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畢業后，鄭杭意出國，叢嘉考上了京市院，兩人漸漸沒了聯系。

“會同意，但為了完任務，還是把請柬給他。

“你要來我的生。”叢嘉停頓了一下，說：“可以嗎？”

林沉怔楞，像走在路上突然被什麼砸中，一時不知道怎麼反應。

但叢嘉很難判斷砸中林沉的東西是好是壞，于是叢嘉又問：“行嗎？”

他像是反應過來，朝叢嘉手。

林沉的手掌寬大，溫度很高，叢嘉握上去，到他的掌心有的繭。

好奇地蹭了兩下，到林沉的掌心是放下不再被叢嘉握著的手臂，向前慢慢地了幾步，讓叢嘉覺得他似乎不是那麼喜歡的建議。

于是叢嘉他：“林沉。”

他很快回過頭，眼睛在冰場的燈下有些亮。

“你快點。”叢嘉笑瞇瞇地說：“讓我欣賞欣賞，先天冰圣的樣子。”

冰場的人不多，發揮空間很大，林沉剛開始的不快，但慢慢地，好像發了某個開關，他越越快，像真的過無數次那樣，快速又練地在冰面上穿梭。

饒了兩圈后，又回到叢嘉面前。

他穿著嘉說。

“哎，爸爸就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叢在山悠悠地嘆了口氣：“連度假中心也不愿陪爸爸去啊。”

叢嘉知道他大概是裝的，但還是妥協：“好吧好吧我去。”

叢在山很快出笑容：“乖囡，爸爸在溫哥華買了棟新房子，那棟溫西的別墅就移到你名下，等你過段日子過去就去住那里。”

“爸爸就不跟你們小夫妻在一起了。”

他離開餐廳前，對拍了拍林沉的肩：“你就寵著吧，下次讓自己吃。”

“誒，爸。”叢嘉大喊：“你干嘛呢，可是真的很難吃啊。”

“海參也是海鮮，小米也是米，合在一起不就是海鮮粥。”叢在山有理有據：“林沉做的海鮮粥你能吃兩碗，這你就吃不得了。”

他又吩咐阿姨下頓繼續做海參，氣得叢嘉無話可說，等叢在山走后，攪著碗里的小米，一口也不想。

沒過多久，聽見林沉略帶猶豫的聲音：“要是你實在吃不下...我試著把海參剁碎，煮進海鮮粥里。”

“真的嗎？”叢嘉開心起來：“可是是不是麻煩的，你做那個粥。”

“沒關系。”

他的聲音平和，著很淺的縱容，讓叢嘉想到父親說的那句“你就寵吧”。

叢嘉并不缺寵的人，總看著他們握的雙手，出了個沒眼看又帶著點欣的復雜表。

在看到父親離開的背影時，叢嘉才輕輕拽了一下林沉的手，示意他停下來。

“剛剛我爸一直在場外看我們，真是的。”

林沉垂眼，他的目長久地落在握的雙手上，過了一會兒，才緩慢地松開。

叢嘉覺得有些累了，和林沉說想要離開。

他們并排坐在休息區，有工作人員適時地將他們的鞋遞過來，叢嘉將換下來的冰鞋遞過去，卻被告知林沉已經將他們穿的冰鞋買下來了。

“下次來還能用。”他沒抬頭地說。

叢嘉不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今天穿的這雙冰鞋是新的。

笑著打趣：“那真是謝謝林總咯。”

“那下次還能帶我嗎？”

林沉一邊手指搭在冰鞋的搭扣上，試了幾次，卻一直沒拉開。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悶悶地“嗯”了聲。

時間還早，冰場附近有個人工湖，今天的正好，不那麼猛烈，照的人上暖洋洋的。

快秋了，微風吹來，讓人很舒服。

他們在湖邊停住，看到湖心有幾艘小船游游。

叢嘉說：“以前和朋友也常常去游船，冬天的時候，用船槳一劃，湖里的冰碎開，會沙沙得響。”

“你有好多朋友。”林沉突然開口。

叢嘉覺得他的語氣有些怪，轉頭看他。

林沉看著粼粼的湖面，沒有說話。

“這個話聽著有點怪。”叢嘉笑盈盈的：“每個人多多都會有幾個朋友吧。”

“我沒有。”他說。

“那上次和你在Moon dance吃飯的是？”

“我不認識他。”林沉說：“記憶里不認識。”

叢嘉覺得他好像找到了什麼訣竅，所有不想承認或是想逃避的事，都可以歸結于“我不記得”。

叢嘉佯裝惱怒：“你不把我當朋友？”

他像是沒想到叢嘉會這樣說，怔楞了一瞬，訥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停頓了許久，才說：“只是...你對所有的朋友都這樣嗎？”

“怎麼樣呢？”

“都會和他們...牽手嗎？”

叢嘉緩慢地眨了一下眼，到心跳沒由來地快了些。

“嗯...這得視況而定吧。”囫圇地說：“如果是雪雪的話，是會的。”

林沉側過臉，視線與叢嘉匯，又相錯，叢嘉看到他似乎笑了一下，可在眨眼間，那笑好像又不見了。

*

叢嘉的簽售會在幾個城市的反響很好，出版社決定再加辦幾場，喻姐和叢嘉確認了之后的行程，告訴叢嘉過幾天需要和館那邊的人應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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