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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頸》 第 98 章 98

自從今兮懷孕之后,就了賀家的重點保護對象。

于素是沒有工作的,日常就是全球各地到跑,時裝周、拍賣會等一個不落。混跡于名媛圈,閑來無事便是花、品茶,打發一下午。

在知道今兮懷孕之后,于素把所有的社都給推了。

一門心思,都放在今兮上。

雖說今兮沒和他們住一起,但于素幾乎每天都會去他們的新家。又怕賀司珩找的阿姨手腳不利索,特意面試了好幾個做菜的阿姨,又周到的面試了月嫂,以便今兮產后的生活照顧。

每晚睡覺前,都在想,第二天要讓阿姨做什麼菜,既要營養均衡,又不能太過油膩。

前幾個禮拜,賀在外地出差,不知道他的妻子每天忙碌這些。

一個月后,賀從外地回來,見到家里一堆的嬰兒產品,又見到廚房的人一直在忙碌,他詢問管家,太太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麼,管家一臉為難。

眉頭皺起:“太太最近在干什麼?”

管家:“太太天天往爺那兒跑。”

:“過去打擾他們小兩口干什麼?”

管家:“那不是……夫人懷孕了嘛。”

轉過

對著客廳一角堆山的嬰兒產品。

以他這位太太的作風,恐怕,賀司珩那里只會堆得更多。

他不無頭疼,掏出手機,準備給打電話。

手機屏幕亮起,卻不是因為他指尖,而是來電顯示。

——賀司珩。

:“阿珩。”

賀司珩有些無奈:“爸,您什麼時候回來?”

:“剛到家。”

賀司珩松了口氣,“您今晚能過來一趟嗎,媽正好下廚了,您可以過來吃晚飯。”

:“怎麼下廚了?”

于素的出沒比賀差多,自小就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大學時,被大家私底下稱作校花,又說是誰都高攀不上的校花,這源自于開學時,送來的車排一列,保姆保鏢,一應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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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點太高,嚇退了不有想法的男生。

當然沒被嚇退。

當時的賀家,已經開啟商業帝國了。

他追于素,也算是一波三折。

砸錢。

砸禮

能用得上的套路,都用了。

于素愣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不止一次想過算了吧,天涯何無芳草啊。這念頭剛起,一個轉角,又遇到了于素。

溫溫地朝他笑。

那一刻,賀想,要不再試試?

今源拍拍他肩,勸說道:“我覺得,這樣的小姑娘,你砸錢沒用,你想想,缺的是錢嗎?多的是錢才對!你往上砸錢,有什麼用啊?”

:“那怎樣才有用?”

今源指了指自己的左口,神兮兮地吐出倆字來:“真心。”

沒好氣:“——你談之后變得有點兒裝了你知道吧?”

今源:“信不信!”

左右都沒譜兒。

倒不如用用他說的法子。

但真心,到底什麼是真心呢?

今源老生常談地說:“就是每天接送上下課,下雨了給送傘,期末考到了給劃重點,帶去吃好吃的,不要總是那麼土狗地就知道給送項鏈玫瑰和手機,是買不起還是咋滴?”

被罵土狗。

很不爽。

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按照今源說的照做。

南城的冬天是雨不停的,時而伴隨著簌簌飛雪。

自己也是個大爺脾氣,這種日子,他除了專業課,其他課都懶得去上。但為了今源口中所說的真心,罕見的在大雪天,沒課的日子,出門了。

寢室的人都看呆了。

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不是,賀大今兒個出門干什麼?”

“難不要收購學校了?”

“他不是連課都懶得上嗎,沒課還出門?現在真是十二月嗎?我怎麼覺著這是六月飛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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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嘰嘰喳喳的討論聲中。

唯獨今源一臉淡定。

今源朋友名沈雅月,是他們的同班同學。

沈雅月住的是混寢,八人寢。

一半是商學院的姑娘,另一半,是藝學院的姑娘。

睡在沈雅月邊上的那個,于素。

也是通過沈雅月,賀認識的于素。算是一見鐘

沈雅月并非是一腦兒的熱心腸,瞎撮合。有問過于素對賀的看法。于素并不忸怩,坦然道:“其實我對他,有好的。”

沈雅月:“那他送你玫瑰,你為什麼不收啊?”

于素:“他只送我玫瑰,連句真心實意的告白都沒有,你讓我怎麼收?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想和我玩玩。尤其是他這種公子哥……邊應該不缺的吧?我還是算了吧,不想和他這種人玩兒。”

沈雅月仔細一想,覺得言之有理。

好歹和賀是同班同學,知道他的為人,也知道他是真喜歡于素。只是囿于史單薄——沒談過的大爺,哪兒知道怎麼追人?

于是讓自己的男朋友,今源,暗示賀,如何追于素。

好在,賀一點即通。

沒課的時候,每天接送于素上下課,暴風雪的天,沒一天斷過。

哪怕是概思修這樣的大課,他都沒進教室,怕于素邊的人打趣,讓不自在。所以待在隔壁的空教室等

下課后,迎接于素的,除了賀,還有他揣在懷里的烤紅薯。

于素那雙明艷的眼,璀璨如星辰。

“你什麼時候買的?”

“剛下樓買的,你不是想吃嗎?”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實際上,是沈雅月悄告訴他的。

于素手捧著烤紅薯,站在他的傘下,迎面吹來的凜冽寒風,在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面前,登時消散。那雙眸子,彎月牙,笑的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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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互相有愫的二人,找到了正確方式后,曖昧不多時,便在一起。

也是在一起之后,于素才發現,賀這人有多好。

很多男生,追人的時候萬分熱千分,能夠天天早上送早餐,一旦追到手,就換了副面孔。天見不著蹤影,一通電話打過去,不是在網吧打游戲,就是在寢室打游戲。

可賀不是。

從接送上下課,到陪上下課。

有名分了,就是不一樣,能夠正兒八經地坐在邊。于素班里的生嘻嘻哈哈地開玩笑,“賀大爺,你可是把我們學院的院花都追走了,怎麼著,也得給個表示啊?”

