我晚上要和你睡，這總能接吧？”叢嘉抱住他的腰。

他的手緩緩著叢嘉的頭發，說：“好。”

夜晚很安靜，林沉的房間有一扇很大的窗戶，能看到遠被大雪覆蓋的山。

林沉的被子上有獨屬于他的干凈味道。

叢嘉聽到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背過，百無聊賴地拿著手機看了會兒，才發現下午賀知彥給發了消息。

很長一段道歉的話，措辭誠懇，末尾還問是否愿意和自己吃個飯，是他投資的餐廳，這次不會被拍到。

叢嘉還未回復他，邊就陷下去出林沉高大的影。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叢嘉，過了時，才扯了扯，出有些勉強的笑容。

“好。”他說。

“那睡吧，我把燈關了哦。”

屋里陷昏暗，林沉到叢嘉很快依進自己的懷里。

的臉頰就靠在林沉的心口。

不知能不能聽出林沉說謊時的心跳。

過了很久，很久的人，你不是要去溫哥華嗎，我掛在家里的那副伊凡的海景畫你取走就是了。”

“不好吧，嘉嘉。”周回雪驚愕道：“那個不便宜的，而且他的畫很上拍的，送出去要是沒結果豈不是很虧。”

“沒關系。”叢嘉說：“就是一幅畫而已。”

“也不缺這點錢。”

周回雪嘆了口氣：“好吧。”

“看來你真的很希他恢復記憶了。”

“也不算是。”

叢嘉仰躺著，看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才輕聲說：“我希他健康而已。”

港城四季如春，冬天也不下雪。

叢嘉在這里逗留了兩天，去了和林沉提過的藥妝店，給他挑了很多適合冬天用的沐浴。

的航班很晚，大約晚上十一點落地。

叢嘉不想林沉來接他，所以沒有告知他自己的航班消息。

回到遇南公館時，已經十二點多了。

剛剛出機場時，雪還下著，回到家倒是停了。

客廳里亮著一盞燈，深夜里，靜悄悄的。

叢嘉慢慢地走上樓，看見林沉的房間暗著，走廊的末尾，書房的燈卻亮著。

走過去，敲了敲門，聽到里面有約的談話聲，像是英文，但很快就消失了。

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靠近。

幾秒后，門開了。

林沉一手扶著門：“嘉嘉。”

“你回來了。”

“你慌什麼？”叢嘉笑盈盈地說：“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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