的手搭在于素的椅背上,笑意散漫:“什麼表示?”

“比如說,請我們班的人吃個飯?”

“可以。”

在一片歡呼聲中。

靠近于素耳畔,慵懶語調含著細微笑意:“寶寶,我這可是大出,你可得補償我。”

于素下意識以為他是心疼錢了。

低低地哦了聲。

“待會出去,親我一下。”賀啞聲,斂著的眸,著直白的求,“行嗎?”

原來。

是這種補償。

每個年代的表達方式都不同。

在他們那個年代,接吻已經是大尺度的行為了。

于素的臉,印著紅云斑斕。

那一整節課,賀都在求,“行不行?”

“寶寶?”

“老婆?”

“……”

“……”

下課鈴響,于素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紅的滴了。

——的。

咬了咬下,最后還是如他所愿:“嗯。”

這頓飯,在期末考結束那天,賀請了。

學校附近的私房菜館,兩個包廂都坐滿了人,賀和于素在人群中舉杯敬酒,竟也有幾舉案齊眉的畫面

學院的孩子看似文文弱弱,但喝起酒來分外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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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的時候,賀醉倒在于素的懷里。他人高馬大,于素都扶不穩他,還好今源也在,把他扶了回去。

大學不文的規定。

生宿舍,男生勿,男生宿舍,畜生都住。

又恰逢期末結束,宿管阿姨早已習慣了這般醉酒的場面。

見到生進來,也只說一句:“天晚了,辦完事就回自己宿舍吧,別凍著。”

于素不無尷尬地笑了笑。

那晚當然很早就回宿舍了。

或許宿管阿姨只是好心的提醒。

總覺得那句“辦完事”,有異樣的深意。

后來也不知怎麼,這話傳進了賀的耳里。

當時他神平靜,無波無瀾地笑了笑,說:“阿姨管多啊,我家小姑娘,連拉個手都能和我臉紅好久。”

到第二年春節結束,開學。

就在學校周邊的小區買了一套房,兩室一廳。和他有一樣行為的,還有今源

他們四個人,也是因此,關系變得越發好。

上課一起,下課后也一起。

四個人時常一起逛街,一起出去旅游,晚上在家里一起吃火鍋。

于素和沈雅月都是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賀和今源又都是寵朋友寵上天的人,跟廚房有關的活兒,都給他們倆大老爺們。熱期男人都殷勤。

夜晚時分,于素也會有擔心。

小聲問:“你以后也會像現在這樣對我這麼好嗎?”

真的不會變嗎?

你也不會變嗎?

半夢半醒間,聽到這問話,下意識地把摟得更,“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于素:“就突然想到的。”

睡意惺忪,笑聲都啞了,他不答反問:“我現在這樣對你,算很好嗎?”

于素:“嗯。”

說:“你就沒有想過,我以后會比現在對你更好?”

于素很計較:“為什麼現在不能對我更好?”

“……”

人可真是見針的得寸進尺。

的睡意都退了。

在晦暗中,他睜著眼,借著窗外昏蒙的月看他懷里的人。

這個人,漂亮又可,連胡攪蠻纏的樣子都分外迷人。

他無奈地失笑:“因為現在的我沒有辦法預知未來的我是怎樣的。”

于素:“那你是不是就不能保證,會一直對我這麼好?”

:“你說的對你好,是什麼呢?陪你上課,接你下課,陪你逛街,逢年過節送你禮……這些我都能保證,反正再過兩年你就畢業了,我最多再接送你上下課兩年。”

于素把他放在上的胳膊一拽,氣鼓鼓地轉過,背對著他。

沒好氣:“你想的可真。”

不要臉地挨過來,“生氣了?”

說:“沒有呢。”

裝樣:“不生氣就好。”

氣的于素手掐他。

笑著,把攬進懷里,雙目瞇起來,“等我們畢業了,就結婚好不好?到時候你想干什麼就干什麼,當然,最好還是別上班了,我要接管賀氏,沒時間接送你。你以前是于家三小姐,嫁給了我,就是賀太太,婚前是怎麼樣、婚后還是怎麼樣。”

于素知道,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當不了真的。

還是暢想起他們的未來。

眨了眨眼,天真浪漫的臉上,沾了點兒世俗,“我不工作,萬一你不要我了,那我豈不是什麼都沒有了?”

“怎麼會?”賀想得很全面,“你當婚前協議是假的,還是當你爸媽是假的?他倆還真那麼容易就讓你嫁給我?更何況,我娶媳婦兒,彩禮怎麼樣也得有三分之一的賀氏吧?”

“哦。”

其實這不是想要的。

從來都不想要錢。被保護得太好的孩子,真的滿腦子都是人與承諾,一句甜言語,好過幾百萬。

沉默,賀托著,給翻了個

四目相對。

他問:“不開心嗎?”

于素搖搖頭,“開心啊,覺我好值錢。”

反倒讓賀眉頭蹙起,“我是娶媳婦兒,不是買媳婦兒。”

他一貫散漫慵懶,難得正噤吝,又冷,又暖。暖到心坎里。

于素斟酌著說:“其實我這個人,沒什麼好的,一公主病,喜歡被人伺候著。你看自從咱倆住在一起,家里的一切都是你弄的,掃地,拖地,做飯,洗碗,甚至……你還給我洗服。”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沒底氣,也很愧。

“我有要求你做這些事嗎?”賀好笑地吻了吻的額頭,“你本來就是公主,總不能因為和我談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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